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情緒激動,說話沖。
說到底,她是在心疼商慎。
一個人撐起那么大的家業(yè),每天早出晚歸,各種應酬,連被未婚妻綠了都分不出身去管,而商煦呢,盡干些混帳事讓他操心!
一點都不知道要為他著想!
江檸很想數(shù)落商慎,可礙于自己的身份,搞不好又被誤會成是在挑撥離間他們親叔侄的關系,只能自個兒坐著生悶氣。
商慎見江檸鼓著張氣呼呼的臉,丟給她一顆糖,“江檸,我爸媽走得早,我是我哥帶大的,而商煦,是我哥唯一的兒子,我不能不管他?!?p> 江檸撕開糖紙,室內(nèi)響起沙沙的聲音,“藥的事我可以暫且不追究,但畫稿,關乎到陸識公司的生死存亡,商煦必須出來道歉,承認是他剽竊了《魔靈》的作品。”
“我會找人出來道歉,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商煦?!?p> “為什么?”
“他要坐上商氏地產(chǎn)副總的位置,不能有任何污點,尤其是道德層面上的。”
“……”
商慎要為商煦鋪路,掃清一切障礙,哪怕是江檸。
江檸捏著糖果,重新把它包回糖紙里,“所以,他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諒,哪怕夠下三濫,夠讓人不齒?”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p> “我不需要你給我交代,我理解你的難處,也知道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只是,我絕對不認可?!?p> 江檸不想再談下去,摔門而出。
商慎指尖的煙,閃著猩紅的光,倏忽之間,全滅了。
…
江檸不想讓商慎為難,可又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若單單是她的事也就算了。
偏偏還涉及到陸識。
她不能讓陸識受委屈,吃下這個悶虧。
江檸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才能兩全。
片刻之后,劉管家急匆匆的跑來找她,“小姐不好了!先生動家法了!”
“什么?”
江檸驚訝,“商煦都這樣了他還舍得打?”
“不是少爺,是先生自己!他說他愧對大哥的臨終托付,沒管教好少爺,這會兒在商大先生的老房子里自請家法呢!小姐,你快去勸勸,先生身邊的人下手沒個輕重,要出事的!”
江檸一聽,又氣又急,拔腿往主樓跑去。
伴著一道低罵,“瘋了吧他!”
…
商擎的房間,一直完好如初保存到現(xiàn)在。
商慎跪在地上,等了許久也不見藤條落下來,他偏頭,看向手持家法的男人,眉尾上挑,“中風了?揮不下手?”
男人是商慎的貼身保鏢,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手打他,想了想,把藤條交給另一個人,“你來,我看著。”
另一個男人連忙縮手,頭搖得像撥浪鼓,“先生讓你來,你給我干嘛!”
“你比我行!”
“不,我不行!”
兩個魁梧大漢你推我往得爭著比誰更不行,那兩指粗的藤條如燙手山芋,在推拒間掉落在地,惹得商慎皺眉。
他理了下衣服,起身,在窗邊的檀木椅上坐下,捧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一個挨打,一個打,你們自己選,別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