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洞的覆蓋面,都已經(jīng)被鮮紅的血給染紅,孤零零地坐在地上的小青,宛如一尊血人,她癡癡地抬頭,看著白衣勝雪的蕭邦,那俊朗不失陽剛的臉龐上,罕見地出現(xiàn)一絲溫暖的神色。
“少爺?!?p> 兩道清淚從眼角落下,小青猛地撲在蕭邦的懷中,嚎啕大哭。
“少爺,我不該獨留在這個世間,我本應該與他們一同死去,應該為了虛空族的復蘇貢獻一分力量,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活著,我不想活著,霓虹、劉老、管家陳爺爺都死了。”
心神劇痛下,小青沉沉地滑落在地,與血色融于一體,昏厥在地。
鮮血染紅了蕭邦的衣角,他始終不動彈,靜靜地看著在膝蓋上痛苦的小青,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何以想是如今的局面,否則,他斷然不會跟著劉老來到這里。
幸好,小青還活著。
蕭邦緩緩蹲下身,雙手托起小青的臉頰,看著狼狽不堪的小青,他沉重發(fā)聲。
“小青,我們走吧?!?p> 身體內(nèi),五臟發(fā)光,熔爐開啟,串聯(lián)五臟的細線發(fā)出了金色光,宛如凝實的金色細線在閃耀光芒,這一瞬,虛空一陣波紋動彈。
宛如斗轉星移,畫面在眼前瞬時成了一片山林中。
“不僅僅是虛空血脈的激發(fā),更有黑暗能量的侵蝕,并且,串聯(lián)五臟的細線竟然被虛空血脈改造了?”
這是來源蕭邦的直觀,他感覺而今自己似是與虛空融為一體,方圓五公里,僅是意念一動,便可瞬時而至,但是極為損耗神識,剛剛他帶著小青逃離,已經(jīng)耗費了小半的神識,頓感些許頭腦脹痛。
如此看來,目前的自己神識還是過于弱小,并未真正成長起來。
蕭邦也不在意,他神識一陣感應,帶著小青來到一處溪流旁,輕輕地晃動著小青。
“小青,醒來?!?p> 清麗的面容上,小青長長的睫毛在顫動,她虛弱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熟悉無比的少爺,隨后,看著自己的鮮紅衣角,抽泣了幾聲,并未說話。
“虛空血脈覺醒,我暫時不曾感受到異樣,既然前輩們與族人如此待我,自然所背負的宿命要撐起?!笔挵钅樕林?,道,“逝者已逝,生者堅強,你能活著,或許就是劉老他們的一番安排,而非幸運。”
“或許他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小青咬著鮮紅的嘴唇,她緩緩站起身,沉默地朝著溪流上方走去。
“少爺,我去找尋一處深水沐浴?!?p> 而今神識飽滿,并不擔心小青走遠,況且剛剛他已經(jīng)感應到在上方不遠處,有一處溪流小潭,只是不好直接將其帶在水潭中。
“好?!?p> 目送小青離去,蕭邦猛然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氣勢從蒼穹而至,他不由仰頭看向天空,雙目凝神之下,可看到千米之外的高空有兩道紫色劍氣在馳翔而來。
“是沖著這里來的?!?p> 蕭邦當即下了這樣的判斷,因為兩道紫色光是筆直向下。
蕭邦瞬時幾個縱步,跨越數(shù)百米,來到尋找水源的小青身旁,他面容滿是肅然,看著一聲血污的小青,急聲道。
“小青,此處是否經(jīng)常有人來?”
“少爺,此地屬于十萬大山的外圍,鮮有人煙,怎么了?”
“或許此處有危險,你一人迅速洗好先先行離開,回到圣豐城見機行事,到時候我會前來找你。”
因為,蕭邦感受到了可怕的氣息,絕不是自己可以應付的,他無法保證小青在自己的身旁不會有危險。
“是,少爺?!?p> 小青縱身跳入半米多高的水潭中,將水池染的一片血紅。
現(xiàn)如今,也不是多說的時候,蕭邦發(fā)動虛空血脈技,身軀消失在原地,瞬時出現(xiàn)在瑤仙所在的山洞之外,然而,讓他預感不妙的事情出現(xiàn),山洞中劉老所設置的陣列竟然被開啟,而今山洞中空空蕩蕩,瑤仙竟然不知蹤影。
“看來我預感沒錯,此地荒涼,也并無復制系統(tǒng)感應的神寶之類,如何能引得強者此刻出現(xiàn)?”
蕭邦站在原地心茫然,在他的猜測中,此地能吸引人來,要么是為了他的虛空血脈蘇醒,要么是為了洞中的瑤仙。
一道聲音在蕭邦身后響起。
“這便是蕭家的小子嗎?”
蕭邦冷冷轉頭,他看到了一個面容陰柔頗有幾分削瘦的黑衣青年,身旁站著一個發(fā)絲花白的黑衣老者,他們并排而立,身后竟是神色復雜的瑤仙,她美的讓人沉淪,即使不施粉黛,仍然容顏讓人驚嘆。
蕭邦漠然而立,看著對話自己的陰柔青年,淡淡道,“閣下到此,恐怕不是為了交朋友的吧。”
同時,他感應到眼前的老者足夠強,神識散逸如入深淵,根本無法查探。
而他站在陰柔青年面前,竟然刻意地低矮著身軀,頭顱微微側向陰柔青年,意味著這個陰柔青年才是他的正主。
太虛宗?
蕭邦皺眉,因為只有這樣,瑤仙才會站在她們身后。
陰柔長相的刑天笑容陰冷,他看著長身而立的俊逸蕭邦,內(nèi)心竟生了幾絲嫉妒,這等英俊實在過于驚人,但是他幾番感應,不由心生鄙夷,冷冷道。
“本以為蕭家的殘孽實力驚人,竟是一個先天境界也沒有入的世俗之人,真是讓人失望?!?p> 常人以丹田入道。
蕭邦確實神藏決開啟人體神藏。
刑天無法感應到也是正常,然而,他身旁的老者卻皺眉,感受到了蕭邦的不同尋常,但是他并不打算提醒少宗主,若是眼前的蕭家子弟有歹心,他自然會出手。
蕭邦面容平靜,雙眼看向兩人身后的瑤仙,正欲問話,刑天聲音已然響起。
“你掠走瑤仙姑娘在此,并設下陣列,本是死罪。”刑天眼神中露出殺意,寒聲道,“但是給你一個不死的機會,乖乖地去瑤家接觸婚約,我便只斷你雙手?!?p> “你可知眼前之人乃是太虛宗的少宗主刑天,莫要自誤?!崩险咭慌詰暎p目注視蕭邦,他看著蕭邦身上的血跡,威脅道,“少宗主大發(fā)善心,若是不珍惜,誅殺。”
斷了雙手,與死人何異?
眼前的老者,斷然是無法戰(zhàn)勝的,這是境界的絕對壓制。
而這青年,不過筑基期,若是近身戰(zhàn),以肉身之威,可殺。
蕭邦內(nèi)心盤算著,看著來者不善的兩人,最終聚焦刑天,好奇道。
“你要我去瑤家退婚,是喜歡瑤仙姑娘嗎?既然你如此大費周章讓我退親,直接在此殺了我,豈不是更加省事?”
刑天搖頭,嘲笑道,“我刑天何等人物,怎會殺你讓瑤仙姑娘心中留下遺憾,廢話少說,去與不去,給個答案?!?p> 蕭邦搖頭,拒絕道。
“要我去可以,你與我一戰(zhàn),你勝,我便去。”
瑤仙頓時眼中有擔憂,很快隱去,正色道,“你一介凡人,如何與上仙并論,不要自誤?!?p> 老者站在瑤仙身旁,沉聲道,“瑤仙,此乃刑天與這小子的紛爭,你不必插手?!?p> 本怕勝之不武,但是他竟然主動發(fā)聲......刑天開心無比,露出雪白的牙,看向蕭邦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你主動邀戰(zhàn),我絕對會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