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律,這個霧氣是不是越來越濃了?”
看著道路邊那一棟棟門窗都被封死的建筑,鄭吒突然問道。
根據(jù)中洲隊進入這個世界時候太陽的方位,大致可以估算出中洲隊進入的時間點大概是下午偏晚的時間點,那個時候的魔霧雖然已經(jīng)讓常人難以視物,但是還沒有濃到現(xiàn)在這種能見度不過數(shù)米的程度。
即便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落山,但是在那個宏大光輪環(huán)帶的照耀下,此刻的街道光線強度雖然有些下降,但是也絕對稱不上一片黑暗,除了這詭異魔霧逐漸變濃之外,就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根據(jù)儀器顯示,現(xiàn)在魔霧的濃度的確是上升了,如果說之前的魔霧會讓人在幾十秒內(nèi)死亡的話,現(xiàn)在可能只需要十秒鐘了?!?p> 看了一眼自己眼前屏幕上的讀數(shù),蕭宏律有些變形的電子音從鎧甲之中傳出。
“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我們往倫敦內(nèi)部深入了嗎?”
聽到蕭宏律這個回答,鄭吒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一定,你忘記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具尸體了嗎?從尸體死前的姿勢和周邊的狀況來看,那個人應(yīng)該是為了躲避滲入房間的魔霧,被迫離開房屋向其他房屋奔逃,最后因為憋不住氣吸入魔霧最終死亡。”
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具不甘的倒在其他房屋門前的尸體,姜宇接過話說到。
“但是從地上掉落的物品和腳印來看,他起碼去敲了三棟房屋的門,在那種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我不認為一個未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普通人能夠長時間憋氣,然而哪怕使用最短距離來計算,他來往那幾棟房屋至少也需要一分鐘以上的時間。”
“你意思是說……有些時候的魔霧沒那么致命?他在吸入魔霧后,依然存活了一段時間?”
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鄭吒若有所思的說道。
“從當(dāng)時的情況來看,他好像是正在吃飯,餐桌上還有沒有吃完的三明治,也就是說中午或者早上的時候,魔霧會變薄?”
“是的,蕭宏律檢查過那一具尸體,死亡的時間大概是三十個小時之前,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也就是說,魔霧會在白天的時候變薄,但是反過來講,到了晚上的時候,魔霧的濃度可能會達到一個讓我們沒辦法接受的程度?!?p> 姜宇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再次看了一眼陰暗的上空。
雖然無法直接觀測上方,但是很顯然,蕭宏律和楚軒制造的黃巾力士就漂浮在魔霧層之上的平流層高度中,不過這魔霧對于姜宇而言,并不算多么麻煩,只需要解放第四階中級的力量,他完全有自信將這屏障直接撕開,不過暫時還沒有到需要這么做的時候就是……
就這樣,姜宇也是向眾人繼續(xù)解釋起自己的想法來。
“在周邊視野被建筑遮蔽的情況下,黃巾力士是我們目前所能使用的最好偵查手段了,雖然黃巾力士現(xiàn)在還沒有受到這個魔霧的影響,但是如果濃度進一步提高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話音未落,一只大手就拍在了姜宇的肩膀上,回頭一看,卻是看到程嘯兩眼幾乎發(fā)出了實質(zhì)性的光芒,就差冒出星星來,姜宇甚至不用去猜,就能知道這個Se狼想說什么。
“所以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碰上這倫敦城里的從者啊,從蕭宏律資料庫里的東西來看,從者有不少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什么英氣凜然的騎士姬,完美身材的女騎兵,甚至還有人妻屬性爆表的希臘魔女,要是能有機會和她們交流一番,那可真是太幸福了啊。”
“……那你怎么不說,從者里還有兩米多高,身上肌肉像是鐵的一樣的巨漢呢。”
回頭看了一眼嘻嘻哈哈的程嘯,蕭宏律沒好氣的說道。
“我把資料庫里儲存的資料給你們看,是為了讓你們對于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敵人有個基本的了解,可不是讓你意淫的……”
“眼下這個魔霧的性質(zhì)有點像是高達里提過的米諾夫斯基粒子,電磁波在其中幾乎完全沒辦法傳播,我眼下可是在使用懸空凌閣中記載的修真手段強化了波段頻率同時還使用了儲存的心靈之光來保持聯(lián)絡(luò),如果沒有得到這種技術(shù)的話,我們早就變成睜眼瞎了,但是這樣做的消耗實在是比較大,不太劃算……”
“……不光如此,如果有具有遠程攻擊手段的敵人對我們發(fā)起襲擊,那么沒有偵查手段的我們會非常吃虧,我之所以不放出宇宙飛船,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對于第四階實力的敵人來說,飛船目標實在太大,要是被人直接攻擊,也許開啟了四階的隊員還無妨,但是其他人就會面臨著危險?!?p> “的確如此,這種情況下,隱藏自己比尋找敵人重要多了?!?p> 作為一名擅長偵查的特種兵,王俠贊同道。
“想要偵查別人,最重要的就是隱藏好自己,如果我們坐上蕭宏律的飛船飛上天空的話,可能在我們還沒看清周圍的情況,別人就很可能知曉我們的存在了?!?p> 就在這時,蕭宏律那層帶有著金屬光澤的手指突然撓了撓頭,發(fā)出了金屬之間碰撞才有的獨特聲音,但因為著裝了盔甲的原因,他這樣做可沒法拉扯到自己的頭發(fā),只得放棄這個行為。
“實際上,在搞清楚倫敦的具體情況之前,我不建議我們和任何四階以上的從者輕易碰撞,尤其是所謂神靈級和冠位級這種描述起來很奇怪的存在,對于這種級別我們所知曉的情報實在太少,即便我查閱遍了整個命運之夜的作品,也只看到里面提過一句,代表著此世之惡的安哥拉曼紐,可以算是所謂神靈級的存在……”
“當(dāng)然,基于作品的表現(xiàn)來看,也許用毀滅世界來形容這種級別可能有些夸張,但是想必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而且你們還要考慮到主神可能提高劇情難度,恐怕真的要以它們‘切實的摧毀世界’作為考慮,而且,如果真的和這種級別發(fā)生戰(zhàn)斗,把我們的情報不可避免的進一步曝光在制造魔霧的勢力面前,面臨兩面夾擊的風(fēng)險…
查看著資料庫中十九世紀倫敦的地圖,蕭宏律繼續(xù)用著平淡的語氣開口說道。
“我們現(xiàn)在尋找的不是制造魔霧的敵人,而是對抗魔霧的土著勢力,這里可是時鐘塔所在的倫敦啊,能夠駕馭從者的魔術(shù)師,總不至于會被所謂的魔霧毒死吧,按照這個世界觀下魔術(shù)師們的秉性,魔霧這種幾乎是砸場子的行為,他們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就算時鐘塔被制造魔霧的人團滅了,也無所謂,至少我們能夠從戰(zhàn)斗的痕跡中得到一些信息,更何況這個世界里并不只有時鐘塔才有超凡力量,先不談魔術(shù)協(xié)會駐守在其他地區(qū)的人手,面對這種屠城甚至可能是滅世級別的行徑,教會的埋葬機關(guān)會坐視不管?”
?。ǜ螞r……傳聞中能夠擊碎月球的寶石翁這種時鐘塔最高位存在,真的會毀滅嗎?鄭吒、姜宇,你們的力量,能夠和這種行星破壞級的可怕存在抗衡嗎……?)
…………
就在中洲隊還在倫敦城內(nèi)探索的時候,因為這魔霧的緣故,此時的倫敦,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各種意義上的死城,在這霧氣彌漫的范圍之內(nèi),無論是繁華的富人區(qū)還是窮困的貧民區(qū),街道上都少不了人類或者其他動物的尸體,然而即便在這樣的一座城市里,有一片街道,依然保持著災(zāi)難降臨之前的整潔和干凈。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片街道的詭異之處還不止于此,在一棟外表有些破舊的房屋之中,一隊隊外表類似人類,卻又說不出的別扭的人型物體正不斷從門口走進走,雖然外表并不怎么嚇人,但是從個別人型物體身上的血跡乃至于血肉碎渣來看,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和他們外表一樣的臃腫滑稽。
人造人,這就是它們的名字,這些被煉金術(shù)士制造出的人造生命體沒有人格和自我意識,只會依照設(shè)定好的指令進行無情的殺戮,然而這種程度的人造人,即便在這座城市之中名為時鐘塔之中,也是需要大量時間資源甚至一些運氣才能制造出的產(chǎn)物。
只是,在這一座的破舊房屋之中的男人,或者說是這片霧氣的制造者手中,也不過是廉價的量產(chǎn)品而已。
“突然過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看著推門走進的陰沉男子,正在工作的煉金術(shù)師放下了手中的魔術(shù)材料。
“就在剛剛,我等的王傳下了指令?!?p> 沉著一張臉的藍發(fā)男子頓了一下,隨后開口說道?!耙粋€足以威脅我等計劃,消滅魔霧的變數(shù),出現(xiàn)了?!?p> 說話的,自然就是這次特異點的發(fā)動者之一,而他的行為,自然也是關(guān)系到崩壞世界一類的情況。
“是迦勒底么?”
煉金術(shù)師聽到對方的說法,只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他以著一種感慨的語氣說道。
“意欲開創(chuàng)世間萬物未來之人打倒妄圖創(chuàng)造邪惡之人,不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p> “并非如此,即便已經(jīng)和圣堂教會聯(lián)合,在王的意志面前,所謂的迦勒底也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在我等侍奉的王傳達的旨意當(dāng)中,我看到了我等被打倒,魔霧被清除的未來。”
似乎早已習(xí)慣了眼前男人說話的方式,一頭藍發(fā)的來客繼續(xù)開口說道:“帕拉塞爾蘇斯,在惡逆的路上有你同行我很高興,可惜同行的路程大概要到此為止了?!?p> “……原來如此,你打算做‘那個’了?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在敏銳的讀出了男人話語中潛在的意思,這個名為帕拉塞爾蘇斯的煉金術(shù)師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后繼續(xù)說了起來。
“雖然在開始魔霧計劃之前,你我就做好了犧牲自己完成計劃的心理準備,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提前給那一位獻上血祭,真的是明智的選擇么?”
煉金術(shù)師說的內(nèi)容,其實倒不算是什么虛言,在事情發(fā)展出乎意料之后的現(xiàn)在,僅僅通過簡單的偵測,他們就已經(jīng)判斷出來,前來阻止他們的力量已經(jīng)變得太過于強大。
如果說吸血鬼大公的到來,只是讓局勢變得混沌,那么迦勒底一行和那個神秘降臨的東方團隊進行合流,將會使得原本打算借助魔霧的力量來逐步侵蝕世界的計劃已經(jīng)不再可行。
也正因為如此,這兩個魔霧計劃的主導(dǎo)者,也啟用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備選計劃。
“沒有什么好顧慮的,帕拉塞爾蘇斯,行走在救贖人類道路上的英雄永遠不會少,迦勒底,圣堂教會,即便是如今行走在毀滅道路上的我,也曾行走在救贖人類群體的道路上,這些施行諸善的勇者中,從來都不缺乏為了拯救而犧牲自己性命的存在,想要對抗這種自我犧牲的英雄,唯一的辦法就是也將我們的性命也放上祭壇?!?p> 明明在討論著何時犧牲自己的性命,這個名為瑪奇里·佐爾根的藍發(fā)男子現(xiàn)在的話語卻沒有分毫的恐懼,只有如同鋼鐵一般的決意。
這時候,如果姜宇、劉郁以及蕭宏律在這里的話,說不定還能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的男人,也即倫敦‘魔霧計劃’的核心推動者,其實是一個非常眼熟的人。
為什么要這么說?卻是因為這個男人,在另一個名為《命運之夜》的時間線上,卻是劇情里頭御三家間桐家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同時也是冬木市令咒系統(tǒng)的締造者,更是其最初的圣杯戰(zhàn)爭參與者,也是被稱之為‘蟲爺’的男人……
這時候的瑪奇里·佐爾根,或許是因為世界線重要節(jié)點的變化,又或許是被干涉時間的大能所影響的原因,總之,在自己的靈魂尚未徹底腐朽成名為‘間桐臟硯’這一墮落之物的時刻,他依舊相信著,擁有絕強力量的王者,一定能夠完成那將一切之惡盡數(shù)誅滅的偉業(yè)。
“開拓文明擴展世界的路上,不可能沒有犧牲和死亡,這顆星球過去四十六億年的歷史,將化為王重塑文明的能源與薪柴,在這超越了諸神權(quán)能的偉業(yè)面前,我們的性命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p> 說到這里,男人英俊的面容突然抽動了一下,似乎有莫大的力量在其中翻涌,這種力量不具備形體也無法改變?nèi)魏挝镔|(zhì),卻可以讓一個人變?yōu)闊o所畏懼的勇士。
“如果解決不了文明之中滋生的膿血,救贖不了人類生來具備的罪孽,那么就算實現(xiàn)真正的永生,也不過是用無盡的時光來慢慢的品嘗失敗的苦澀罷了,那樣的人生算什么活著?被漫長的光陰消磨而失去自己的初心,那和死了又有何區(qū)別??作為一個魔術(shù)師,我……”
“曾經(jīng)迷茫疑惑,在時光流逝中漸漸腐爛……但這并不是結(jié)束!在王給予了我救贖這個世界的唯一方法后,瑪奇里·佐爾根,已經(jīng)真正的活轉(zhuǎn)過來了??!”
隨著斬釘截鐵的話語,這個氣質(zhì)陰沉的男人挺直了身子,在他那原本陰云密布的雙瞳之中,眼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而這火焰同樣燃燒在他心中……
“燃燒心火,擊潰其身……王,一定會救贖整個世界!”
咸魚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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