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燭光晚餐
雖然手術(shù)進(jìn)展的很順利,但折騰了這許久,早已經(jīng)是午后時分,蕭桁和親的隊伍早就離京,而蕭楓,則坐著輪椅急匆匆來到公主府。
眾人皆說八公主不屑與幾個哥哥親近,畢竟她才是當(dāng)今王上唯一的心頭肉。蕭楓曾經(jīng)也是這樣以為的,可那日他腿不能動彈,毓兒哭得比所有人都傷心。
而且……
蕭楓深深吸氣,不肯去回憶那些過去。
毓兒一定是府上發(fā)生什么事耽擱了。
雖然蕭楓在心里做了一百種假設(shè),但是看著蕭毓和鐘煦二人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心驚不已:“毓兒!受傷了沒有?”
“沒有沒有。”小玉笑著搖頭,“我就是……”
剛要說自己做了個手術(shù),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蕭楓是最了解蕭毓的人啊,若是聽說自己的妹妹無師自通了剖腹手術(shù),會不會對她起疑心?
“就是鐘煦吐血了,我?guī)退帐暗臅r候不小心沾在了自己身上。”小玉指著鐘煦,信口開河道。
“咳咳咳!”鐘煦當(dāng)真劇烈地咳嗽起來,這倒不是他要替八公主打圓場,當(dāng)真是被她不著邊際的思路給驚得嗆了。
他若吐了這么些血,早就奄奄一息了,還能站在這里么?
“毓兒!”蕭楓一臉的無奈,“你的駙馬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這兒呢!”
“是真的啊,不信請個太醫(yī)來,鐘煦病得可重了!”小玉信誓旦旦地開口,昨日的脈息她研究了很久,終于想起,是一種叫做雀啄脈的七絕脈之一,主肝脾胃臟衰竭,藥石無醫(yī),患者一般早就臥床昏迷了,像他這樣能行走自如的,恐怕也多難活過一年了。
想到這,小玉不由得同情起這個鐘煦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來頭,想來也不會是單純的戲班武生,常年累月被投毒,哪有戲班子,會有人這般害人呢?
“你怎的凈是喜歡這些體弱多病的?”蕭楓低聲,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小玉沒聽懂,可蕭楓卻岔了過去,“四哥送親的隊伍已經(jīng)走了,不知四哥要怎么想你了?!?p> 當(dāng)年……
蕭楓每每回憶起當(dāng)年事,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陰郁起來,周身散發(fā)著陰鶩的氣場,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小玉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是四哥與五哥有什么誤會么?她沒有關(guān)于這些的記憶啊?
她的記憶里,四哥蕭桁是個文弱儒雅的書生模樣,整日與詩詞為伍,很少過問其他事,更不愿與任何人交惡,怎么會讓五哥露出這副仇恨的模樣?
“公主,”公主府的小廝過了匯報,“二皇子李修瑾,在會客廳等您?!?p> 還不等小玉回應(yīng),蕭楓便皺眉問道:“他來做什么,這般迫不及待要給我們毓兒做竜么?”
小玉嘆氣,五哥是吃了炸藥么,怎么怒氣這么大?
“請他等一下吧,我去換身衣服。”小玉低頭看著渾身是血的自己,總不好就這樣去見人吧?
李修瑾是這個蕭毓的白月光,小玉也不好太過敷衍,她還是很有職業(yè)精神的,得考慮宿主的感受啊,她減肥成功離開系統(tǒng)了,這個宿主萬一還會醒過來怎么辦?
她要是自作主張把李修瑾趕走了,蕭毓會氣的再跳一次樓吧?
古代的衣服真是難換啊,小玉一邊抱怨,一邊擺弄著這些破布片子,她就不懂了,為什么蕭毓只有貼身小廝,沒有貼身侍女呢?
李修瑾還是那副謫仙模樣,一席白色長衫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隱隱的光芒,自帶磨皮濾鏡可還行?小玉感嘆,這樣芝蘭玉樹的人,就是在游戲中,也很少有吧!
“八公主?!崩钚掼娝齺?,便也點(diǎn)頭朝她淺笑,“李某想約公主共進(jìn)晚餐,不知公主可否給李某這個機(jī)會?”
“好。”李修瑾笑得太過燦爛,以至于小玉幾乎沒有過腦子,就答應(yīng)了李修瑾的邀約。
“好,那李某在驛站,等公主駕臨?!崩钚掼D(zhuǎn)身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瞧了不遠(yuǎn)處的鐘煦一眼。
這個小動作,讓小玉一度懷疑,現(xiàn)在是不是以胖為美?李修瑾是在介意,與他身負(fù)婚約之人,提前成婚了么?
吃醋了?!
酉時三刻,小玉帶著大寶來到了驛館。
這似乎是蕭毓都不曾來過的地方,小玉完全沒有關(guān)于這里的一點(diǎn)記憶,只能任由著李修瑾的小廝七拐八拐地將她引到了驛站深處的一片花園之中。
湖心亭處燈火熠熠,倒影在湖水里更是令人迷醉,小玉不禁有些激動,這是她活了二十年也沒有遇見過的浪漫啊!
人比人氣死人的吧?連蕭毓這個280斤的女胖子都有人追,她醫(yī)學(xué)院系花卻當(dāng)了20年單身狗?
沒有天理啊!
“八公主,請!”小玉低頭,才發(fā)現(xiàn)那游船上搖著櫓的,正是李修瑾,此時正站在船尾伸出手來等著她上船。
小玉抓住李修瑾的手,用自己所能盡量輕盈地跳上船,可畢竟體重在那,小小的游船濺起巨大的水花,隨后便劇烈晃動起來。
小玉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栽進(jìn)了李修瑾懷里。
抬頭時,卻瞄到了李修瑾輕輕勾起的嘴角。
他故意的?
“坐穩(wěn)了,我們要開船了?!毙∮窨傆X得,開船……是在暗示她一些什么?
不多時,小玉跟李修瑾一同,登上了湖心亭,那兒沒有小廝侍女,只有她跟李修瑾二人。
“原打算將這些花樣兒留到公主府去做的,誰知……”李修瑾的睫毛未垂,片刻才接著說,“說真的,昨日,李某當(dāng)真氣了公主一整天。”
“是啊,從小到大,你也沒受過這么大的屈辱吧?”小玉嘆氣,她都覺得自己對李修瑾有點(diǎn)過分。
畢竟他才是蕭毓三書六禮、媒妁之約的丈夫。
李修瑾搖頭:“那倒不是,李某這個不受重視的二皇子,怎么會連這點(diǎn)委屈都咽不下?八公主從小被全國捧在手心里,自然不用受這些屈辱?!?p> “只是八公主,”李修瑾正色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如今那個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