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顆嗎?我怎么感覺那顆星辰與我很般配呢”
紫郡王望著那閃爍在北斗七星之上的紫薇星,呢喃著,或許是因為他的封號為紫郡,都帶有紫字,覺得莫名的親切。
平江王聽到他的呢喃,嚇了一跳,連忙道:“這話你可別亂說,紫薇星是帝王之星,所映照的是父皇”
“那你說,我有沒有機會去做那下一任帝王呢,畢竟我們都是他的兒子”紫郡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所有兄弟之中,他與平江王關系莫逆,此地也沒有外人,說話自然開放了許多。
平江王苦笑,勸解道:“你就別多想了,大哥他英明神武,父皇早已經將他培養(yǎng)成了一位合格的掌權者,我們吶,盡心輔佐他就行了”
兩人同樣望著那紫薇星,但卻心思各異,沒人清楚對方的想法。
第二日,當人們打開大門,走到街道上時,便發(fā)現(xiàn)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一位身穿鎧甲的士兵。
那通告欄本就貼著通緝汪浪的頭像,此刻更是貼上了汪浪容貌改變后的尋人告示。
未央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為同一人,便連忙稟報了上去,這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當姜依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黑色緊身衣被換成了一件粉色睡衣,而自己也躺在了那熟悉無比的粉色床鋪之上。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心口,沒有指印也沒有傷口,但當時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實。
“小香”
姜依朝房門外呼喊了一聲,便有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走進來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姜依坐起身來,朝她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來的”
“奴婢不知,只知道孔大人將您給抱回來的”
小香搖了搖頭道。
她地位較為低下,很多重大事情她并不知曉,也不想去了解,因為知道得越少越好,只需要盡心侍候好姜依便行了。
姜依也知道小香知道的不多,便在小香的伺候下?lián)Q好衣物,朝醉風閣中張春華的房間而去。
“春華姐,汪浪怎么樣了?”
姜依一進門就朝張春華詢問汪浪的情況,當時她記得,自己與汪浪一同被那長劍刺穿,然后就沒了。
張春華本就在揉著眉心,心事重重的思考著許多問題,見姜依進來,嘆了口氣道:“已經被鎖在地下密室了”
“這次是我失算了,沒想到小小的流溪鎮(zhèn)中,會藏有一位前平江王的小兒子”
張春華桌面上有著一份情報,那是赤甲呈報上來有關于流溪鎮(zhèn)秦巖一家的信息,四年前秦巖收留了一位名叫汪浪的孤兒。
而同樣也是四年前,平江王戰(zhàn)死,隨行的小兒子姬浪失蹤不見,單看這兩個信息也沒什么,但若是有心人同時看這兩個消息,那么一定會有所聯(lián)想。
張春華本來還想著將汪浪培養(yǎng)成姜國的守護神,但此時汪浪身份暴露,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次回來,不但費態(tài)斷了一只右臂,而且汪浪心口上的那滴血也不見了,仿佛從沒出現(xiàn)過。
“他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姜依手指緊勾著衣服,神態(tài)緊張,小心翼翼的問著。
張春華見姜依那神情,噗呲一聲笑道:“你放心,他不但沒受傷,反而整個人都變了,不僅皮膚白嫩起來,就連以前的傷痕都消失了”
“姜依你告訴我,當時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
張春華抓住姜依的手,將她抱坐在自己雙腿上詢問著。
雖說那男子將檔案室的許多事情都匯報給了姜湯,但還是缺少了很多重要的東西,比如汪浪的變化在匯報的時候竟一字未提。
姜依聽聞汪浪無礙,便放下心神,將檔案室中,他昏迷前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講給張春華。
“姜丫頭,你也是太傻了,他不值得”
聽完姜依的描述,張春華吐了口氣。
姜依竟然為汪浪擋劍,而且兩人都相安無事,張春華猜測這一定是那滴血的力量。
“春華姐,我能去見見汪浪嗎”
姜依祈求著問向張春華。
她雖貴為公主,也加入了蠱宗,但這是在敵國,一切都得聽張春華的安排。
張春華搖了搖頭,拒絕了。
與此同時,汪浪被重新拷在最開始的那間地下密室之內。
閉眼沉思,汪浪不知道自己命運會是如何,因為他弱小無助,只能任人安排。
直到室外優(yōu)美的笛聲想起時,汪浪渾身一個激靈,這是對他的懲罰。
伴隨著笛聲起伏間,汪浪體內的紫金蠱開始復蘇與動作。
那種全身癢痛的感覺汪浪再一次感受到,想要死卻不能動彈,深深的折磨著汪浪的靈魂。
密室中汪浪的痛苦聲讓人膽寒,讓人心疼。
這次笛聲持續(xù)了三個時辰,大半天的時間,使得汪浪雙眼發(fā)白,但就算意識模糊,那疼痛還是如附骨之蛆般折磨他。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擺脫這種痛苦?”
汪浪哭了,哭得很絕望。
因為恢復神智,虛弱的他才緩了半刻鐘,便又聽見密室外笛聲想起,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再次襲來。
“不”
虛脫的汪浪聲音很小,因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再一次的痛苦襲來,這次沒有痛苦聲,因為汪浪虛弱的喊不出聲了,有的只是默默承受。
當笛聲再次停下的時候,汪浪已經沒有意識了,雙眼泛白,口水流了一地。
密室中,孔小春望著才十三歲的汪浪,有些心疼的道:“小姐。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沒有什么殘忍不殘忍,不管他什么身份,加入了組織那就是組織的人,犯了錯就該懲罰”
張春華冷若冰霜的說著,雙眼之中沒有任何同情。
“你將他解開送去姜湯所在的房間”
張春華吩咐一聲,便離開了密室。
孔小春解開汪浪的手銬與鐵鏈,獨自一人抱著汪浪離開了密室。
“這是何苦呢,這么小,卻承擔了這么多痛苦”
孔小春嘆息一聲,雖是心疼,但卻毫無辦法。
直到第二天,一個消息稟報給了張春華,那就是汪浪呆傻了。
當張春華再次見到汪浪時,只看見汪浪雙眼發(fā)呆的望著墻壁,嘴中流著口水,跟他說話,他也似乎聽不見,只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阿巴”“阿巴”個不停。
“小姐,這汪浪呆傻了,整個人沒有任何意識,以燕國的說法,那就是丟了魂”
姜湯翻開汪浪雙眼皮,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
“那這種呆傻之人,能不能重新給他灌輸思想?”
張春華對此毫不在意,只是關心汪浪以后能不能為她所用。
姜湯思索一會說道:“能是能,就是耗費時間,以后也不能如正常人一般思考,且比較愚笨”
張春華笑了,這還真是意外收獲啊,沒了意識和記憶,那他還是前平江王之子姬浪嗎?
不,以后他將只是赤諜組織的一員,張春華給他取了個新名字赤丙,代替已經犧牲了的赤丙。
半月后,皇城那邊傳來消息,特批紫郡城改革,許多街道拆遷重修,重修后的建筑所有權歸紫郡王三子姬子涵。
張春華對此早有計劃,在幾日前簽署協(xié)議后,便坐著馬車離開了紫郡城。
而沒有抓住潛入者,紫郡王也頗為無奈的將兵馬散去,解開了全城戒嚴。
直到拆遷隊大拆閣樓,才發(fā)現(xiàn)許多閣樓竟連接大量地下密室,以及那觸目驚心的通道。
但此時已經人去樓空,再要捉拿已經為時已晚。
而姬子豪則將醉風閣保留了下來,整日間在閣中借酒消愁,不問世事!
轉眼間冬去春來,已過三秋,又是一年冬季,雪花飄揚千萬里。
姜國靠南,今年難得一場大雪,許多人不畏嚴寒的漫步在雪中,任憑那雪花落在身上。
三年過去了,十六歲的姜依已然經過了成人禮,而姜國國君,也開始了對姜依的培養(yǎng)。
長大后的姜依沒了那閑散的時間,除了要跟隨蠱宗的人修煉體宗之外,還要跟許多老師學**王之術以及眾多學識,行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公主,夜深了,回東宮吧”
小香給姜依捏著肩膀,在姜依耳邊提醒著。
姜依望了一眼在角落里埋頭苦修的赤丙,扭了扭發(fā)酸的脖子,微笑道:“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書香殿睡了”
“赤丙,你過來”
姜依朝赤丙招了招手。
赤丙便傻呵呵且乖巧的走到姜依身邊。
望著那俊美的臉龐,姜依伸手撫摸而去,心中嘆息。
雖然身體是那個人的身體,可人卻不是了,如同行尸走肉沒有自己的思想。
十六歲的赤丙身材修長,在姜依的照顧下保養(yǎng)得極好,頭束發(fā)冠儼然一副謙謙君子,可人卻癡癡傻傻。
可能是一根筋的原因,再加上紫金蠱的改造,如今才十六歲的赤丙已然是氣宗六段了,這等速度足以比肩記載在史書上的那些絕世天才。
自離開紫郡城回到姜國后,姜依便將赤丙留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過。
赤丙如同小孩般,感受著姜依的撫摸,嘴里傻呵呵的笑著,與那英俊的臉龐十分違和。
姜依拍了拍赤丙,讓他去一旁修煉,隨后叫小香拿來被褥,就趴在書桌上沉沉睡去。
姜依心中已經放棄了,那個汪浪已經死了,從他呆傻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然而汪浪真的死了嗎?也許真的死了,也許沒有。
在一個虛幻的世界中,有一名修煉者御空而行,駕馭著數十柄飛劍追逐一條惡蛟。
那惡蛟長達數百丈,渾身是漆黑的鱗甲,一甩尾間山崩地裂,兇殘的巨口中迸發(fā)出一道又一道雷電朝那修士劈去。
然而一把飛劍掠過,毫不費力的將那雷電劈成兩半,修士安然無恙的從間隙穿過,那被分為兩半的雷電落在修士身后的山峰上,轉瞬間將兩座山峰擊為粉碎。
“青劍上人,我從未招惹過你,無冤無仇的,為何你要如此窮追不舍?”
那惡蛟一邊逃,一邊氣憤的口吐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