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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長安之九里斬心

第十八章 失心的阿月渾

歸長安之九里斬心 疆歌 3590 2020-12-10 23:41:43

  阿月渾一個人離開郎苑,在荒涼的后山一座無名墓碑前跪著,她跪了好久,她知道九里明一個人提劍幾乎一夜翻遍了整個可能關(guān)有阿蟄的地方,但一無所獲意味著什么......

  母親在阿月很小的時候便身子弱,等生了弟弟后,母親就離開了他們,爹爹也一直再未娶,盞亦蟄一直受家里的叔叔嬸嬸偏愛,難免有些嬌氣,這次去邊境監(jiān)軍,父親本無意要帶著他們,可臨走的那天他卻突然改了注意,說要帶他們姐弟在身邊,去外面長長見識,受些苦,才會真正的長大,誰知道這一去會讓他們一家支離破散成這般,阿月渾流著淚,她知道阿蟄可能永遠(yuǎn)都找不回來了。

  “爹爹,女兒不孝,女兒找不回弟弟了,女兒好想回家,好想你們?!笨蓻]有了親人,哪里還有什么家,她一個人活著回到長安又有什么意思,爹,等著女兒親手刃了殺害你們的兇手,為你們報仇雪恨......

  對于阿月渾來說盞亦蟄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在一夜的尋找之后,她的心徹底的沒了希望,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不信,他不敢動阿蟄的,他不敢,若阿蟄有個萬一,她阿月渾一定會要了他的命,她要金逐親口告訴她,阿蟄到底在哪。

  離開的時候碰上了九里明,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跟著她到這里,一直在山腳等她,九里明手腕處顯而易見包扎的細(xì)布綁帶,依舊懷抱著青鋒靠著樹閉著眼睛小憩。

  “跟著我干什么,你不會以為我找不到阿蟄跑來尋死覓活吧?!?p>  “說說吧,接下來你想怎么做。”

  “進(jìn)宮......”阿月渾的眼神里透著殺氣。

  九里明張臂撐了撐背脊。

  “那估計是進(jìn)不去了。”

  “什么意思,江側(cè)柏不是還在宮里,你手上不是還有印帖嗎?”

  “金逐逼急了幾個附屬小國的王公,趁著漢軍巡撫大人在夜郎,相繼帶兵壓進(jìn),他欺人太甚,這幾位王公受不了他的壓迫,要巡撫大人做主,否則就要聯(lián)合起戰(zhàn)?!?p>  “哼,自作孽不可活,可這跟我們進(jìn)宮有什么關(guān)系?!?p>  “王宮現(xiàn)在誰也進(jìn)不去,誰也出不來,不過宮里只有江側(cè)柏一個人被關(guān)在里面,郡守并不在王宮?!?p>  “那江側(cè)柏會不會有危險,我們得去救他。”

  “放心,誰有事都不會讓巡撫大人出事的,金逐他不敢,還有,郎苑也被封了,大人我被趕了出來,這才來找我的小侍從。”九里明唇角噙著一絲的笑意,微側(cè)著頭,一雙眼睛人畜無害的直勾勾的盯著阿月渾。

  每當(dāng)我的小侍從這句話從九里明嘴里說出來,阿月渾的汗毛都豎起來,九里明這個家伙一時冷漠到極度深沉,一時又帶著溫情款款的眼神來撩殺你。

  “你不要這么看著我啊,雖然我背景離鄉(xiāng),無依無靠,但也不會做你的小侍從的?!?p>  “走吧,陳郡守還在等我們?!?p>  ......

  一夜之間金逐精心外設(shè)的那些聚點全部被端了,他的手下被斬殺的沒留一個活口,所有人都死在同一把劍下,可見此人武功絕頂高強(qiáng),而同一天他派去跟著江側(cè)柏的人也全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殺死在郎苑外,江側(cè)柏的手上還有這么強(qiáng)的人是金逐意料之外的,憤怒之余,他以有外敵侵入為由,封鎖了王宮,以及江側(cè)柏去過的朗苑,禁足了江側(cè)柏在宮中,并且派去了手下的暗客在全城搜查所有可疑的人,甚至下令殺了陳勵,對于駐扎的大軍更是派了夜郎將士以圍堵之勢,將他們困于駐扎地,同時,周邊幾個小國的王公,看漢朝大軍在他夜郎坐鎮(zhèn),以為這樣就有了靠山,以為這樣他金逐就會害怕,想我十萬大軍是擺設(shè)嗎,就憑你們幾個還想牽制于我,做夢。

  金逐狂妄至極,即使他處于下風(fēng),依舊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其他小國的王公傳信于夜郎要求會見巡撫大人一同彈劾金逐,可信根本傳不到江側(cè)柏的手上,江側(cè)柏此時完全被金逐束縛在王宮,即便他在王宮發(fā)怒殺了阻止他出行的夜郎侍從,金逐僅是陪笑,說一切都是為了江大人的安全著想,希望江大人不要誤解他的一片苦心,至此江側(cè)柏完全受制于金逐。

  整個都城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滿城搜查的隊伍,九里明和阿月渾在暗巷的院落里和陳郡守相會,沒想到金逐狂妄到如此大膽,陳勵帶著陳蟬衣險些葬送在都城,他被暗客追殺,若不是九里統(tǒng)軍提前告訴他這個地方,都城內(nèi)他無處可躲,必死無疑......

  對于幾個王公的反叛,金逐派了五萬精兵壓制在境外,一時間雙方都在僵持著,他們只得等著巡撫大人的意思。

  皓月當(dāng)空,小院里也是沉浸在了靜默之中,陳勵拍了桌子,要自己一人潛進(jìn)王宮直接掀了金逐的人頭,就什么事都解決了,當(dāng)然這只是陳勵一時的憤起,阿月渾跟著叫好,這都開始想從哪個宮門潛進(jìn)去,把蟬衣驚的連連阻止,“兄長,此舉太過兇險,夜郎王人多勢眾,此事還是應(yīng)當(dāng)再做商議。”

  “去,讓他們?nèi)?,怕是還沒挨到宮門,就被射成篩子。”

  九里明看著一張布防圖,頭也不抬的冷漠語氣,頓時讓陳勵和阿月渾沒了氣焰,阿月渾著急的問九里明有沒有什么辦法,“辦法是有,但今夜都給我待在這里,明日再說?!?p>  夜里,九里明讓陳姑娘一定看好阿月渾,別讓她擅自跑了,果然如九里明所想,阿月渾耐不住的要一個人悄悄的進(jìn)宮刺殺金逐,逼問阿蟄的下落,床榻上,陳蟬衣緊緊抱著阿月渾的胳膊,直說自己害怕,膽小,一定要抓著阿月渾睡覺才行,可九里明還是小看了阿月渾,她雙指一點,陳蟬衣便昏睡了過去,待九里明發(fā)現(xiàn)時,她已離開多時。

  阿月渾覺得九里明已經(jīng)幫她做了很多,她已經(jīng)受夠了金逐,她知道九里明還沒有放棄阿蟄,還在顧及著阿蟄,她不想她們姐弟成為除掉金逐的絆腳石,她也不想再看到九里明因為她的事而受傷,可阿月渾不知道她越是這么做,九里明會更擔(dān)心她,他更怕她受傷。

  金逐會封了王宮,是明擺著拿住江側(cè)柏,促使他們上鉤,王宮里此時早已是設(shè)好了天羅地網(wǎng),像金逐這種人定是十分惜命,他知道想殺他的人很多,他的身邊早已安插了夜郎最強(qiáng)的暗客來保他的腦袋,九里明以為阿月渾會明白這一點,殊不知阿月渾的心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多年的積怨和父親被殺的真相,再徹底失去尋找阿蟄的希望后,她爆發(fā)了積攢的所有恨意,即使她知道此去可能會丟了性命也愿意同歸于盡,那個以往堅強(qiáng)的阿月渾再那個翻遍了整個都城的夜里徹底失了心,只剩下一層偽裝。

  九里明本計劃明日設(shè)法把金逐從王宮里引出來,活捉他,他自是有手段叫他說話,當(dāng)發(fā)現(xiàn)阿月渾不見時,九里明才明白她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線已經(jīng)崩塌,他竟信了她外表的鎮(zhèn)定,她這么做是連自己的命也一起不顧了,可他怎么能親眼看著她去送死。

  王宮里,金逐等待著上鉤的待宰羔羊,但他應(yīng)該想不到來的是他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最得意的棋子,阿月渾。

  阿月渾并不是橫沖直撞的殺進(jìn)去,她若今日死了,陪葬的必定是金逐,有一條暗道是只有阿月渾知道的,在金逐入主王宮時她特地隱藏的一條通往內(nèi)室的暗道,當(dāng)年金逐入主時,大開殺戒,阿月渾在那時用這條暗道放生過不少無辜的性命,想不到今日這條暗道猶在,她順利的潛進(jìn)了內(nèi)室,好在這間內(nèi)室成了冷宮,并無人住,她敲暈了一個小宦官,奪了他的行服,插進(jìn)了幾個宦官的行列中,好在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

  九里明帶了幾個人穿著夜行衣,分頭進(jìn)了王宮,其他幾個人只要分散的躲在王宮里即可,一但他那里有響動,其他幾個便可制造事端,引起慌亂。

  讓阿月渾和九里明沒想到的是,江側(cè)柏竟先出手了,他竟然借機(jī)在王宮大堂上,抽了將士的腰刀,架在了金逐的脖子上,氣焰十分囂張,他架著金逐從大堂里出來,站在行院里大聲嚷嚷,金逐的目的他早已看出,想利用他,也虧他想的出來,就怕九里來救他,落入他的圈套,九里一但被抓,江側(cè)柏根本沒法救他,因為名義上九里統(tǒng)帥已經(jīng)死了,他若是被抓了,想救他就難了,無論是阿月還是九里明他不想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落入金逐手里。

  金逐被架著脖子時,猛的高抬手,那幾個隱藏的暗客差一點就出手了,江側(cè)柏他不能死在夜郎,否則金逐的位子就做不穩(wěn)了,對于這一點,金逐是分的十分清楚,他只要平了這些瑣事,把江側(cè)柏送出去,再動手也來得及,江側(cè)柏不能活著回到長安,也不能死在夜郎。

  “江大人,江大人,小心刀,小心別傷到了你自己?!钡都茉诮鹬鸬牟弊由希麉s假惺惺的讓江側(cè)柏小心。

  行院里頓時圍滿了人,這些安插在行院里的將士們還以為王公要抓的人出現(xiàn)了,通通出來把行院擠了個水泄不通,而九里明在暗處聽到了江側(cè)柏鬧出來的動靜,他在人群中捕捉著阿月渾的身影,希望她能理智些,在這殺了金逐,即便是江側(cè)柏也會死在亂箭之下,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為了一個金逐,這樣死的不值。

  “金逐,你少玩花樣!”

  江側(cè)柏狠狠的瞪著拿些拿著刀劍對準(zhǔn)他的將士。

  “江大人,何出此言,本王甚是不明白,本王這么做都是怕江大人受到危害,大人卻拿刀對著本王。”金逐說些假話來倒是一套接一套。

  圍著的人群中,阿月渾看著江側(cè)柏雖拿著刀架著金逐叫囂著,眼睛卻是四處擔(dān)憂的看著,這時候的她才真正的有所冷靜,她差一點就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犯了大錯,除掉金逐早已不是關(guān)系到她一個人了,她收回了握緊的匕首,趁亂從人群中退出來,縮著身子悄悄繞過大殿,準(zhǔn)備從暗道回去,但不巧的是她可疑的行為被一個暗客盯上了,這時候所有人都關(guān)注著王上,唯獨這個小宦官竟獨自離開了......

  剛繞過大殿側(cè)邊時,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阿月渾警惕著身后,但腳下并沒有停,她發(fā)覺自己被跟蹤,假意弓著腰,用手捂著肚子,像是內(nèi)急的樣子,好消除身后人對她的懷疑。

  可猛的身后的聲音疾步而來,肩頭一沉,阿月渾猛的抽刀刺去,此人身手矯健,僅一個側(cè)身就繞到了阿月渾的身后,“蠢丫頭?!?p>  “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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