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說中的修羅場吖
朱罌山頂?shù)撵`力波動是很脆弱,但畢竟是金丹級別的結(jié)界,三人想要打破還是很吃力的。
耗費一番精力后,朱起道:“我去找?guī)讉€幫手。”
朱起的幫手還能有誰?無非就是那群“伺候”她的人。
于是這片山頭又多了十幾個俊秀的小哥哥。
“吃了那么多天的干飯,現(xiàn)在你們出力的時候到了,加油好好干,做得好了升職加薪,摸魚劃水的卷鋪蓋走人?!闭Z氣飽含資本主義的惡臭味。
可是我們的工作不是這個?。?p> 少年們滿臉委屈,如今連面首都不能好好做了嗎?
果然這個世界已經(jīng)容不下咸魚了。
玄衣青年站出來告禮:“阿琦這番,不怕二長老怪罪?”
白堯怒視過去,阿琦也是你叫的!
朱起倒不怎么介意,玄衣男子是這群人里呆得最久的,資質(zhì)最老,原主記憶中比較親近的一個人,蘇瑾鈺。
想到親近,卻也給朱起敲了個警鐘,好不容易做回人,她還打算多浪幾天,現(xiàn)在掉馬定會陷入被動,不能好好玩耍了,所以她還得演,尤其是在熟知原主的人面前。
要知道那便宜姑姑只打了個照面便知她換了芯,而蘇瑾鈺堪稱原主的第一個男人,難保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當然這點小問題是難不倒她大某點的。
搜索資料庫里的親近男女之間的對話臺詞,朱起信心倍增。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shù)了!
少女微微一笑,朱唇輕啟:“怎么會!”
“姑姑最寵我惹,設結(jié)界也是想讓我清靜些,現(xiàn)在我太憋悶了,出去走走,姑姑不會不同意的,小鈺兒你說是叭?!?p> 你竟然敢說惹!還小鈺兒!咦惹~
白堯暗地里撓了兩下胳膊。
蘇瑾鈺聞言劍眉緊蹙,欲言又止,在朱起疑惑不安的目光下終是開了口:“阿琦什么時候?qū)W會這種嬌嗔之語了?”
雖是對著她說,眼睛卻看向了南星。
那位就是陪了阿琦兩個月的新人?看著也不過如此,若不是這次阿琦召集眾人過來,他還想著等到對方被厭倦了才去相見,現(xiàn)下卻毫無防備地碰上了。
只是,阿琦竟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懂得向人撒嬌了。
青年眸色低沉,原以為女孩兒只是圖個新鮮,不曾想連性子都受到對方的影響了嗎?
心不在焉的南星似是在探測附近靈力,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口鍋。
朱起見他神色不像在懷疑自己,心道過關(guān)了,于是十分無所謂,隨意回了句:“怎么了嘛!人家說話還用得著學?小鈺兒你關(guān)注點都偏了?!?p> 白堯:口區(qū)!
蘇瑾鈺眉間的溝壑更深了,阿琦居然還維護他!
他眼神隱晦不定,看來新人需得好好教教才行。
不過眼下當緊的不是這個,蘇瑾鈺抬手,輕輕撫上少女的臉,朱起眨巴眨巴眼,沒有避開。
指腹觸及那道淺淺的傷痕,男子頓了一下:“就算二長老那里沒問題,阿琦你的傷還沒養(yǎng)好,現(xiàn)在出去還是不太妥當?!?p> “這你就不用管了,有我照看著,保證她毫發(fā)無損。”白堯拍了拍胸脯。
就是你帶著我才擔心!蘇瑾鈺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哎呀,我又不是瓷娃娃,”朱起一把將青年的手抓下來,“就是出去看看,以我的身份,誰還敢主動招惹我不成?行了,我們盡快開始?!?p> 看來她心意已決,蘇瑾鈺揉了揉被她抓過的手腕。
力氣還是那么大……
玄衣青年偏頭,大家早已準備就緒,是知道他攔不住。
只有他不知道。
只有他,不愿知道。
否則他要以什么由頭跟她說話?
——舊愛而已。
蘇瑾鈺拿起劍,抬頭作勢,同周圍人一起注入靈力。
——他們都是一樣的。
劍影交映,唰唰唰——數(shù)十道劍芒向著結(jié)界劈去。
——即使現(xiàn)在不一樣,將來也定會變得一樣的。
只聽嘭嘭嘭幾聲,蘊含著靈力的結(jié)界碎片泛著藍光,從上方墜落,消失在半空中,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兩片緋色面料。
——可他就是……
衣袂莫名缺了角的南星將劍收回鞘,與玄衣男子對視。
——不甘心啊!
蘇瑾鈺眼中敵意隱去,沖對方溫和地笑了笑:“抱歉。”
“成功了!”朱起見眾人目光不對勁,好奇地向這邊看過來。
緋衣少年遂明白了什么,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無礙。你就是蘇瑾鈺?早聞蘇大公子劍法超群,還想著哪天請教一下,沒想到如今卻是見識到了……”
南星拔劍挽了個劍花,繼續(xù)道:“也不過如此!”
蘇瑾鈺挑了挑眉:“許久沒出劍,難免生疏了些,南星小兄弟若是不介意,可否陪蘇某練練?”
“確有此意?!?p> 白堯捅了捅朱起的手臂:“他們好像要干架耶?!?p> 朱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止:“停停停,先別打!”
“對啊,”白堯看熱鬧不嫌事大,幸災樂禍道,“南星你也是,蘇瑾鈺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件衣服,何必要鬧到打斗的地步?!?p> “是蘇瑾鈺先提出來的?!蹦闲枪虉?zhí)地撇過頭不去看走過來的女子。
蘇瑾鈺則毫不避諱地迎上去。
方才是他沖動了,不該這般讓她為難,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妒忌。
將懊惱壓在心底,暗暗多了種期待,她會維護誰呢?
誰知朱起轉(zhuǎn)頭對白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再次抓住蘇小哥哥的手腕:“我們一會兒就要走了,你們現(xiàn)在打架我沒功夫看,等我們回來你們再打好不好?我還可以幫你們評個勝負?!?p> 打戲欸,她超喜歡的,怎么能錯過!
可是現(xiàn)在不出去萬一便宜姑姑發(fā)現(xiàn)結(jié)界破了就走不了了,所以還是先約定好,回來再看。
蘇瑾鈺:……
白堯:……
南星:……
吃瓜群眾:……
“時間不長,就幾個月,好不好嘛小鈺兒~”朱起搖晃著蘇瑾鈺的手臂,“拜托拜托,到時候你們再打?!?p> 后者僵硬著身體,嘴巴張了張,擠出一個字:“好!”
天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南星暗自嘲笑,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是把他們當作演戲的小丑了吧。
告別眾人后,朱白倆人御劍離開。
玄衣青年站在原地。
有種追過去的沖動,只是……
呵!
追上又如何?還不是會被拋在一邊。
蘇瑾鈺將腦中沒用的念頭拔除掉,掃了眼南星,帶領其他人下了朱罌山。
他其實并不愿在她的新歡面前失態(tài)。
“走啊你,愣著干嘛!”后面?zhèn)z貨推搡著。
被催促的少年撓撓頭:“不是,說好的升職加薪呢?”
“主都走了,加個錘子,快,跟上蘇公子!”
遙望遠空二人的身影,緋衣男子青絲如墨,倚光而立,大片的阿芙蓉隨風而動,如滾滾紅浪,翻涌成濤。
‘主忘了,我們曾在這……相遇啊?!?p> 所以不喜歡紅色的他卻喜歡上了朱紅的阿芙蓉。
南星伸掌,單手揮一道白痕,繼而自花海中悠悠然飛出許多小米粒大小白色小蟲來,聚集在男子周圍,偶有幾只停在少年的指尖。
噬靈蟲,專以靈力為食,乃修道者禁忌之物。
緋衣少年眼觀飛蟲在自己如血般的衣袍上鑲成道道玄紋,面色淡然。
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不過是某人的一廂情愿罷了。
——
出了結(jié)界,白堯才意識到剛剛發(fā)生的事,沖自家青梅道:“真有你的,怪不得能安撫住那么多男人。”
“你說啥子?”啥子安撫,啥子男人?她只是想看個打戲而已啊。
“哼,算了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品性?”
“不說就不說,量你也吐不出象牙來?!敝炱鸹刈?。
“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
嬉鬧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宗門掌事堂門口處。
“師兄師姐好,請問二位來此是有何需要嗎?”
掌事弟子頭皮發(fā)麻,朱琦他是認得的,宗門名聲狼藉的二長老侄女,前些日子還跟人打架受了傷,這又蹦跶出來了。
瞧她連道服都不好好穿,全染成姨媽紅了,看著恁個糟心。
還有跟她結(jié)伴的男子,想必是長月峰剛筑基的師兄白堯了,兩人經(jīng)常混在一起,想不記得都難。
“那個,咳,接個任務,把你們的任務簿拿出來。”少年開口。
“好的,師兄稍等?!?p> 掌事弟子納悶,像面前兩位這種級別的,背靠大佬和家族,根本用不著做瑣碎的任務來獲取貢獻點和靈石兌換東西,以往也就摸進人家的隊伍混個經(jīng)驗。
朱琦他以前聽說過,造作的一批,幾乎沒人愿意跟她組隊,除非上面特意安排,平時是不會主動做任務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不會又要去搶男人吧……
“誒呀你好了沒有,別在那墨跡。”紅衣女不耐煩地嚷嚷。
宗門結(jié)界處那里有人看守,非特殊人員,沒有任務牌是沒辦法隨意進出的,而筑基期任務組隊最少兩人,所以白堯才找她。
掌事弟子連忙拿出一本冊子遞上去:“您拿好?!?p> 白堯接了過去,選了個期限為兩個月的任務,收下竹青色任務牌。
他已經(jīng)打探過了,白術(shù)大概還有半個月就會離開,為保安全,他還是打算在外面多茍一下。
“幻神草,破凰林一帶,不遠。時間很充裕,我們還可以在外面多溜達幾日。”白堯美滋滋,又感嘆道,“這幾天一直在躲我哥,憋死我了?!?p> “你還可以出去走走,我可是在榻上躺了一個月?!?p> “誰讓你沒事招惹那姓青的?!?p> “我怎么知道會這樣,看來以后還是找個香香軟軟又聽話的小哥哥比較好?!?p> 白堯轉(zhuǎn)頭正對上少女嬌俏的小臉,目光最終停留在其額頭傷痕上,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猶豫了下,從儲物袋里拿出一頂幕籬,不由分說地扣在朱起的頭上。
“你傷還沒好,別頂著這張臉瞎晃悠。”
朱起掀開嫣紅帷簾:“小堯子是在說這道傷痕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p> “我覺得不好看,丑死了!還有,不要叫我小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