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大宅的圣誕前夜,屋內裝飾一新,圣誕樹下堆積著精心包裝的禮物,管家與仆人笑容如春風看著主人們回來。
“你,粘人!”回到家,唐平兒對著孫士博的決定表示抗議!
孫士博沒理她,因為她說得對。
“我考慮換個男朋友?!碧破絻郝曇舨淮蟛恍?。青鳥聽到了直拍手,有種有種!
“反正我不稀罕你的財與....色...”,唐平兒被向庭柏的事整得頭大,這下又擠進來個刷存在感的人,雖然暫時一家人吃住都在他家,要感恩,不過這也太粘了,她直呼受不了。
“你找到向庭柏,然后呢?”,孫士博一直有疑慮,隨口問道。
“然后穿越回去....吧?!?p> “???!”他跟在唐平兒身后驚訝得無以名狀,“你從沒告訴過我!穿越回哪里?”
“2020年的上海吧。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找到...”,向庭柏,她沒再往下說,孫士博的樣子不容許她再往下說了,再說他要炸了。
“那我也要去?!睂O士博脫口而出,站在大廳的柱子旁朝上樓的唐平兒背影說道。
唐平兒知道自己躲不過,遲早要面對的,還不如直接說開,“穿越文看過沒有,你去看看有幾個結局是一起回去的?!?p> 毛佳璐聞聲從房間里出來,她的直播頻道開通后,為了演示大腦芯片,她把自己往賽博朋克方面整,紫色的頭發(fā),灰色美瞳,臉上貼著小紅心,潮流極了。“這是怎么了”,她加入對話,哦不!加入商議中,也不對!加入倫理道德談判中,差一點!應該是加入——穿越女惹風流債被要求負責到底的對話中。
“如果你找,但是找不到,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了”,孫士博反向推理。
唐平兒走到樓梯盡頭聽了這話又折返回來,“人在做,天在看,沒誠意,信不信會連累大家?”
“你指的是什么?”孫士博要她說定義“連累”二字。
“你以為那壹佰億拆遷款是怎么沒的?”唐平兒小臉對著他,指了指天空,不點破,只待他自己舉一反三。
孫士博沒想到唐平兒面對的居然是天的旨意。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唐平兒又轉身回房間了。
關上門后,她的心碎得掉落一地。
愛下去吧,到時候穿越回去會失去孫士博和他可靠的肩膀。和他分手早些斷舍離吧,又覺得不舍,說到底還是自己私欲過剩,明知結果是這樣,卻還義無反顧。
樓下孫士博也上了樓梯,經過了二樓,短暫停留了幾秒,往三樓走去,沉重的關上自己的房門。
圣誕夜精心準備的餐點,蠟燭,氣氛烘托的彩帶,被留在大廳,只剩青鳥和毛佳璐看著唐平兒倆人的舉動搖頭嘆息。
管家和廚師不知所以,有些心疼孫士博,好不容易有人出現打動了他的心,他也變得開朗及健談了許多,不知怎么搞的,連圣誕都沒心情過了。
“你說是不是沒經驗?”廚師戴著廚師帽在餐廳門口低聲問著管家。
“你干嘛逼著我開車,我哪知道?”管家穩(wěn)重的后退離廚師遠遠的。
廚師湊過來:“哎,不是,我說的是他的戀愛經驗,你想到哪去了?”
“先生帶回家的至今只有唐小姐,其余不知了。他往常的表情冷淡,就算談也是克制,自從唐平兒來了之后,他臉上什么表情都有了,這才像個人?!惫芗易哉f著,廚師點頭著,回頭看那餐桌上精心布置的西洋餐點,心想,有了。
“青鳥!”廚師是個泰國人,有著東南亞男人的中等身材,說話溫溫柔柔,他用散裝的中文走遍了半個中國后被孫家聘為廚師,他這會兒輕喚著青鳥,在它耳朵旁邊低聲說著話。
青鳥聽了連連稱好。毛佳璐湊過來,說我能幫忙嗎?
廚師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紫色的頭發(fā),灰色的美瞳,臉上貼著小心心,臃腫的身材,隨即拍手說,“有!”
冷寂的房間里,唐平兒躺在床上默默流著淚,煎熬著度過分秒,外面的熱鬧似乎與她有山海般的距離。
樓上孫士博清理桌面,研墨執(zhí)筆,在宣紙上抄著心經。
窗外傳來吵鬧聲,金光閃閃似煙火燃放,唐平兒聽見陽臺門有響聲,轉了身過來那情形令她破涕為笑——青鳥現出鳳凰原型,拉著臨時搭的掛滿了銀鈴與掛飾的雪橇車,雪橇車上坐著穿圣誕老人服的毛佳璐,雪橇車后面裝了包裝好的禮物,毛佳璐展露出連日來的主播拿手絕活——開始推銷禮品。
“來來來,該圣誕禮品自北歐而來,經歷了九九八十一次中轉,最終落入誰家呢?這里有一組數字,誰猜對了給誰送!”
唐平兒被逗樂了,擦了擦淚,來到陽臺參與有獎問答?!拔也露粩担 ?p> “我猜四位!”此時樓上傳來了孫士博的聲音。
唐平兒朝上一撇,孫士博朝下一望,對視后,兩人均有些尷尬。
青鳥拉著毛佳璐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回來,毛佳璐在半空中大聲嚷嚷:“都不對,答案是....八十一,那么明顯,都說了八十一次中轉了嘛!”
毛佳璐放下禮物,施展才華道:“不過二位不用失望,我這里還有安慰獎,各獎勵,我看看,哦,圣誕手套一對!”,說著她朝二樓和三樓各飛出去兩個盒子。
游戲進行了三輪,空中有獎競答,往下嘩嘩的扔禮物。青鳥最后駝不動毛佳璐沉重的身軀,緩緩降落了,毛佳璐趁機收尾,“請各位到餐廳就餐!”
唐平兒洗了臉,下樓時遇見孫士博,兩人情緒稍微好點了,這才接連到達餐廳。廚師,管家和青鳥,毛佳璐等候多時了,這時孫士輔匆匆趕來,拍著孫士博后背,“我就知道你這邊有準備,我餓了,開飯開飯!”,說罷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
眾人分坐在餐桌兩邊,由傭人送餐,孫士博站起來,舉起酒杯,眾人紛紛應著在枝形水晶吊燈下互相碰杯。
廚師和管家互望一眼,管家豎起拇指對廚師贊賞,后者挑挑眉扎入廚房檢查烤箱里的火雞。
青鳥得到了廚師為它特制的金玉滿堂五谷糧作為獎勵,它跳來跳去一邊欣賞一邊從外到里吃著犒賞,這人間它是越來越習慣了。
孫士博與唐平兒時有眼光接觸,卻未交談,只是和其他人說話。
他看起來很開心嘛,好像我無所謂。唐平兒看著他和孫士輔微笑,孫士輔開始講起了他哥小時候收集昆蟲卻被蟑螂嚇到的趣事。
她看起來不在意嘛,好像是我想太多。孫士輔看著唐平兒和毛佳璐研究起對方的頭發(fā)長短。
在餐桌上,微醺的孫士輔說,“你們猜我這次去中東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好奇。
他從兜里拿出一條鉆石項鏈,“我在中東得到的,本以為是開玩笑,誰知卻是真鉆。中東的某小姐說,要項鏈還是要人。”孫士輔打了個嗝,“我說都要!結果,結果,她留下項鏈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消息?!?p> 眾人不勝唏噓,孫士輔拿著明晃晃的閃亮在燈下打量著,“可我怎么覺得這財寶,現在看來一點也不誘人了呢?你說.....財是什么?....哥?”他推推孫士博。
孫士博手臂交叉,“財...財是生存的工具?!?,他不能因此而放棄企業(yè),那么多人靠著集團吃飯呢。
“我覺得財,就是罪惡的根源,它讓你為它癡狂,為它喪失人性,為它錯愛終身。哥,你說對不對?”孫士輔喝大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朝眾人敬酒,那邊毛佳璐也喝上頭了,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口中念念有詞“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孫士博站起來坐到對面,挨著唐平兒說,“我們出去透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