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牧羊人
羅尼垂頭喪氣從店鋪中出來后，他怕亞妮失望找了一個地方想辦法，想了小半天也沒想出一個賺錢的好法子，只好硬著頭皮去找亞妮，亞妮滿懷希望在路邊等他，當(dāng)看到羅尼的樣子時已猜出了大概，她安慰道：“不要緊，慢慢再找，我們先回家去?！?p> 羅尼一臉羞愧，二人一路無話回到木屋，到了門口，亞妮對羅尼道：“你先進(jìn)屋吧，我去去就來。”
羅尼點了下頭，眼看著亞妮向東邊走去，他就進(jìn)了屋，馬拉看到他問：“叔叔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绷_尼搖頭道。
“媽媽沒跟你進(jìn)來，她一定是去借東西了?！瘪R拉道。
“她去哪里借？”羅尼問。
“應(yīng)該是我爺爺家，我爺爺家離這里不遠(yuǎn)，一會她就能回來?！?p> 果然在半個鐘頭后，亞妮就回到家里，不過她手上只拿了兩個卷餅?！皨寢尀槭裁粗挥羞@么一點東西？”馬拉不解問。
原來亞妮到夫家后，并沒得到好臉色，當(dāng)提出要借東西時，婆家臉色就更難看，他們一致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是由于亞妮收留別的男人才惹禍上身。亞妮被拒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不過他們最后還是看到孫子的面上給了她一點吃的。當(dāng)馬拉問時，她當(dāng)然不能把這些說出來，只是說道：“你爺爺家今天也只剩下這些東西?！?p> 三人分食后，第二天一大早，亞妮就出了門，到了中午才回來，她手中拿著一大袋子食物，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她向羅尼介紹：“他就是‘托德斯’，你見過的?！?p> 托德斯冷眼看著羅尼，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不肯離開這里？你有什么目的？”
羅尼被問得啞口無言，心中惱怒，正要開口還嘴，亞妮先說道：“托德斯，我的事不要你管，帶上你的東西走吧！”
“亞妮，你為什么要跟著這樣一個廢人？還要你養(yǎng)著他?！?p> 羅尼被說得滿臉通紅，但又提不出反駁，因為對方說的好像都是真的，托德斯看羅尼不說話，不再理他，轉(zhuǎn)頭對亞妮道：“我不要你的馬，你陪我?guī)滋炜梢詥?？?p> “托德斯，我們說好的，用我的馬交換你的食物，如果你反悔，可以把東西帶回去?！眮喣萘x正詞嚴(yán)拒絕。
“那好吧！”托德斯失望道，不過在他要離開時，捏了下亞妮的臉，還拍了她屁股。羅尼一見大怒，跳起向托德斯的臉上打去，羅尼雖然聰明，但打架從來就沒有贏過，一下就被對方掀翻在地，托德斯騎到他身上，左右開弓對著羅尼的臉猛扇，亞妮一見大叫：“快停手，托德斯求你別打他了?！?p> 羅尼被扇得頭昏眼花，都忘了還手，托德斯的個子并不高，以前打架也很少贏過，沒想到這次碰上比自己還要弱的人，他狠狠出了一口氣，一會功夫，他扇累了也解了氣，就站了起來。臨走時他喃喃道：“原來欺負(fù)人是這么痛快?！?p> 他走后，亞妮扶起鼻青臉腫的羅尼，“你怎么樣了？”
羅尼臉腫起老高，說話都不利索，他捂著臉只是“嗚！嗚！嗚！”叫。
“叔叔，你怎么變成鳥了？只會‘嗚！嗚！’叫。”
亞妮聽兒子這么說，差點笑出聲來，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接下來幾天，羅尼腫起的臉消去一些，又閑著無事，做了兩支簡易手槍用來防身，這種槍也是射出冰針，射程二十米，不過只能發(fā)射六次，射中后可讓人暈倒半個鐘頭，他自己拿了一支，一支給了亞妮，亞妮拿到后說：“如果你早點有槍，就不會被人打了。”
“咦！”羅尼這時想到了商機(jī)，如果多做些，還可以拿來賣。他立刻和亞妮說了自己的想法，亞妮也覺得不錯，這種槍又不致命，還能防身，應(yīng)該會有人要。羅尼用了三天時間，又做了十支出來，他們拿著它到“塔爾潘鎮(zhèn)”去賣，羅尼還在身旁立一塊木牌專門介紹槍的使用方法和性能，二人站了一個上午一支也沒賣出去，問的人倒是不少，但多數(shù)聽完價格后就搖頭走了。羅尼把槍的價格定為一支一枚“比拉幣”，如果要交換就要用兩只羊才行?！安粦?yīng)該?。∵@里的人這樣窮嗎？”羅尼轉(zhuǎn)頭問亞妮。
“要不用一只羊換，先換兩只?！眮喣萁酉聛淼脑挷]說出來，她用馬交換的食物也只能再支持五天左右，如果一直賣不出去，他們?nèi)司鸵I肚子了。
這時走來一位衣著鮮艷的絡(luò)腮胡子男人，他問道：“不能打死人的槍有什么用？你們的槍只是讓人暈倒?！?p> “如果能打死人的槍，我們也不敢在這里公開賣?！绷_尼反駁道。
“能讓我測試一下效果嗎？”絡(luò)腮胡子問。
“當(dāng)然可以，你要怎么測試？”
“你們等著，我去找一只雞來，看你的槍能不能打暈它?！?p> 十分鐘后，絡(luò)腮胡子真找來了一只大公雞，他把雞放在地上，羅尼遞給他一支槍，二人的射雞測試迎來了圍觀者，大家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大公雞被綁住雙腳，并不亂跑，只是在地上不停扇動翅膀亂蹦，絡(luò)腮胡子舉起槍對準(zhǔn)它的腦袋就是一槍，大公雞中槍后過了片刻就不動了，絡(luò)腮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效果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對人是否有效果?！?p> 他高舉手槍叫道：“有誰睡不著覺的？我給他來一針?！?p> 絡(luò)腮胡子叫了半天也沒人給他實驗，亞妮很希望做成這筆生意，主動說道：“要不你射我試試！我給你當(dāng)實驗品?！?p> “不行！”羅尼叫道。
“沒事的，反正只是暈倒，一會就會醒過來?！眮喣輰λχf。
“好，如果有效果，我就買三支?！苯j(luò)腮胡子也下了保證。
羅尼本想自己當(dāng)實驗品，但又怕如果自己暈倒后亞妮無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亞妮見羅尼答應(yīng)后，就站在路中央，然后閉上了眼睛，羅尼怕她摔倒就站在她身后，絡(luò)腮胡子舉槍對著亞妮的胸口射出一槍，三秒鐘后，她就緩緩倒了下來。羅尼急忙扶著她。絡(luò)腮胡子笑道：“好！”他從懷中掏出三枚“比拉幣”扔給羅尼，然后拿著三支槍走了。
半鐘頭后，亞妮醒了過來，“生意做成了嗎？”
“你看！”羅尼拿出三枚“比拉幣”炫耀道。
“太好了，這下我就不擔(dān)心了?！?p> “你擔(dān)心什么？”羅尼好奇問。
“沒什么?！眮喣菪÷曊f道，她其實是擔(dān)心槍賣不出去，只是不好說出口。
羅尼把比拉幣交給了亞妮，說道：“你拿著吧！”
亞妮接過后問羅尼：“我們要接著賣槍，還是買幾只羊回去當(dāng)牧民？”
“我接著把這些槍賣完，然后多買一些羊回去，我們也去當(dāng)回牧民?！?p> 二人商量完后就回到木屋。
亞妮比羅尼小十歲，長相一般，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她見羅尼盯著自己，笑道：“怎么了？不認(rèn)識我了?！?p> 羅尼不敢再看，也沒回答，他怕自己做出丟臉的事，急忙走出了門。他跑出十幾米遠(yuǎn)，找了一塊草地躺了下來，他仰望著滿天星星，想起了“比拉幣”背面的文字，“遙望星空，光明即將到來。”
“我的光明何時才能到來？”羅尼心中嘆道。
從“比拉幣”他又想起姐姐愛麗絲，那個可怕的場景他再也不敢去回憶，他怕自己再一次發(fā)瘋。羅尼大叫一聲坐了起來，此時已是滿眼淚痕。
亞妮這時走到他身邊，也坐了下來，她拉著羅尼的手安慰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羅尼點了下頭說道：“我想起了我的姐姐?！?p> “她怎么了？”亞妮問。
“她死了。”羅尼沉吟了一下說道。
“哦！所以你才會跑到草原來，你想忘記過去？”
“也許吧！”
第二天，羅尼帶著剩余的七支槍去鎮(zhèn)上賣，他本想一個人去，但又不會騎馬，只能讓亞妮帶著一起去。五日后，終于把七支槍全賣了出去，亞妮問道：“要不要再做一些來賣？”
“算了，這種槍支不能泛濫，不然會引出麻煩來?！?p> 二人最后用賺來的錢買了二十只羊，準(zhǔn)備當(dāng)牧民，羅尼還收拾出雜物間用來當(dāng)實驗室，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把羊群增加到三百只，這樣就足夠養(yǎng)活三個人。兩年后，通過他的不斷實驗和努力，羊群終于達(dá)到三百只，他也漸漸習(xí)慣了草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