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我是你夫君
“你是誰?為什么我覺得我見過你?”
麋慕迷茫的眼眸全是棅如蒹葭般的身影,但是哪怕再怎么想也回憶不起來這似曾相識的人面。
“你當(dāng)然不認(rèn)識我,我是你未來的夫君?!?p> What???
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多出來了一個夫君?
“咳,如姐?!?p> 鈴草一下走到棅如身邊,附耳過去悄聲說道:“這件事我還沒跟麋慕說,她還小,怕是受不了。”
“是嗎?那正好呀,你今天就告訴她吧,我想趕早不如趕巧?!?p> “啊這······”
正當(dāng)鈴草一臉無助地望向溟菏的時候,棅如已經(jīng)走到了麋慕身邊,和麋慕有說有笑起來。天呀,這個丫頭知不知道對方是何等身份啊,就這么無所謂地交談著。鈴草都在心里為麋慕捏了把汗。本想著要不要先將麋慕拉過來說教一番,正欲上前時卻被溟菏拉住了手,鈴草不解地轉(zhuǎn)頭,只見溟菏瞇起了狡黠的雙眼,嘴角還有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別過去別過去,讓她們自己互相認(rèn)識吧。”
“誒?這樣好嗎?麋慕還根本不知道棅如的身份吧?”
鈴草微微蹙眉。
“我剛剛有跟麋慕解釋喔,我想她的記性應(yīng)該還沒有那么差。”
“什么?!你難道跟麋慕說出了實情?”
“嗯?什么實情?我只是告訴了麋慕棅如是誰啊。”
“啊,那還好,嚇?biāo)牢伊恕!?p> “嗯?什么情況?鈴草,你在隱瞞什么?從實招來?!?p> 看著溟菏危險地慢慢逼近,鈴草只好聳聳肩,告訴了溟菏一切的來龍去脈。事情的經(jīng)過其實也很簡單,早些年間,月之神明棅如下凡游歷,在森之大陸停留的時候正好在鹿之神閣做客,酒興之余答應(yīng)了鹿之神閣守護(hù)人一個約定,即是在鹿之神閣未來有繼承人的時候前去履行婚約。棅如后來回歸天界的時候一直記得此事,在鹿之神閣的未來繼承人滿月之時來看過她的未婚妻,也就是麋慕。只不過麋慕當(dāng)時并不知道此時她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未來娘子。而棅如本來是打算退去婚約的,畢竟只是紙上談兵,酒后興起,也沒有太過當(dāng)真。但是當(dāng)?shù)谝淮我姷谨缒降臅r候,棅如就如同遭遇天劫,她知道,她竟然,只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娃娃。
當(dāng)時麋慕的父母還在神閣里深深祭拜了棅如,奉其為上賓。問及婚事的時候,棅如只是點頭默許,而心里也是暗自期盼著這個小女娃長大后的模樣。在走之時,棅如為了在麋慕長大后依然認(rèn)出她,在麋慕的額間點了一顆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朱砂痣。
“小麋兒,要乖乖長大,本尊還要娶你為妻呢。”
這是棅如在臨走之時刻意壓低了嗓音,用只有麋慕聽得見的聲音對她說的話。
只不過,這些事麋慕都是一概不知了,因為棅如要去麋慕的家人在麋慕成年之后再告訴她,也好給她一個驚喜吧。
“唔哇,這么美好的嗎?我都要哭了QAQ”
溟菏聽說了這則佳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言情小說讀者上身,整雙眼睛都泛起了桃花。
“拜托你不要在公共場合這么丟人啊!”
鈴草無奈地扶額。
······
天州城的橋頭邊,佇立著兩個身影。
棅如側(cè)身抬起手,在麋慕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麋慕的額頭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顆緋紅的朱砂痣。
“是了,可不是我那朝思暮想的小麋兒嗎?”
“棅如大人,我······”
麋慕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只覺得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真的還沒有辦法這么快就接受這個新夫君。
“怎么了,怕我會騙你不成?本尊在你滿月之時來見過你,從那時起就芳心暗許了哈哈哈。”
晚風(fēng)徐徐吹來,揚(yáng)起了棅如飄逸的長發(fā),白衣也隨之紛飛。
芳心暗許?這,這不應(yīng)該是心儀男生的女孩子才會做出的事嗎?
難道,棅如大人真的喜歡我嗎?
麋慕微張著櫻唇,但是望見棅如目光灼灼,并沒有欺騙她的意思,她小小的內(nèi)心也泛起了愛情的波瀾。她只是覺得棅如大人風(fēng)度翩翩,像個男子,卻又勝過男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豐神俊朗的少女,更何況,還是神明。
“所以,你愿意作我的妻子嗎?”
棅如呼出的氣息中帶上了些許緊張,她其實并不確定麋慕對她的心意,只是,當(dāng)她在食齋節(jié)看見麋慕身影的那一刻,她就深深被這個靈動的少女吸引住了。一種無法自拔的占有欲席卷了全身,讓她不得不動身前往。
麋慕垂下了濃密的睫毛,眼中似是被迷霧所遮擋,但是她的心智還是明朗的,她也只是和棅如一樣,在緊張而已。
“如果棅如大人不介意的話······麋慕愿意。”
“啪!”
棅如合掌一拍手,心情甚是愉悅。
“陪我走一會吧,你才來天州城不久吧。本來我是要去接你的,只不過一時公務(wù)纏身,就讓鈴草先陪了你幾天。以后,我都會陪著你的?!?p> 棅如說完,低下了頭,她想牽起麋慕的手,卻因為平常不近人身而顯得動作有些僵硬。但是,麋慕卻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點,只是聽話地將手慢慢靠近,然后輕輕放在棅如的掌心。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p> 明明是訴說兄弟之情的,麋慕卻在這時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這句話。
天色漸晚,橋邊的兩個身影終是默默走下了橋,兩個貼合在一起的影子隱沒在漁家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