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水溝里。
胡豆豆的外婆手中拄著個短木棒,像叫花子一樣,一瘸一拐地走著,嘴里不停地喚著‘胡豆豆’。
她把‘胡豆豆’喚的累了后,轉(zhuǎn)而又換成‘苗苗’,繼續(xù)依依呀呀地喚著。
她的嘴唇已經(jīng)干得起了兩層皮,由于長時間的大喊大叫,現(xiàn)在嘴角兩邊也磨得起了白沫。
午飯她顆粒未進,滴水未沾。
到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又累又渴,心里更是擔心的不得了。
倘若她的苗苗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苗苗的媽媽就一定饒不了她,能把她活活吞掉。
倘若她的胡豆豆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她也不想活了。
……
就這樣,她一邊找一邊哭,一邊責怪著自己,當初不該那么信任胡豆豆的。
就算他再怎么保證,他始終也還是個孩子呀!
這一切都怪她太大意了!
“我實在不該!唉!我好后悔!唉——”
“我胡豆豆不會有事的……”
“我苗苗不會有事的……”
“還有我禾禾,我禾禾他也不會有事的!他們?nèi)疾粫惺碌摹?p> ……
……
胡豆豆一路跑,一路哭,一路大喊大叫著他外婆。
終于,當他哭哭啼啼來到那片小樹林時,才想起這一切都怪他自己。
“我不該不聽我外婆的話!”
“我不該讓家人擔驚受怕!”
“都怪我,讓我外婆一個人受罪……”
可是當他想到苗苗的腿可以走路了時,又止住了哭腔,覺得他沒有錯。
然后,就又急匆匆去找他外婆,恨不能立即當面把這件令人愉快的事告訴給他外婆。
這片小樹林是那么的熟悉,他幾乎每天都要走一趟。
他還能想起第一次在這里同他外婆離奇的相遇。
他馬不停蹄,很快穿過這片小樹林。
此時天已經(jīng)麻麻黑,剛才穿過小樹林時,他感覺天都完全要黑下來了一般。
此時他是一個人,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多少感到恐懼。
可是他覺得自己如果不找到他外婆的話,即使重新回到那個‘家’也會覺得不安。
“不行!我要找到我外婆!我一定要找到我外婆!”
胡豆豆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兀自往他十爺?shù)呐f莊園跑去。
“或許我外婆正躲在他十爺?shù)呐f莊園里呢!”胡豆豆不禁心想。
然后,很快就跑到他十爺?shù)呐f莊園里去。
他把他十爺?shù)拿總€窯子都齊齊地檢查了一遍,不見他外婆人影,又馬不停蹄,一蚱蜢爬到核桃樹上,一把掀開小樹屋門,檢查一遍,也不見蹤影。
此時驚的兩只鴿子咕咕叫個不停。
“奇怪了!都不在!”胡豆豆頓時臉色一沉,“難道我外婆真的為了找我們跑下?lián)疁侠锶チ藛???p> ……
……
見胡豆豆拔腿跑了后,苗苗就一刻也不得安穩(wěn)。
她爸爸沒轍了,最后直接把她強抱起才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
當所有人都親眼目睹到苗苗會走路了時,都驚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她媽媽,剛才氣的又是蹦又是跳的。
嘴里把不該說的話,一句一句,像擠牙膏一樣,擠得說了個凈光。
現(xiàn)在竟一下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變得非常和藹可親。
她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語氣平和地問,“苗苗,你會走路了嗎?”
說著張開懷抱,朝苗苗身邊走去。
苗苗見她爸爸守在大門口,也就放棄逃跑了。
又見她媽媽朝她走來,一瞬間像害怕似的往一邊躲開去。
她媽媽突然表情一怔,有點不敢相信,她的苗苗怎么可能會對自己那么陌生?
她又張開懷抱,怯生生地試了一次,依舊如此,苗苗往一邊躲開去。
“苗苗,你這是怎么啦?”她媽媽關(guān)心地問。
但看到她苗苗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站起來了,心里多少感到欣慰。
這時她爺爺站在一邊,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這個胡豆豆,這還真有本事,竟然把我苗苗帶的會走路了!
嗯!會走路就是好事!這是好事啊!這比什么都好!”
“苗苗臉上會笑的表情也是因為胡豆豆——如果不是胡豆豆的話,苗苗現(xiàn)在恐怕都還不會笑呢!”胡豆豆的舅舅刻意提醒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