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降雨積累在長江以北的山河大地上褪之不去,黃埔江的水涌動著向著城市倒灌而來,冷清的城市化為廢墟,街邊的太陽能紅綠燈盲目的閃著黃燈,證明著人類生活過的痕跡,鋼筋水泥的城市成為森林,偶見野鹿的身影穿過街道,野狗野貓竄入往日金碧輝煌的外灘大廈內(nèi)尋找食物,雨還在下著,公園內(nèi)的游樂設(shè)施銹跡斑斑,雨滴落在鐵架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替代曾經(jīng)的歡聲笑語。唐平兒站在黃浦江邊上,看著往日繁榮的金融大廈如今斑駁的樣子,想象著那些巨型廣告牌曾點亮的無數(shù)夜晚,如今只剩下殘破的外殼。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鼻帏B在一旁提醒。
身后的樹精發(fā)現(xiàn)了她,三兩步?jīng)_出樹林后伸出雙手要纏繞她的脖子,好不容易又發(fā)現(xiàn)人類了。
“小心!”青鳥欲變身為鳳凰。
就在樹枝快碰到她脖子時,她回頭雙眼發(fā)出橙色的光瞬間將樹精燃燒殆盡,一縷灰色煙霧飄蕩在空中。
聲音驚動了周圍的樹精們。逐漸有腳步聲逼近她們。
“走吧?!碧破絻鹤邙P凰背上向高空飛翔。
普陽小區(qū)鉆井工地
樹精們正往巨坑內(nèi)傾倒血液,唐平兒在遠處看著它們井然有序的用木桶搬運著這些血液。
順著它們來的方向,唐平兒看向了東邊。
青鳥此時立在她肩上:“我們這就過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慢著!它們搬這些東西一定有用,我們順藤摸瓜找到源頭!”
說完唐平兒取出金風(fēng)之杖往地上敲去:“土地公!”
此時地面上蹦出來一個穿著休閑的小老頭,明黃色的祥云紋樣上衣外加同色系馬甲,底下燈籠型藏藍色褲子,腳踏一雙運動鞋,撐著傘出現(xiàn):“來了!你找我何事?”
唐平兒與青鳥眼前一亮,這是她們見過的土地公里,穿著最時髦的了。
唐平兒從衣服里找出天神給的令牌在土地公面前晃到:“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說吧。”土地公看看表,“5分鐘!”
“為什么是5分鐘?”青鳥歪著頭不解到。
“你沒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指了指樹精成群的鉆井坑。
“土地公沒人供奉,怕是要失業(yè)了?,F(xiàn)在節(jié)衣縮食能不運動就不運動,5分鐘已經(jīng)很消耗體力了,你拿著天神的令牌要干嘛?”
“我叫唐平兒,喏,這是天庭的小姐姐硬塞給我的點心,送給你。”唐平兒遞給他一包桂花糕。
土地公樂了,愉快地接過。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她在土地公耳朵旁小聲說道。
“這...這有用?”
唐平兒點頭,“試試看。”
“好,看在桂花糕的份上?!?p> “我還有一事,你帶我潛行去往這些樹精的來處?!?p> 唐平兒指著搬運血液木桶的樹精們。
“帶你去可不行,我不能離開我的地盤?!蓖恋毓B連搖頭。
“不過,我可以借你一件隱身衣,時效只有12個小時?!彼稚弦炎兂鲆患咨律?,展開如雨衣一般。
“也罷,那我們自己去找,謝謝你的衣服?!彼舆^隱身衣?!皠e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事。”
“放心吧,我老頭子記得住?!蓖恋毓χ皖^一看表,“啊,時間到了,祝你好運?!?p> 說罷,土地公逐漸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青鳥一回頭,咦,人呢?!疤破絻?,你在哪兒?”
它撲著翅膀坐看右看:“我好害怕,你快出現(xiàn)?!?p> 話音還未落,它已經(jīng)被人捂住嘴巴,消失在樹林里了。
她們飛出梧桐樹,虧得這些梧桐樹作為保護才不至于被柏樹精們發(fā)現(xiàn),順著樹精們來的方向,她們找到了龍騰大道的江邊,線索又消失了。
這里的樹精紛紛帶著木桶從江里冒出來,根本看不清楚它們來的方向。
“青鳥!”
“是。”
“你會游泳嗎?”
“我還是扳手的時候修過天庭的水池?!?p> “跟我下水!”
“啊,水涼不涼啊!”
“別廢話,吸氣!”
唐平兒帶著青鳥躍入江中,撲通一聲,樹精們回頭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穿著隱身衣的唐平兒在水里游著,青鳥憋氣憋青了臉躲在她胸前。水面下,江心底一群群樹精搬運著木桶排著隊伍往岸上游。
他們跟著來到江心底,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的出入口,可每個出入口都擠滿了樹精。
此時有一道門被樹精鎖上,唐平兒連忙上前想趁機溜進去,卻發(fā)現(xiàn)那扇門鎖得不是一般的緊。
就在她欲用腳踹開之時,青鳥游了出來,變成一把扳手,示意她拿著自己,扳手一接近門鎖便成了一把鑰匙,唐平兒三下五除二,很順利的把門打開了,這道門厚的跟保險庫一樣。
直到進了門,她們才重新呼吸上空氣。
當呼吸緩和過來后,唐平兒向內(nèi)走去,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寒氣入骨的地下城中,深入到地下千米的坑內(nèi)屯放著數(shù)以萬計的木桶,它們由下往上堆疊像一座座石筍,幽幽地散發(fā)著血腥的味道,而這僅僅是其中一處倉庫而已,其他樹精去往搬運的血窖里也有這么多木桶嗎!
“小心!”青鳥從地上踢走一只蜘蛛,唐平兒才發(fā)現(xiàn)蜘蛛不止這一只,它們就像這座地下宮殿的守護者一樣,在地面與墻壁上分布著,這些嗜血的黑寡婦巨型蜘蛛似乎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亮出沾染毒汁的獠牙朝她們進攻而來。
她的雙眼發(fā)出橙色的火焰,毒寡婦們吱吱叫著,身體被火焰灼燒,最后卷成一團。
外面守衛(wèi)的樹精發(fā)現(xiàn)了動靜,連忙趕來,查看了一圈后發(fā)現(xiàn)沒人,才又走了出去。
穿著隱身衣的唐平兒與青鳥躲在他的背后,跟著走了出去。
“先查看一圈再說。”唐平兒囑咐著青鳥。
她們順著地下通道往上走,一路上燒死了不少毒蜘蛛。
這座地下城堡看來非一日建成,以血窖里的木桶來看,起碼花了千百年。
規(guī)模之大,隱蔽之深都在她們的意料之外。
通道內(nèi)分岔路眾多,唐平兒就選蜘蛛多的路走,欲蓋擬彰,敵人越想掩蓋越容易露出馬腳。
唐平兒仗著有隱身衣慢慢摸索到蝙蝠門,如何引開這些掛滿大門的蝙蝠。她伸出右手在左腕上一劃,風(fēng)之杖變了出來,她手執(zhí)風(fēng)杖,就像握著消防水管般,對著這扇蜘蛛門一頓狂吹,洞內(nèi)蝙蝠吹得七歪八扭眼冒金星,露出了身后的門,唐平兒開門走了進去。
又是分岔路,就在她猶豫之時,地王朝外走來,唐平兒嚇得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握住口鼻腰貼著墻壁一動不動。
地王從她身前走過,剛邁過兩步,覺得不對勁,又后退四下里打量著,呼吸著,甚至....眼神都像在看著唐平兒的眼睛。
地王又伸手摸了摸墻壁,發(fā)現(xiàn)墻壁什么都沒有,才狐疑地朝外走去。
而此刻唐平兒已蹲在地上逃過一劫。
她等地王與他的隨從走遠后,才繼續(xù)向內(nèi)走。青鳥從她懷中露出臉,也捏了一把汗。
地王走到洞口覺得不對,便吩咐屬下回來查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