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呼”
木床上,沈墨睜開雙眼,緩緩?fù)鲁鲆豢跐釟?,伴隨著是一道喜色自眼中閃過。
不過很快,沈墨便察覺到了異樣,體內(nèi)靈氣雖然增長了許多,但是好像還并沒有達(dá)到老頭子所說的境界。
“半步開脈,僅差臨門一腳”
“哦?”
沈墨看向門前的清玄子,他早已見怪不怪了,即便強調(diào)過很多次了,清玄子還是像以往一樣‘個性’,可也同樣對他口中所說的半步提起了興趣,也便沒有多說什么。
“有很多修士會因為自身根基太過牢固,或者是突破的時候準(zhǔn)備不充分,都會導(dǎo)致無法突破境界的屏障?!?p> “還有一些原因也是你目前無法理解的?!鼻逍悠沉似成蚰?,似乎若有所指,道。
聞言,沈墨嘴角一抽,清玄子的意思明顯是說自己境界太低,還不配知道。
他自然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見清玄子又要來打趣自己,沈墨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等下我就直接下山吧?!?p> 清玄子沉默一瞬,問道:“墨兒,這十年來,你怨為師么?”
沈墨神色愕然,沒有想到清玄子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說,一時間呆立在原處,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起來。
見沈墨的窘態(tài),清玄子一笑,負(fù)手看向窗外道:“你年幼時便與我相遇,因為你特殊的體質(zhì)一直把你困在身邊,這十年里我曾不下數(shù)次的想親手了結(jié)你。“
“想必這些你也知道,你恨我么?”
“但老頭子你不也是沒有下得了決心,不是么?”沈墨沒有片刻猶豫猛然起身看著清玄子的背影,厲聲道。
這一刻,清玄子沉寂多年的內(nèi)心終于在聽到沈墨這句話時劇烈動容起來。
“是啊,人非草木,焉能無情”
“臭小子,老頭子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干什么,先前不放你走是擔(dān)心你修為太低控制不住自己?!?p> “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鼻逍幼猿暗?,反而內(nèi)心有些慶幸。
說完,清玄子雙手飛快結(jié)出一個印記,便看到沈墨周身空間激烈顫抖起來,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待一切歸于平靜后,清玄子呆立在屋內(nèi),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但這熟悉的一切又顯著那么的陌生。
清風(fēng)自窗外吹過,拂過清玄子鬢角的白發(fā),他眼神空洞的看著床榻,似乎還想尋找著什么。
苦尋無果后只落得悠悠一嘆。
“尋仙難,成仙難”
“這縹緲仙路,真的值得這么多人去追尋么?”
沒有人回答清玄子,好似問著自己,又好似問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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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那萬丈山上有一老道,手持拂塵一揮便是山崩地裂斗轉(zhuǎn)星移,曾有無數(shù)權(quán)貴子弟想拜入他的門下,都苦求無果。
南邊的天之盡頭禁忌邊防處有一手持三尺青鋒的劍客,聽說一劍劈出萬丈深淵,還放狂言道:“過此淵者,斬之”憑借一語和深不可測的實力震懾住萬千異族。
天啟皇城內(nèi)的上官公子,堪稱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在年輕一輩未求一敗,引得各方絕世嬌女為之傾慕。
南海的無名劍尊....
老愧樹下,一說書先生手舞足蹈地望著人群訴說著,當(dāng)他看到聽眾滿臉仰慕的看著自己時,臉上盡是小人得意之色,盡管知道他們仰慕的不是自己。
不等他得意,只見說書先生頭頂上方的空間突然詭異的波動起來,人群中也時不時有驚呼聲傳來。
“我的天,那是什么?”
“不會是他的言論惹得真仙震怒了吧,此異象定是真仙降下的懲罰。”
……
議論聲在人群中越傳越邪乎,幾息間,便變成了說書先生因褻瀆真仙而要降下懲罰了。
越談?wù)撊巳罕阍桨l(fā)恐慌,直到一男子大喊一聲‘快跑啊,真仙震怒了’,‘呼啦’一下子,原本還算熱鬧的人群如潮水般,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書先生則是一臉鄙夷看著在遠(yuǎn)處瘋狂逃竄的人群道:“呵,一幫鄉(xiāng)下的土包子,這窮鄉(xiāng)僻壤的那個抽風(fēng)的真仙會來?!?p> “來讓小爺來看看什么妖魔在作祟”說完,男子剛抬頭看向天空時,眼神頓時從鄙夷變成了驚恐“臥槽?!?p> 映入男子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屁股從天而降,向自己英俊的臉頰招呼來,男子這時想起來爺爺小時候?qū)λf的一句話‘孫子,你要記得,有一部絕世掌法就是從天而降的。’
來不及多想,但由于太近男子來不及躲閃,俏臉便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這一屁股。
此刻的沈墨還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咒罵著什么,若是細(xì)聽還能聽到他嘴中不斷低聲道著‘糟老頭子'‘糟老頭子’
“混蛋,你坐夠了么?“
一聲充滿憤怒的爆呵聲突然從沈墨身下響起,將沈墨的碎碎念打斷。
沈墨這一驚,發(fā)現(xiàn)此時身下壓著一個人后,立馬飛身而起,滿臉歉意道。
“這位兄臺,剛剛屬實對不住,之前出了一些意外,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到這里?!鄙蚰b傻道。
沈墨自然不是二愣子,關(guān)于清玄子的事老頭子當(dāng)初告誡過自己,不要隨意透漏他的行蹤,要不容易引來殺身之禍,何況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看到沈墨這般謙遜的模樣,男子自認(rèn)為自己也算是個君子,便跳過自己臉挨了一屁股的事,畢竟這種事也不光彩。
“呵呵,沒事,你忘記剛才的事情就好?!?p> 見男子并沒有跟自己深究,沈墨暗暗松了口氣,不過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讓他心底一緊。
“法則?”
“不知這位小兄弟師承何門?剛剛那一剎真是讓我想到了一部絕世功法。”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沈墨的雙眼,盡量捕捉沈墨眼神的波動。
“我只是一介散修,哪里曉得什么是絕世功法?!鄙蚰Φ溃噲D用這個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慌張。
對視片刻,男子微微一笑,剛要繼續(xù)問時遠(yuǎn)處一道驚駭聲響起。
“張家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出動這么多人”
“噓,你小點聲,你不知道么,張家大小姐出去歷練的時候被幾個悍匪給截胡了,聽說要抓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呢?!?p> “你不要命啦,這種事你也敢亂說”
.........
見狀,沈墨心中暗喜,連忙向一旁男子抱了抱拳,道“兄臺,我這邊有急事,有緣再見”
說完沈墨便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跑向街道。
沈墨狼狽不堪的身影倒映在男子眼底深處,他拍了拍身上尚未褪去的塵土,邪笑道:“好不容易碰到個有趣的人,怎么會就這么讓你跑了呢?!?p> 脫離糾纏的沈墨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心情沉到了谷底,先前男子所自語的‘法則’沈墨可是聽到了。
法則之力,只有修為高深的人才能領(lǐng)悟,清玄子還曾說過他所處的地界絕對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什么是法則,就算聽也不該聽說過才對,真是個危險的人…
“砰”
思考到一半,沈墨頓時感覺腦袋一痛,隨后一陣巨力襲來,措不及防之下,沈墨瞬間被撞飛好遠(yuǎn)。
“靠,下次出門一定給自己占卜一卦”沈墨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生疼的腦門,道。
“呦,這還有個送上門的。”
聽到說話聲,沈墨抬頭尋聲看去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街道中間,而眼前正聳立著兩個身穿家丁服中年男子笑瞇瞇的盯著自己。
“嘿嘿,這細(xì)皮嫩肉的,抓去可惜了”
“這位大叔,小子我可是沒有龍陽之癖,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察覺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沈墨身上頓時一陣寒意席卷開來.
雖說沈墨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他此時暗地里已經(jīng)暗暗運轉(zhuǎn)真元,若大漢強人所難,沈墨自不會坐以待斃,畢竟這是男人的尊嚴(yán)。
看到沈墨寧死不屈的樣子,大漢眼睛微瞇,一步步走向他,很明顯是想用暴力讓沈墨屈服。
“這位大哥,這個小子不是抬舉,您別和他一般計較,咋們還是趕緊交了差事要緊,以免節(jié)外生枝?!?p> 一男子從側(cè)方走來,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諂媚地向大漢道。
聞言,大漢莫名的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緊皺著眉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是,重事要緊,你倆緊隨我來吧。”
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這是沈墨的第一念頭,可當(dāng)他看清剛剛為他說話的男子是誰是,沈墨身上汗毛倒豎起來。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說書先生,更讓他驚悚的是沈墨之前撞到的人也是眼前男子。
男子用袖子擦了擦從鼻子流到下巴的鮮血道:“嘿嘿,我們還真是有緣呢,這么快就遇到了?!?p> “是啊,真...是緣分”
沈墨這僵硬的表情可著實把男子逗的哈哈大笑,道:“接下來的一段路途,可還要你多多照顧啊。”
“兄臺謙虛了,應(yīng)該是您照顧我才是”
聽這話沈墨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剛下山就碰到個煞星。
“對了,鄙人徐問安,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呢?”
“沈墨”
見什么對自己頗為冷淡和警戒,徐問安也毫不在意,只自顧自的在后面向沈墨說道。
“這里是清峰城,依靠清峰山脈而立,城內(nèi)魚龍混雜,而城內(nèi)秩序由一個家族掌控,這便是張家,前面兩個男子便是張家的人,聽說張家有幾個開脈境的修士,不知真假”
“竟然有開脈境的高手?好在剛剛沒有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