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修真19
當(dāng)咸魚不好嗎?為什么要對自己老師說什么萬事不如修煉自在的屁話呢?
好想和外門師弟抓個蛐蛐玩啊。
畢竟那些東西原來的家都沒有。
楚宵想,楚家人應(yīng)該都挺冷血,為名為利為自己,從來不為親友手足,他大抵也是如此,不然怎么會早就聽見了別的弟子暗戳戳講的楚家滅門也裝作不知道呢?
他覺得那個涼冰冰的地方?jīng)]掉了也好,他便可以永遠(yuǎn)賴在這個可以說小話,斗蛐蛐,彈珠珠,打葉子牌的地方不走了。
楚宵晃了晃頭,將腦子里的東西都搖走,又換上了那副不諳世事的笑容,抱著那些功法,哼著小曲:“老師要我修煉啊,我便修煉啊……”
楚執(zhí)看著那道從身體里沖出來保護(hù)他的虛影,微微有點愣怔,不過他極快地反應(yīng)過來,往縹緲宗的那些還未將眼中的不敢置信散去的長老那里沖去,玉清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過他沒有再動手,只是環(huán)顧了一圈各位仙門道友,似笑非笑道:“縹緲宗這是要包庇魔修嗎?”
今日本是青云宗要對前些日子抓來的魔修處刑的日子,因為是個立威的好事兒,青云宗還特意邀請了各大宗門前來觀刑。
縹緲宗一眾本來因為玉清和他們家太上長老從前的齟齬不大想來,可是現(xiàn)在正值人心惶惶之際,倘若他們這頂一流的宗門不去,必然更加攪得人心動蕩,縹緲宗的大家都覺得這一趟還是得來,于是磨磨蹭蹭地也趕上了。
可那位刑臺上那滿身染血的人,不是他們家太上長老苦尋不見的徒弟楚執(zhí)又是誰?小掌門只愣了半秒便反應(yīng)過來給沈棠去了一封加加加急的風(fēng)信,而帶來的宗門小輩及幾位長老都不敢相信到了極點,有個暴躁些的長老甚至不惜上前去查看,差點被玉清投擲過來的消魂釘傷到。
那枚消魂釘可能是威力過大了,竟然逼出了太上長老在楚執(zhí)身體里種下的神識,這下都不必通知太上長老來辨認(rèn)了,這位“魔”,當(dāng)是楚執(zhí)無疑了。
暴躁長老當(dāng)時就不樂意了:“你們青云宗落沒了就擄走我們回家省親的弟子,玉清子,你可當(dāng)真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不要個批臉了!”
奶奶個熊,前任太虛掌門可是說了,太上長老可是專門為收楚執(zhí)為徒才罩著他們縹緲宗的,雖然他們縹緲宗本來就是個頂頂大的宗門叭,但是誰會嫌自己家里能幫著自己出氣的家長少一個呢?
玉清冷笑:“你們縹緲宗好生不講道理,前些日子剛剛抓到這魔修時不說這是你們的人,現(xiàn)在要處死這魔修時,反倒說這位是你們的人了?!?p> 暴躁長老啐了一口,眼看就要罵人,笑面虎長老接過了話頭:“前些日子玉清真人不是將我們縹緲宗的弟子藏得挺歡實嗎?若是我們早些見著了阿執(zhí),我們當(dāng)然也認(rèn)得出來?!?p> 白嬌嬌在觀刑臺前方嫉妒地盯著被好幾個長老維護(hù)在中間的楚執(zhí),突然眼尖地瞧見他眉目間極快地閃過了幾抹黑氣,白嬌嬌扯了扯嘴角,偷偷給玉清傳音道:“師尊,既然他們咬定楚執(zhí)不是魔修,那么我們逼出種在他體內(nèi)的魔種,讓他魔氣纏身,縹緲宗便也說不清楚了,彼時,縹緲宗擾亂我們青云宗屠魔,必然遭受各大宗門口誅筆伐。”
原來楚執(zhí)在前些日子被去萬獸之森歷練的白嬌嬌及四位師兄撞見,白嬌嬌這人記憶力也算不錯,一眼就認(rèn)出了此人是幾十年前跟在沈棠身后喚她師尊的小東西,那時楚執(zhí)身受重傷,根本沒有反抗之力便被白嬌嬌五人帶回了青云宗。
既然收拾不到青棠,那她便收拾她的寶貝徒弟。
白嬌嬌將他關(guān)進(jìn)青云宗暗牢中折磨了幾天,卻不曾想被師尊玉清撞見,玉清此人前半生順風(fēng)順?biāo)?,沒想到因為一個青棠,他和他的宗門都形象與實力大跌,于是便默許了白嬌嬌的做法,并在楚執(zhí)身上種下了青云宗老祖宗在萬年前的屠魔之戰(zhàn)中的戰(zhàn)利品魔種,還對外放出了風(fēng)聲,說青云宗抓到了魔修。
玉清想得很簡單,既然青棠毀了他的愛徒嬌嬌,那他便毀回去,也算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不得不說,玉清與白嬌嬌不愧是兩師徒,想法都撞在一起了。
玉清聽見了白嬌嬌的傳音也扯了扯面皮,剛想開口,邊聽一道慵懶的女音傳入耳中:“哎呀,屠魔呢?怎么不喊上本宮一起看看啊?!?p> 玉清下意識就催動了楚執(zhí)身體里的魔種,眾人只聽被縹緲宗長老們護(hù)在身后的楚執(zhí)突然嚎叫了一聲,接著黑色的魔氣從眉心中蔓延出來,本來就被這多變的劇情搞得一頭霧水的眾人嘩然,這位縹緲宗的弟子,居然真的是魔修!
又見一紅衣女子從天上落下來,正正好將向后仰倒的楚執(zhí)摟在懷里。
有人認(rèn)出那是在縹緲宗請大家去參觀魔界太子爺時暴揍了秦毅真人一頓的縹緲宗太上長老,于是與身邊的人低聲交談了起來。
“別怕,為師在?!鄙蛱谋ё∽约乙驗楹ε虏粩喟l(fā)抖的徒弟,聲音低低地安慰道。
又瘦了又瘦了,踏馬好不容易養(yǎng)肥的崽子又瘦了!
沈·老母親·棠十分生氣,氣得想砍人。
眾人只覺得身上好像被疊上了一道無形的威壓,交談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個紅衣女人那看過去,她雖然嘴角掛著笑,眉眼也還算溫和,但是就是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修仙人士都極其從心,相信自己的感覺總沒錯。
沈棠的手附上楚執(zhí)吐著黑氣的眉心,那兒似乎有紅光隱隱閃動了一下,然后外散的黑氣便漸漸消停下來,沈棠的手撫過楚執(zhí)的眉眼,脖頸,胸膛,最后在丹田處停下。
楚執(zhí)一整個人都在發(fā)燙,他沒再發(fā)抖了,小小聲又十分委屈地喚她:“師尊……”
沈棠:……
她默默幫向她敬禮的小楚執(zhí)施了個障眼法。
哎,徒弟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