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獄
“你這是何苦呢”
姜湯嘆息著,用氣勁封住汪浪的丹田后,將其捆綁起來。
“將他打入天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任何人探望,包括姜依公主”
說完,姜王便和姜湯離去,只留下那身穿鎧甲的男子。
那男子名為李宗乾,乃是整個皇宮的禁衛(wèi)軍首領(lǐng),其家族更是皇都第一大氏族,其祖上曾是與第一任姜王打下這偌大姜國土地的第一開國功臣!
除了姜湯之外,他李宗乾便是保護(hù)姜王的第二道屏障,汪浪今夜的一切行為,都是他的手下在監(jiān)視。
李宗乾叫來手下,讓它們把房間中的尸體處理掉,再讓其將汪浪送去天牢。
皇宮后院的地下就有牢房,能被囚禁在皇宮地牢的犯人,不是貴族就是皇親國戚。
汪浪便被囚禁在其中一間牢房。
皇宮之中哪怕是牢房,那也是極為奢華的,牢房內(nèi)有蠶絲編制的棉被,有單獨被隔離出的廁房,里面干凈整潔,四周鐵欄被紅木給裝飾起來,看起來絲毫不像是牢房,而是像酒樓的房間。
汪浪透過隔離欄,能夠看見隔壁有一男子被鐵鏈?zhǔn)`雙手雙腳,一雙鐵鉤從后面的墻壁上延伸出來,將他的琵琶骨刺穿。
看那模樣,整個人都廢掉了,不但修為盡費,以后整個人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因為手筋和腳筋都廢掉了,除非有仙藥或者是隱世的神醫(yī)將經(jīng)脈續(xù)接起來。
姜王對汪浪沒有那么殘忍,只是把被封掉修為的汪浪放入地牢,沒有動用任何刑法。
“嘿,小伙子,你是哪個氏族的后人?”
把汪浪送來的禁衛(wèi)軍走后,隔壁那男子好奇的問向坐在床鋪上的汪浪。
從汪浪的氣質(zhì)上來看,一定是貴族之后,那種貴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是長期生活在上層社會,從小慢慢養(yǎng)成的。
“我姓汪,來自夏國,你呢”
既來之則安之,汪浪倒沒有太多的擔(dān)憂,畢竟自身弱小,又被迫與那些掌權(quán)者打交道,一旦不順著那些人的意愿行事,免不了要坐牢,汪浪早已有了覺悟。
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必然會接受姜王所說的條件,汪浪不同,他是夏國皇族,雙方本就是敵對關(guān)系,他雖不會與姜國為敵,但也不能接受成為姜國的人,因為身份使然,也因為父母的死。
當(dāng)年平江域最后一戰(zhàn),便是同姜國和燕國一戰(zhàn),前平江王以一域之力阻擋兩國兵馬,汪浪知道,那是夏皇有意削弱平江域的實力,作為代價,便是汪浪的父母。
所以汪浪才會改姓為汪,不再去參與夏國的朝堂之事,同時也是為了做到父親最后的遺愿,只是到現(xiàn)在為止,汪浪都沒有做到,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從加入皇福孤兒院開始,這一切都非是汪浪所想,是被迫與無奈。
原本被秦巖收留的他只想在那個家庭好好生活,待長大后孝順養(yǎng)父養(yǎng)母,只是天不遂人愿,沒多久又是父母雙亡,這給汪浪的打擊很大,只記得養(yǎng)母臨終前在床上虛弱的對他說:“小浪,你作為哥哥,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如今秦靈身處夏國皇宮,汪浪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又是一個遺愿沒有做到的他,心中只有愧疚,以及痛恨自身的弱小。
“夏國……難道你是東海城汪家?”
那男子想了一會兒,便想起夏國的東海城有一個大氏族姓汪,而夏國也只有那一個汪姓大氏。
汪浪點了點頭道:“東海城兩大家族之一的汪氏家族,是我母族”
東海城在夏國的東北部,與燕國交界,汪浪年幼時去過幾次。
父親平江王與東海王兩兄弟是所有兄弟之中關(guān)系最好的兩位,也是在東海王的撮合下,年輕的父親遇到了自己的母親汪慧敏,當(dāng)年汪浪便是想帶著自己的妹妹秦靈前往東海城,因為除了平江域,東海城便是汪浪最相信的地方了,只不過路途之中被皇福孤兒院發(fā)現(xiàn)并被迫加入。
“東海城是個好地方啊,兵力之強(qiáng)天下之最,除了阻擋燕國外,更有鎮(zhèn)壓東海妖魔之職,使天下安寧,這才能讓四國之間安心打仗,把這世道給攪得天翻地覆?!?p> “七年前就連燕國也不敢攻打此城,而是繞行攻打平江域”
那男子說著,臉上充滿崇拜,東海城才是他心目中的城市,不參與戰(zhàn)爭,而是身兼鎮(zhèn)魔之職,保天下之安寧。
李宗坤感慨一番后,自我介紹道:“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李宗坤,來自姜國皇都的李氏家族”
如今皇宮的禁衛(wèi)軍首領(lǐng)李宗乾便是他的親哥哥。
“李氏是姜國除了皇族外的第一大氏族,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何至承受如此刑法?”
汪浪頗為好奇,除了投敵叛國,舉旗謀反,和刺殺姜王外,以李氏在姜國的地位,不至于會有這般刑罰啊,更何況以上事情都是不可能發(fā)生的,李宗乾如今是禁衛(wèi)軍首領(lǐng),深得姜王信重,而李氏更是衷心耿耿的扶持姜王。
李宗坤笑容苦澀,語氣頗為無奈道:“犯罪倒不至于,只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關(guān)乎姜國國運(yùn),就是這樣而已,說來好笑,把我送進(jìn)這牢獄的,正是我從小便崇拜的親哥哥”
“那你哥哥也是夠狠心的,都是同為一母所懷,體內(nèi)留著相同的血,更何況長兄如父,他對你下手竟然這么狠”
汪浪搖了搖頭,不經(jīng)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姬駭,不知會不會有那么一天,哥哥也會這么狠心對他,畢竟哥哥知道父親必死的情況下,都沒有去看父親最后一眼,當(dāng)時的父親應(yīng)該很期望哥哥能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李宗坤搖了搖頭道:“你不懂,我不會怪他的,因為我知道,他之所以下如此狠的刑罰,也一定是為了我好,有些時候,在一些看不見的地方,他一定會偷偷的抹眼淚,內(nèi)心的煎熬和痛苦一定比我身體上的痛苦強(qiáng)烈”
“這么多年的親兄弟,他就算能騙過所有人,也騙不了我,因為我最了解他”
汪浪不敢茍同道:“人是會變的,也許有些東西會改變?nèi)诵裕缤瑩Q了個人”
“也許吧,但是你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堅定的去相信,而只是看行為去判斷的話,那么你還能相信誰?你這樣活著得多累啊”
李宗坤搖頭,覺得汪浪還是太年輕了,有些東西不是看事情就能看出來的,因為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
聽到李宗坤的話,汪浪內(nèi)心一震,是啊,他連自己最親的哥哥都不相信的話,那他能信誰?
除了那個見過沒幾次的姐姐外,哥哥便是他唯一的家人,當(dāng)然是在不算上那沒見過面的爺爺,和那沒見過幾次面的外公,還有那一大堆叔伯以及堂兄姐弟們的情況下。
二人閑聊得起勁,一夜未眠。
第二日,姜王的逸書房,姜依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直往后院的地牢而去。
房內(nèi)的姜王也同樣神色惱火,就為了一個敵國的小子,如今跟他這個父親吵架,以前從未有過。
這時,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從逸書殿的密室走出來,勸解道:“姜王消消氣,姜依已經(jīng)成年了,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受到傷害”
那人正是張春華,比之三年前,張春華更加成熟和性感起來,且修為更加恐怖,比之汪浪的修煉速度還要驚人,竟短短三年間從氣宗四段到了如今的氣宗八段。
要知道,修煉越往后就越難,三年從四段突破到八段,如此速度,就連史書上也沒有過記載,可能這就是宗門與世俗的不同吧。
姜王壓下心中怒火,對姜國的未來堪憂道:“女大不中留啊,她這樣如何能夠做好姜國的女王,就一個汪浪便讓她失了分寸”
張春華提醒道:“說到汪浪,依陛下所說,那汪浪一醒來便多了許多功法,并且還會飛劍之術(shù),想來是天賦覺醒了”
“汪浪如今年歲不小,思想已經(jīng)成型,錯過了馴服的最佳時間”
“此人日后成就巨大,能入那仙人之境,是殺是留,陛下應(yīng)當(dāng)早做決斷”
汪浪的變化,張春華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那滴血,那滴血發(fā)生異變,已經(jīng)在汪浪身上找不到了,但張春華相信,那滴血一定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并換了一種方式留在汪浪身上。
回到宗門后的張春華曾又翻開了那本古籍,那位瞎眼之人直到成仙,那滴血都依然還在眼內(nèi),并未發(fā)生過變化,如此一來,汪浪以后的成就極有可能會超越那瞎眼之人。
并且張春華所說的成仙,并非普通人口中的仙人,名稱雖都一樣,但卻有著天壤之別。
姜王并不知道關(guān)于那滴血的事,張春華只是對他說,汪浪天賦極佳,萬中無一。
“殺是殺不了了,看姜依那樣子,要是殺了汪浪的話,姜依那丫頭還不得要傷心死”
“但又不能放汪浪離開,汪浪必須要在姜國的控制之內(nèi),我現(xiàn)在也是拿汪浪不知如何是好”
姜王揉了揉眉心,向來果斷的他,從未如此糾結(jié)過。
按著他以前的性格,汪浪是夏國皇族,又是前平江王的兒子,是現(xiàn)任平江王的弟弟,不管哪一個,任汪浪天賦多好,都只有一個死字。
如今姜王壽命無多,比起以往,他現(xiàn)在更加在乎姜依的感受,身為父親,他如何不知道姜依所想,讓本該無憂無慮的公主擔(dān)起國家的重任,姜王心中也很是心疼。
張春華美眸一轉(zhuǎn),想到了一個主意道:“那汪浪不是想要隱居嗎?那就給他,讓他加入我蠱宗,蠱宗作為隱世宗門,他汪浪還能找理由拒絕不成?”
“按照普通人來說,十六歲就已經(jīng)能夠結(jié)婚了,正好三天后是良辰吉日,就讓汪浪與姜依大婚,以此和姜國綁定在一起”
“大婚之后,二人一起前往蠱宗過隱世的生活,待二人有了兒子后,我們再將其撫養(yǎng)成姜國君主”
“到那時候,汪浪已經(jīng)修煉大成,他就算是為了兒子,為了姜依,他也得要與夏皇動手”
張春華這一計策,對姜國和蠱宗都有利,夏皇一旦突破氣宗瓶頸,世俗間將無人是其對手。
而宗門不能對夏皇出手,不然會有滅門之禍,但汪浪不同,他本身是夏國皇族,就算加入了蠱宗也并沒有忌諱,且汪浪有成仙之望,要是蠱宗時隔萬年再出一位仙人,那將成為第一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