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公世子15
“你今日來做什么?”裴盛趁著丫鬟小廝收拾碗筷,擦了擦嘴的空檔瞥了一眼在那撐著臉看他的閔恩。
只一眼便別開了臉,怕不是在邊關久了,太久沒見女人,如今見這煩人精也覺得生得可愛嬌美。
“嗷!你瞧我這腦袋,我?guī)Я艘恍┙鸠徦帲际巧虾玫?!還有這生肌膏,涂了便消疤!”閔恩將那個大箱子打開,一樣樣將里頭的小罐子掏出來一排排擺在桌上,最終拿出一瓶晶瑩剔透的小瓶子往裴盛身邊湊來。
“我不用,別做這些多余的事情?!迸崾櫭?,他并不覺得男人有塊疤有什么不好。
“……”
裴盛久不見動靜,側頭一看,果不其然撞見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兩只小手拿著瓶子在無措的扣著。
“我,我只是想你好起來,你受傷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你受了這么多傷一定很痛……”閔恩吸溜著紅紅的小鼻子,聲音悶悶的。
“我又不是你,碰點皮便掉淚珠子。”裴盛側目看著閔恩頭頂扎的小花苞,聲音滿滿是奚落,胳膊卻往閔恩那稍稍挪了挪。
若是不給她擦藥,一定沒完沒了,也不是大事,隨她去,也可圖一時清靜。
閔恩見裴盛將胳膊移過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拿著生肌膏拿手指沾上一點,一點點,小心翼翼給那些陳年的傷疤上藥,一邊涂一邊還嘟著小嘴輕輕吹著。
那些傷疤早好了,哪里會痛呢?裴盛不自在將頭轉到一邊,胳膊上傳來輕柔癢癢的觸感,讓心也有些犯癢。
裴盛愈合力很強,年輕氣盛,加上閔恩一股腦砸出許許多多精貴的金瘡藥,一月余傷基本上好了個大概。只是暫且不適與人激烈打斗。
裴峰不算完全一介莽夫,半點不知人心。他這次回來便自主卸了官職,四年戰(zhàn)役告捷,功高蓋主,不如早些卸了官職好好在家陪陪夫人。
裴蕭與裴旻已經(jīng)快要到了而立年卻還未娶妻,裴陳氏張羅了大半月,四處給兩兄弟牽紅線。
邊關雖然已經(jīng)安定,卻也要人坐鎮(zhèn),算上回來的路程,邊關已經(jīng)兩月只有沈修在那守著。裴盛傷勢大好,如今已經(jīng)是非回去不可的,但裴元帥卸了職,裴蕭與裴旻被裴陳氏扣著,要娶妻了才放人,于是此行便只有裴盛一人帶上兩萬新兵押運糧草前往邊關。
閔恩跑裴府勤快,被閔林氏扣了幾日,等閔林氏松了嘴,閔恩便又一溜煙跑到裴府,見門口人來人往,都身著鎧甲覺得事情不妙,進了裴盛院子,不意外見裴盛正收拾行李。
“云棠哥哥,你傷勢未好便要啟程了嗎?”閔恩手上還提著一只烤兔腿,惦記裴盛最近只能吃清粥小菜,帶來給他換口味。
“嗯?!迸崾⒄妩c著手里的單據(jù),隨便應了一聲。
“何時啟程?”
“明日天亮啟程?!?p> “衣裳帶夠了嗎?不久要入冬了?!?p> “帶了。”
“我送你的金瘡藥帶了嗎?那個好用!”
“放入行囊了。”
“洗些水果帶路上吃嗎?”
“不必了?!?p> “能將我?guī)蠁???p> “……”裴盛將視線從單據(jù)上移到閔恩身上,不言而喻。閔恩垂下眼睛,扯了扯裴盛衣角:“那你往后小心些,別沖那么前面,不要只身深入敵后,打不過不要戀戰(zhàn)……”
裴盛還沒等她說完,劍眉一皺,將閔恩的手從自己的衣角拽下來,冷聲道:“若是小時便罷了,如今你我二人已經(jīng)到了談婚嫁的年歲,不宜再玩笑處世,這四年我便處處暗示過,如今見你不明白,今日便明說了,我于你無意,往后不要再做這些多余的事情,按林姨的安排,挑個好人家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