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士博是通過定位泡泡車找到唐平兒的,監(jiān)控被人為的暫停了畫面?zhèn)鬏敚瑢O士博發(fā)現異樣后用集團的衛(wèi)星發(fā)現了聚集的人群,聯系不上工程隊經理這才感覺不對勁,急急率領安保人員一路趕來,那邊股市里血雨腥風的戰(zhàn)爭還彌漫著硝煙,這邊就像突然間引爆的炸彈想令人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唐平兒,在關鍵的時候出來幫了他一把,以他的作風,今天的沖突會是另一種結局。
他看著懷里的唐平兒,臉上的淚痕變得冰涼。他難以想象憑唐平兒居然安撫了眾人的情緒。
飛機來接孫士博了,他脫下自己的羽絨外套披在唐平兒身上,帶著溫熱的孫士博的體溫,唐平兒回暖了些,但是情緒由剛才的亢奮變得低落,無言。
孫士博陪在她身邊,一路暖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剛才辛苦你了”。
唐平兒搖搖頭靠在他肩膀上,“沒事的”。她只說了這三個字,便陷入深睡眠。
回陸亞中心后,孫士博研究起那惹事的半截匕首。工程隊經理控不住場,孫士博為了維穩(wěn)工程隊,調任在科威特跟工程的負責人孟國材回來接任工程隊經理一職。孟國材是個傳奇的狠角色,曾經在維和部隊里作為特種部隊的指揮員,扛過槍打過仗,國外的單子只要涉及到勞工喜歡鬧罷工暴動的國家,這種等別人啃不下來的硬骨頭,集團都是交給他去對付。
普陽小區(qū)那邊的工程繼續(xù)推進,孫士博下令,不管挖到什么,繼續(xù)挖,若挖到可疑物第一時間匯報到他這里。
他看著手上這鐵物,前半截的尖銳已不在,半截寒風入骨的刀,氧化的鐵制手柄若隱若現現出鳳凰的身姿。
“拿下去化驗,實時匯報結果”,孫士博將遞給秘書。
秘書工作量爆棚,收購文格科技的股票,外加工鬧,現在還要聯系考古化驗專家。證明他效率的機會來了,他挽起袖子,三頭六臂的在位置上熱火朝天的燃燒年輕人的工作激情。
唐平兒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醒來,發(fā)現自己躺在孫士博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蓋著毯子,辦公室開著暖氣,室內通風系統(tǒng)無聲的運轉,怡人的環(huán)境,令人安眠。孫士博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對面的大樓,投影設備轉移到另一面玻璃上,為了不打擾她休息,他將自己的敲鍵盤的聲音放到最小,與外界溝通全程用文字交流。
她的面前,孫士博安靜的打字,陽光和煦照入半間辦公室,她對這一切的熟悉感,仿佛她曾在夢中看過這一幕。睜著眼睛體會熟悉感,她有多久沒有感覺自己是七十三了,她現已全然承認了自己的年齡外表身份,以及戀情。
如果這份戀情消失了,她會怎么辦,求著穿越回來嗎?這本來不屬于她的人生,如今卻越來越離不開了。如果她找到了向庭柏,她是必須要回去的了,回去2020年的上海,回到日常的生活中,經歷歲月蹉跎。孫士博是知道她穿越的,知道她如果活著現在應該是113歲了,可就算這樣,兩人還是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注定要糾葛牽扯互相掛念。
“你醒了”?孫士博察覺到她醒來。
“我睡了多久”?她掀開毯子,從沙發(fā)上坐起。
“現在是下午四點。”他站起來緩緩走向她。
“我得去洗洗臉,”她摸著自己黏糊糊的臉,想起自己早上抽泣得五官模糊。
“盥洗室在后面”,孫士博指了指身后。
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唐平兒抬起頭從盥洗室的鏡中打量著自己,白色套裝皺巴巴的,白色的硬塊是工地的泥和灰,頭發(fā)毛躁并多處打結,水腫的雙眼,嘴唇泛白,發(fā)黃的面頰。狼狽的樣子像極了在別墅被趕出來的樣子。或許,這樣的形象比較適合她吧,她摸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或許這樣的倔強面對命運,將會是她的常態(tài)設定吧,摔倒再爬起,再跌倒再爬起,每一次所受的傷還未痊愈又帶了新傷。就在她認為命運是掌握在手中的時候,現實又會狠狠的收拾她,讓她承認自己的弱小,讓她承認安排命運者另有其人。
她聽到敲門聲,孫士博在外面,問,“你還好嗎?”
她打開門,仰頭對著孫士博說道:“我今天,不自量力了,對著大家,說出了會調查出真相”,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重新對上他的瞳孔繼續(xù)說,“可是,我沒有把握,我連自己在這個時代里能不能活下去,都沒有把握”,她吞了吞哽咽在喉嚨里的液體,液體流向食道一路冰涼,“我覺得羞愧?!?p> 她還想說,孫士博,你知道我113歲,你知道我非這個時代的人,你什么都有了,可你為什么,會選擇我?
唐平兒握了握拳頭將話忍了下來。
孫士博一直等她講完,才輕擁佳人入懷中。她怎么會知道今天為了打擊緋聞,保護自己和唐平兒經營的感情環(huán)境,孫士博手起刀落冷血地重挫文格科技。
“我真希望你一直這樣,時不時變得柔弱”,他安撫著懷里瘦瘦小小的唐平兒,“讓我有機會覺得自己像個提著刀去救公主的勇士?!?p> 她破涕為笑,在孫士博懷里撒嬌。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想自己去吃飯,唐平兒不想打擾在工作的孫士博。
孫士博松了手,讓人送餐點到總裁辦公室,唐平兒拒絕了,她還是回自己辦公室吧。
孫士博只好妥協(xié),當唐平兒乘電梯到36樓的時候,前腳進辦公室,后腳餐就送來了,仿佛早已在等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