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清水是曾服侍過嫂嫂用過茶水,但只因當(dāng)時嫂嫂咳嗽不止,情緒激動,這才拿茶水的”清水聞得大王妃就這般去了,心下大為震驚,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被扣上下毒這種罪,匆匆忙的為自己辯解道。
“你既說姚雪情緒激動,那何不說說她為何這般激動”宸妃不等皇后問話,急急的問道。清水見她雙眼紅腫,身體微顫,想必是傷心過了頭。只得輕聲的出口說道“宸妃娘娘,清水與嫂嫂交談時,嫂嫂曾告知清水她腹中的孩兒是個女孩,還問及清水是否喜歡女孩。清水瞧見嫂嫂神情恍惚,便出聲安慰道說是娘娘和大王爺都會十分的疼愛她腹中之子,卻不想這話一出竟惹得嫂嫂紅了眼,十分的傷心”
“宸妃娘娘,清水為人你一向都知,再說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大王妃,怎么會存那害人之心。如今嫂嫂不幸去了,清水也很難過啊”原清水說的仔細,神情誠懇,殿中諸人一瞬間竟沒人說話,連宸妃也怔了怔。
“七王妃雖然將事情說了個明白,但此事非同小可,想必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在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你就呆在這里,不得外出,外人一律不得探視”皇后三言兩語的將清水軟禁了起來,宮里面的娘娘不一會便散了,宸妃站了好大一會兒后一語不發(fā)的也走了,整個殿又再次的平靜了下來。
“王妃,你還好吧”凌云有些擔(dān)心的扶著她坐下,“我還好,只是可憐那大王妃,方才還是活生生的,如今就去了,想著我心里倒難受的很”
“大王妃是個苦命人,只是王妃眼下你自己深陷其中,還得打起精神來想個辦法為自己開脫才是”凌云趴在櫥窗上朝屋外聽了老半天才確定沒人監(jiān)視,“今日之事,疑點重重,咱們第一次見大王妃便了這種風(fēng)波,想必都是被人設(shè)計好了陷阱,只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了”清水心下也明白今日必定是被人算計了。
要是宸妃當(dāng)時一直在場的話,那,難不成是愉妃,當(dāng)時就是她身邊的太監(jiān)請走了宸妃的。可那愉妃跟她無冤無仇的,而且愉妃又沒有皇子,又或者是宸妃自己,但方才她的表情又實在是不像騙人的。
思來想去的也沒個人選,“如今在這里,消息難以送出去,相爺怕是還沒接到消息。但總歸皇上出面干涉的話,王妃就不必擔(dān)心了,皇上如論如何顧著原相的面子都會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清水原本就不擔(dān)心此事會禍及自己,只是這深宮中的種種算計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她想著便覺得有些心煩,屏退了左右一個人躺在床上發(fā)呆。
第二日皇帝一早就來看望清水了,一番安慰后恢復(fù)了清水的自由之身,還賜了許多的補品說是壓驚。原清水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出變故,從前便知道皇帝對自己甚是重視,如今看來倒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皇上既然發(fā)話了,宮里的娘娘們自然不敢多言,至少嘴上的功夫都是管的牢牢的,所有的人的心都跟明鏡兒似的,眼前這七王妃是原相心中的寶貝,自然也是皇上心中的明珠,沒人蠢到和皇上作對的地步。
宸妃也來過,只是寥寥幾句話,清水眼瞧著她的生分,有些鼻頭冒酸,說來這宸妃娘娘還是她在宮中的第一個覺得溫暖的長輩呢?一上午的時光全都花來打發(fā)人了,直到用午膳十分,殿內(nèi)才清凈下來。
“王妃,這天變得也太快了”凌云止不住的感嘆,“昨夜還想著怎樣給王爺送消息呢,不想今日就化險為夷了”
“凌云,我的事不用左於圓管,以后別再向他回話了?!币惶崞鹱箪秷A,清水心里還是止不住的火,眼下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小丫頭見她好似真動了怒,不敢多說,斂下心神應(yīng)道。
“倒真是可憐了大王妃,剛生下孩子就沒了”
“王妃快別傷心了,這兩日折騰的厲害,再想著這些傷心事,身體怎么吃得消啊。大王妃人雖薨了,但好歹留下了個女兒,王妃不妨想開些?!鼻逅底試@了一口氣,這皇宮的人命當(dāng)真是不值錢,連大王妃說去也去了,更不用說那些沒名沒分沒權(quán)的人了。她心里暗自發(fā)誓,等羅次天下太平時,她一定會離開這帝王之家。
連著好幾日來宮里因為大王妃的事氣氛都十分的低迷,一些愛嚼舌根的宮人在私下議論紛紛,各種說法流傳紛紜,眾口不一。
有時凌云聽見了不免氣憤之余還抱怨個不停,清水也嫌這宮中是個是非之地,叫人暗自給相爺傳了話,第二日皇帝早朝后就傳話來說是相爺思女深切,特許七王妃出宮回府。原清水笑絕,心里止不住的感慨,有這么個權(quán)利滔天的老爹還真是不錯。
一葉而知秋,轉(zhuǎn)眼芭蕉苑里的葉子也開始稀稀拉拉的掉了,角落里時而還會飄出些殘留的桂花香。背對著大院門口的大樹上扎著個漂亮的秋千,秋千上坐著個十五六歲歲的少女,正樂呵呵的蕩著秋千。她穿著件月牙色的流沙裙子,一頭烏絲僅一根碧玉簪子插著,搖搖欲墜。
“二妹,父親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家了,快別光顧著玩了,趕緊去拾掇拾掇?!?p> “好大哥,你怎么來了,這外面風(fēng)這么大,小心病情反復(fù)啊。”原清水從秋千上下來,腳步歡快的直奔原天然而去,“你說你,都是當(dāng)了王妃的人了,怎么著性子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原天然無奈的嘆了嘆氣,輕輕為清水將風(fēng)吹亂的一絲頭發(fā)撥到腦后。
“真的要去拾掇拾掇了,不然一會兒趕不上晚膳了”
“知道了,大哥”清水調(diào)皮的眨眨眼,一溜煙兒的回了屋子。
這兩月來她性子大變,一改在相府原本的沉靜性子,反倒活潑可愛起來了。許是在王府和皇宮受了些委屈,原清水倒越發(fā)的黏起了家人了,就連平日里只是面上客氣的大夫人,她也是多了幾分笑臉相迎。
等到清水一番收拾后去到大廳時,果然原天然,原之葭,原之霜都已到齊了。
“二姐,每次晚膳你都是趕著來的,時辰算的好準(zhǔn)”原之葭親昵的拉著清水在一旁坐下,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