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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日春光流年渡

第五十九章 行個(gè)方便

九十日春光流年渡 危余 2220 2021-01-14 22:50:21

  季離憂等女子離開后,問說書人,“這件閑事,你管嗎?”

  “你說呢?”他反問。

  “你都給人算了,應(yīng)該是管吧,再說死的是個(gè)清廉的好官,你去查查清楚,也算是積福了。”季離憂說。

  “凡事不光是要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她騙你有什么好處?”季離憂道。

  “行了,走一趟罷了?!?p>  “去哪兒?”季離憂讓他帶著他一起去。

  “別跟著我,這一次我要去抓很兇的鬼,你跟著來,不怕?”

  “哎呀,反正有你呢,讓我一起去吧,我在這里也沒有正事做?!?p>  “季伏微給你留的書,你看完了?”

  他撇撇嘴,“祖父的書……一下子是看不完的……我得慢慢看,慢慢品……欲速則不達(dá)嘛!”季離憂嘿嘿笑。

  低聲道,人都死了,還留了那么多書,真是折磨人。

  “我們是先去宏縷?”他問說書人。

  “事情在何處發(fā)生,我們就去那里。”

  他以為這一次又會(huì)很容易就到宏縷,沒想到說書人竟然叫了一輛馬車。

  “付錢?!彼狭笋R車,掀開簾子對(duì)季離憂道。

  “?。俊奔倦x憂蒙了。

  “咱們?cè)趺醋R車去?”他不情不愿將荷包交給馬夫。

  “御馬平穩(wěn)些,我暈?!奔倦x憂吩咐那人道。

  車上人坐穩(wěn)后道,“他不跟我們走,你趕馬。”

  季離憂指著自己道,“我……我給你趕馬……我……怎么可能給你……”

  “再不走,到了那里都天黑了,你想在晚間到那家旅店?”扇子打開,發(fā)出清脆的開合聲。

  “我本來就暈馬車,你還讓我給你趕車?!彼黄ü缮狭笋R車。

  這條街上的旅店細(xì)細(xì)數(shù)來竟有七八家,其中有兩家較為華貴,祝朔和其家人同住的就是其中一家,在小城中熬了十來年才得了一次升遷,據(jù)說他為人頗為耿直,又不講人情往來,得罪了不少同僚,官場(chǎng)的是非不是一日可言盡。

  到了這家名為重居來的旅店,季離憂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再看身后下來的他,面上輕松,沒有半分疲累。

  季離憂嘟囔,“也是,馬車是我在趕,你又不累,閉目養(yǎng)神,真和逗鳥遛彎兒的老爺爺似的?!?p>  來自各州郡的外鄉(xiāng)人在這里住下,樓上到處是房間,一個(gè)緊鄰另一個(gè),各色眼瞳的人,各樣肌膚的人,他們趕車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天色擦黑,想象中詭異的氣氛并沒有到來,季離憂松了口氣。

  “天天就知道嚇唬我?!?p>  說書人道,“是你自己要嚇自己,怪得了誰?”

  樓上有一扇窗戶中傳來了異國的歌聲,季離憂辨認(rèn)片刻,聽出了這是東胡語。

  季離憂正要去打聽消息,被他攔住,“且在這里住一夜,明日再說?!?p>  “速戰(zhàn)速?zèng)Q不是你一向的作風(fēng)嗎?”

  “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有必要在此處停留些許時(shí)候。”

  “是什么?”

  “小孩子別打聽事?!?p>  “就知道你不說,白費(fèi)口舌?!?p>  說話間,說書人已經(jīng)要了兩間上房,季離憂支支吾吾,“要是半夜鬧鬼,你的房間離我那么遠(yuǎn),我叫破喉嚨你也聽不見?!?p>  說書人反問,“那你想怎么辦?”

  “我……要不……我跟你睡一間唄?”他推推他肩膀。

  被他眼刀一掃,嚇得即刻退開,“好的,好的,不碰你。”

  “聽說東胡人有游牧的卦師,不如辦完事了,我去算一卦,你又不肯給我算,我就找別人算?!?p>  “隨你?!彼馈?p>  小二上樓為季離憂端了一盆干凈的水,讓他擦手,季離憂洗手間隙問道,“聽說你們這里鬧鬼了,可是真的?”

  小二伏在他耳邊竊竊道,“噓,前些時(shí)候都沒有客人,好不容易旅店今晚住了這些人,您可別嚷嚷走了?!?p>  “那自然不會(huì),我小聲些?!?p>  “不過,公子問這個(gè)做什么?”

  “是這樣的,我呢,家中是開茶館的,我管賬,我……我兄長他,在茶館說書,總是要聽些稀奇古怪的趣聞才說得出故事,要是客人一日不聽他說書,那大家伙都不愿意再來我們茶館,我也沒有壞心思,也不是這個(gè)城的人,你看……行個(gè)方便,給我說說這事?”

  他已經(jīng)把一錠金子塞到他手里,小哥掂量幾下,“你回去說可以,可在我們城里,可不許亂說啊?!?p>  “當(dāng)然,我這人最講信譽(yù)?!?p>  “我知道得其實(shí)也不多,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見,就那日聽樓上人喊殺人了,殺人了,后來來了許多官兵,把人抬走了,其余我也不怎么清楚?!?p>  “死的人是誰,你總是知道的吧?”

  小二故作為難,“這……”

  季離憂又拿出一錠金子,“這下你能想起了嗎?”

  “哎呀,小人這個(gè)記性啊,真是……聽說是個(gè)做官的,帶著一家老小,升遷去新地,路過此地就住了一晚上。叫什么……祝大人……我聽說是叫祝大人,可具體的字與名,小人卻不知?!?p>  季離憂點(diǎn)點(diǎn)頭,“祝大人死了這些時(shí)候,你們旅店的人總不會(huì)什么都不知?”

  小二笑了,“要說知道,也都是道聽途說,小公子若是想聽聽風(fēng)聲,不嫌麻煩,也可做笑料聽二三?!?p>  季離憂接道,“有何麻煩,你且說,要是我困了,你就不必說了?!?p>  “好嘞,公子,我聽其他人說,這個(gè)祝大人,是個(gè)好官,為人正直,從不收受賄賂。”

  季離憂早在那個(gè)女子嘴里聽過了這些話,不甚感興趣,“還有嗎?”

  “只是……人無完人,小人還聽說,這個(gè)祝大人,曾經(jīng)放火燒過一家妓館?!?p>  “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人都說了,這些事,也做不得真假,當(dāng)做是個(gè)笑料一聽便是?!?p>  “你繼續(xù)說。”

  “他雖然判案果決,可總是愛使酷刑,百姓們覺得酷刑使在罪大惡極的人身上,當(dāng)然不算什么錯(cuò),可……這位祝大人,審人的酷刑,那叫一個(gè)——”

  “如何?”季離憂見他面露難色。

  他又丟了一錠金子,真是滿眼痛苦,只好不去看丟出去的金子,“繼續(xù)說啊。”

  “對(duì)待男子尚且正常,可但凡涉及到女子的罪狀,他總是要用加厚的枷鎖和特制的杖刑處置,尤其是幾乎一遇到有關(guān)妓人的案子,他總是要引到奸情此事上,拷打妓人也總是狠狠打擊下身,打得女子不能生育,每每有人勸阻,他便說‘這般一來,她便不能再勾引男子’。雖說他手法殘忍,可不少被青樓粉娘勾走丈夫的女子都很是感激他的公正?!?p>  季離憂聽了一會(huì)兒,背后發(fā)冷,這當(dāng)真是個(gè)為民除害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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