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越醒的很早,躺在床上,視線可以穿越窗戶看到外面的風景。
她睡的這間臥室的窗子,對著古頤花園開的小門。小門兩側(cè)從四樓各空出一個樓臺,很大的一個空間。透過樓臺她看到公路外邊的西洲古城園林,有一排正在興建的仿古房屋。每層都有滴水瓦面、飛檐。飛檐上繪有彩色圖案。
蘇越起來后走到客廳,她們住在九樓,不僅臥室里有風景,客廳的整面墻視線超清。一覽無余地清晰地看到外面公路和公路外的正在興建的古城西南幕府,視覺很好。
本來這西洲古城就是借她們住的這個大型古建筑住宅花園,而配套的商業(yè)小城。是一個集購物、餐飲、娛樂、休閑的大型古建筑商業(yè)街樓群。
新建的西洲古南城幕府,吶唐風沐宋雨,崇尚明清風格,在一個具有“蓮花”傳說的地方,再現(xiàn)昔日西南府樓臺。
這可能也是借秦磚攜漢瓦,重塑土家吊腳樓,演繹巴楚文化。
蘇越一大早就感嘆,還沒完工的古西南幕府群,似乎想的有些多,疏忽間二路車第一趟車就開過去了。
敢緊收起眼簾,洗漱去坐第二趟二路車。
蘇越出門往右拐就在下坡處等車,剛好趕上。
這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大冬天的穿著一件皮毛一體的短外套,下身一件寬松的蘿卜褲,腳蹬耐克跑鞋,就是黑面白底打著一個白對號的款式。
蘇越問:“美女,二路車轉(zhuǎn)一圈到達終點需要多長時間呢?”
“女司機扭頭忘了一眼蘇越,今天就有三個人問我去終點站了…”
“奧,有這么多人去嗎?”
“你們是去那里割肉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割肉?不!也算是,也不是,但我就是去那里的…”
“快過年了嗎?大家都得早點準備年貨。轉(zhuǎn)一圈的話得個五十分鐘?!?p> “還不近?!?p> “也不遠。就是我們西洲這地方,就是塞車,有時候堵車會賭大半個小時。
“路太窄了,大山區(qū)就這特色;還是土地比較金貴,開山僻地不容易?!?p> 車上人都望著蘇越這個外地人,因她說話是帶方言的普通話,而本地人都說川話。
蘇越她發(fā)覺車內(nèi)有一個座位,一直空著沒人坐,忽然車停了上來一個男性老者,顫顫巍巍地一屁股就落座在那個空位上,啊!原來那是個有特殊需要的專座??磥硗良胰诉€是挺厚道的,素質(zhì)還可以,不愧是旅游城市,有個待客的姿態(tài)。
蘇越似乎聽到說,“西洲古城小學到了”,…又過一會“…醫(yī)院到了”…在過一會“…學院到了”,蘇越又發(fā)覺一個問題,無論是上小學的還是上中學的、上大學的,都是學生自己上下車,沒有大人陪同。這要是自己家鄉(xiāng),特別是小學門口,五百米內(nèi)全是家長護送。什么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小汽車堵塞路口,而這里的小學生上下學自己一個人上車刷卡,看來這里很安全。
再一個現(xiàn)象,路上沒有騎自行車的人,最多的就是騎摩托車的和開私家車的,公路堵塞嚴重。
車又搖搖晃晃走了一氣,“終點站到了”,蘇越因起的早,正瞌睡被喚醒了,站起來就下去。
“一個老街道,走進去,拐一個彎,再往前走二三十步吧”…蘇越想起那個舞場阿姨給指的路,走進一個老街道,順彎拐進去,走到二三十步遠就聽到豬叫,蘇越心頭大喜快步走進去。
她看到一個傳統(tǒng)燙鍋,是用四塊寬大木頭圍起來了四個連環(huán)操著臺,四個人,四頭豬,四個燙鍋,其中一個屠夫手里拿著盡是洞的石頭在錘豬頭。
屠夫穿著簿衣褲,圍著皮噠子,用胳膊管上的衣袖擦汗,他撅著屁股專注地在剛剛錘過的地方用鐵刮子刨豬頭,神情很專注,在他使勁的當兒露出他后背的棕色肉皮。
蘇越很好奇,好些年都沒有看到過殺豬了,今天看到特別有趣。
另一個在刨豬背上的黑毛;還有兩個屠夫使出渾身力氣把豬的四條腿前后綁著,在湯鍋里濕水,濕完一邊又翻過去濕另一邊,蒸汽彌漫,一股腥臭的氣味傳進鼻孔。
蘇越一看一腳踩上了布滿血滯的地面,她也顧不得那些了,趕緊退出屠宰場,問一個跳開水的婦人,“你們這里誰管事?”
那人不理她,她又問一句,“我買肉找誰?”
那人東張西望,蘇越以為她在幫她找人,誰知道人家忙著又跳起一對桶飛快地跑回去舀水。
看來這個人是個二卜聾子不管事。
蘇越在周圍轉(zhuǎn)起了圈圈,看是不是有丟棄的她要找的東西,這地方真臟,有一堆豬毛,她用腳踢了踢,里面也沒有那東西。
她又大膽地往屠宰場里面走,那地上有四個血盆子,盆里還冒著熱熱的泡泡,看來是剛剛宰殺完的。
蘇越準備坐下來等待她們從豬身上取下那東西,心想那么臟誰要呀,等他們剃完豬毛,就到那個環(huán)節(jié),她只需要撿起來就好了。
蘇越看著他們把豬刨完后,一條條肥肥白白的豬都掛起來了,但同時她卻沒看到剝那東西,難道是在她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那個藥引子丟垃圾里面了?
蘇越倒跟前看,屠夫們卻在進行下一步開倉破肚,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劊子手們就把內(nèi)囊嘩的從豬肚子里倒簸萁里了。
那個跳水的婦人,扭動著肥胖的身體,把裝有內(nèi)囊的簸箕擔到旁邊去…
蘇越古頤花園趕緊站起來往那個婦人走過去,“你們這里誰負責?”
“你要什么跟我說?”婦人終于開腔說話了,蘇越還以為她是啞巴。
“跟你說就可以了嗎?我要的東西也許你們都不要…”
“那你說究竟是什么東西,我看能不能給你?”
“就是沒看到,不知你們是不是都給別人了?”
蘇越看不好在隱瞞下去了,就跟胖女人小聲說:“豬…”
“糟糕!你咋不早說呢?你坐那里打盹時被第一個殺豬佬取下送給一個前來找藥引子的老頭了…”
“什么?一個老頭?!?p> “是啊!就是和你前打后進入這個市場的,你不覺得他一直忙的團田轉(zhuǎn)…”
蘇越想起來,就是在公交車上顫顫巍巍上來就喘粗氣的那個老頭。也許就是自己打盹的時候那老頭幫著遞工具,順手撿走了那藥引子。
蘇越不相信地在地面尋找,真沒有了,地上就是一灘水一攤血漬的,不是豬毛就是那些四處丟棄的編織袋子,哪有她要找的藥引子呢?
她咋沒注意,老頭也來到這個市場,并也是來撿那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