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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春華

第30章:他就是林舟

盛唐春華 我發(fā)芽兒咯 4142 2020-12-04 05:18:05

  清醒的時候還能秉持住,現(xiàn)在喝瘋了哪里還管這么多。

  那些平日里專門彈劾人的御史言官,此時就成了追殺對象。魏征所領(lǐng)頭的一眾御史,與眾官僚展開了殊死搏斗。扯頭發(fā)的扯頭發(fā),拔胡子的拔胡子。

  這時,只見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太子殿下,小心躲避著漫天亂飛的酒杯和桌案,艱難的來到林舟身邊。

  李承乾低聲耳語道:“這酒樓的生意,還是與本宮的舅舅合伙吧。若是他能幫本宮在父親面前說話,本宮自然無憂。這一次,為兄就看你的了。”

  林舟聞言,有些無語。

  我和你熟嗎,不就喝過一次酒?我還斷片了來著。你還真是不見外,這語氣分明是把我當成你自己人了?

  李承乾說完,還惡狠狠的瞪了林舟一眼做給魏王看,并悄悄給了林舟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這才落回自己座位。

  林舟無語,太子殿下您的面部表情為何如此之多?

  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林舟疑惑不已的時候,魏王李泰又走了過來,同樣是伏在林舟耳邊,低聲道:“太子剛才威脅你是吧,別怕,有本宮在,他動不了你!”

  林舟驚了,我們也就下過兩盤棋,頂多算是點頭之交,你居然愿意保住太子屠刀下的我?哦,不對啊,太子對我挺客氣來著,稱兄道弟的。

  只聽魏王又接著說:“盧國公此時處于中立,他的分量相當之重。若是你能用酒樓拴住他,那么他就能向我這邊傾斜。這件事,為兄就靠你了!”

  林舟撓撓頭。

  這是發(fā)生甚么事了?

  現(xiàn)在的情況,仿佛有點不對勁。好像,魏王也將自己看成是自己人了?

  可是,這酒樓與誰合作,好像現(xiàn)在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

  雖然火鍋底料和白酒釀造方法是在自己手中,但現(xiàn)在無論同意與誰合作,都會得罪另外一方大佬,這是林舟不能承受的局面。

  并且太子和魏王又分別站在不同的邊,這就不僅僅是得罪文武大佬,還是兩個皇子。

  我太難了。

  眼看著雙方叫囂著,又要開始為了酒樓的合作權(quán)而吵打起來,林舟索性豁出去了。

  “程伯伯,長孫伯伯,你們何必苦苦相爭呢,雙方入股一起合作豈不美哉?”

  林舟站起身來,震聲喊道。

  倒不是他囂張,敢在一眾大佬面前起高腔。只是大堂太過吵鬧,要是聲音太小的話,沒人能夠聽到啊。

  只見林舟這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程咬金和長孫無忌雖然喝了不少,但一想到酒樓,還是清醒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是啊,一起合作不就行了嗎?

  雖然看似利潤會低一點,但是兩家財力加在一起,不是更雄厚嗎,這樣就能開更多的酒店,蛋糕做大,當然賺的更多了。

  若非那少年出聲提醒,還不知道今天要吵打多久。越是那般,越是失去理智,恐怕還真不好收場。

  念及此處,兩人都是滿意的暗自點頭。

  還好林舟帶來的白酒不多,鬧了半天等酒勁兒過了,其余人也終于停歇了下來。

  酒精化作汗水揮灑出去后,眾賓客都有點傻眼。剛才好像在打架來著,嘶,腚怎么有點疼。

  不少人都開始整理亂糟糟的頭發(fā),默默的端正衣冠,只當剛才的事情沒發(fā)生。太丟臉了,好在每個人都很丟臉。連房相都沒丁點形象了,還有啥好說的?

  林舟見眾人消停下來,酒樓的事情也談妥了,終于是松了口氣。

  有了這兩家同時入主,這門子生意就不用擔心被任何人給惦記上,自己躺著收錢就行了。

  可是看了看太子和魏王,整顆心又提了起來。

  雖然程咬金長孫無忌這邊是雙方不得罪,但是太子和魏王那邊,等同于是雙方的要求都被自己給拒絕了。

  可是他們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沒什么怒意呀。

  李承乾看著林舟,滿含深意的微微頷首。

  之前是自己沖動了啊,只想著穩(wěn)固住舅舅,卻忘了盧國公也是一大助力,萬萬不能得罪。

  好在林舟關(guān)鍵時刻使出這萬全之策,既能穩(wěn)固住舅舅,還能幫本宮拉攏盧國公。

  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還能保持清醒做出正確的決斷,善!

  得此良才,本宮有幸!

  魏王輕嘆一聲,很是僥幸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都怪這燒刀子太好喝,多喝了幾口差點誤事!連舅舅是父親最親近的臣子這一點,都差點忽略!

  若是得罪了舅舅,他在父親面前開始完全偏向太子,自己豈不是危險了?

  好在林舟沒有亂了方寸,在太子的威脅當中,還能夠保持理智,這樣不僅沒有得罪舅舅,照樣也能對盧國公示好。

  有了他,大位何愁不得!

  念及此處,魏王又走上前去,伏在林舟耳邊,道:“平日里,你可以與太子殿下表面親近一點,這樣他能放松對你的敵意,使得你更加安全。放心,本宮絕對信賴你?!?p>  這么好的人才,必須保證絕對的安全!

  雖然他之前說是保林舟,但魏王心中也沒十全的把握。畢竟太子殿下勢力不小,要是鐵了心做掉林舟,不是沒有可能。

  那邊的李承乾見魏王在林舟耳邊窸窸窣窣,不由心中焦慮。

  等到魏王剛離開,他立刻上前將林舟拉出大堂,道:“林醫(yī)丞,魏王剛才又想要拉攏你?不如這樣,你就假裝換轉(zhuǎn)山頭投奔于他,這樣能夠保你萬般安全,本宮對你一萬個放心!”

  待得兩位殿下都回到大堂,只剩林舟還站在那里風中凌亂。

  難怪這倆貨最后都沒能當上皇帝。

  我要是李二,能把皇位傳給這神神叨叨的倆兒子?

  凌亂過后,林舟倒了樂得輕松。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甚么事,但在兩位殿下之間的斡旋中,自己暫時是安全了。

  “林醫(yī)丞,不知道可還有綠菜否?”

  這時,有人出聲問道。

  其余人,也全都看向林舟。

  火鍋里的綠菜,早就被他們吃完了。今天倒是過足了癮,可是這個冬天還很漫長。必須要好好準備一番,在家里多囤積一點才行。

  “有,當然有,要多少有多少!”林舟道。

  眾人聞言,激動的搓搓手。

  “一百貫一車,童叟無欺!怎么樣,各位叔伯前輩,是不是很心動呢?心動不如行動,帶上錢起頻嶺,就能享受到新鮮的綠菜啦!”林舟也跟著搓手。

  一百貫!

  這小子,妥妥的奸商?。?p>  有的大臣家里產(chǎn)業(yè)豐厚,還能消費得起。但有些則不同了,即使身為國公,可能也不一定能夠吃得起這綠菜。

  畢竟,一牛車綠菜要是在夏天,可是連半貫錢都用不著。這季節(jié)不一樣,價格就翻了數(shù)百倍!

  “好,先給老夫來十車!”

  程咬金很是豪氣的一揮手,哈哈大笑:“吃完以后再來十車!錢從處默的分潤里扣除!”

  程處默:“……”

  眾人一陣羨慕,這老貨,平白撿了頻嶺這么好一個煤礦的合作,綠菜還不是無限供應?

  “林醫(yī)丞,請問這頻嶺有芹菜沒有?”

  剛才跟人互毆了一陣的魏征,此時也是醒過酒來,想到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不由問道。

  “應有盡有!”

  “好,甚好。老夫不要一車,按斤兩散賣可以吧?”魏征家里錢不多,但是嘴饞吶。

  “那是自然,鄭國公若是不需太多綠菜,可以親來頻嶺品嘗?!?p>  “不要錢?”

  “只要是在座的叔伯本人親自前來,就不要錢!”林舟忍著心痛,道。

  丫的,沒辦法,小爺現(xiàn)在的名聲太臭了,得改善一下。

  這么做的好處,也不少。

  在座的大臣們,皆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親自來頻嶺吃飯,這等于是給林舟一塊金字招牌!

  再者只準在頻嶺吃,不許打包帶走,這樣也消耗不了多少。要知道,頻嶺上萬人,現(xiàn)在都有綠菜吃呢。這個大堂里,能有多少人呀。

  而對于真的吃不起綠菜的官員,林舟心中還是有一點欽佩的。畢竟他們身居高位,家中卻一貧如洗。例如魏征,便是這樣的人,有兩袖清風的風骨。

  所以,這算是林舟能夠做的最妥善的決定了。

  “臭小子,給老夫也準備五車!”李績咽了口唾沫,道。

  “好呀,一千貫?!绷种壑赡鄣哪樀胺浩鹑诵鬅o害的笑容。

  李績嘴角一抽,臭小子,還真是不忘賬啊。

  “呃,事情是這樣的……”

  吃瓜群眾在經(jīng)過一番了解之后,都不由的愣住了。尤其是武將們,看向林舟的表情充滿了熾烈。

  馬蹄鐵?

  能夠讓馬掌不受傷害的神物?

  若一切屬實,這將是一件巨大的功勞?。〈筇七B年征戰(zhàn),戰(zhàn)馬是最為寶貴的東西。若是有了這馬蹄鐵,損耗將會降低一半以上!

  “哇哈哈哈,好小子,天生的將才!下次老夫上戰(zhàn)場,第一個就帶上你!”程咬金道。

  林舟一臉懵比:“程伯伯,小子只是個醫(yī)丞,怎們能上戰(zhàn)場呢?!?p>  “小娃子,戰(zhàn)場上也需要醫(yī)正,不然傷員誰來治療?雖然太醫(yī)丞是不用上戰(zhàn)場,但老夫就要把你綁去。咋了?別人想去都去不了呢!跟老夫混,就是躺著立功!”

  程咬金終究還是喝高了,開始猛吹牛皮。實際上這貨在貞觀朝的戰(zhàn)功,被李靖、李績吊打。

  林舟表示呵呵,按照歷史來看,您老在貞觀朝,那是沒什么機會上戰(zhàn)場了。

  史書上記載,之后征伐薛延陀的主將,乃是欠自己錢的李績。

  酒宴還在繼續(xù),林舟準備撤退了。天色欲晚,再不回頻嶺就要宵禁了。

  雖然是可以在盧國公府住一個晚上,但是看現(xiàn)場這情況,怕他們還是要嗨通宵。

  林舟施施然起身,準備開溜。

  “老林,你要回頻嶺?我與你一同前往!”程處默眼尖,看到林舟要走,趕緊道。

  “今天是你爹的壽辰,你不在家里過夜?”

  “不過!燒刀子都喝完了,還待在這里有什么意思!某要回頻嶺喝酒!”

  林舟無語,酒比爹都親了是吧。

  不過也好,與程處默一同前往,至少自己不用叫馬夫了。唉,什么時候得練一練騎術(shù),不然自己不會騎馬,可著實不太方便。

  程處默拍馬疾馳,趁著宵禁之前,兩人出了長安城,往頻陽縣趕去。

  可是一路上,林舟眉頭逐漸緊皺。因為他發(fā)現(xiàn),越是靠近頻嶺,窩在路邊的流民就越多。

  頻嶺就在前方,這些流民為何不上山?

  林舟心中疑惑,讓程處默停下馬來,上前問道:“各位為何在這里受凍挨餓?前方就是頻嶺,且上山休息。有地方住,有東西吃?!?p>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叟顫巍巍道:“小郎君,不是我等不愿意去,只是有人把守上山的道路,說是要給錢才能上去。我們來這里謀活路的人,哪里有錢啊……”

  老叟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麻衣,整個人都在瑟瑟發(fā)抖。若是放任他在這里過一晚,恐怕會被凍死。

  而且這里并非只有他一個,還有許多人,都縮在寒風中。

  林舟聞言,頓時眉頭緊皺:“只要是流民都可以上頻嶺,為何要錢?小子從來不曾聽說過這件事!”

  雖然來頻嶺的流民魚龍混雜,但是林舟將他們的戶籍和之前的工作全都統(tǒng)計了,斷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人。頻嶺下面收錢的,絕非頻嶺之人。

  “老朽不會說謊的?!崩羡乓呀?jīng)沒多少力氣了,呵著氣道:“那些把守道路的人說,是他們的頭兒林舟讓他們這么做的……”

  “到底是何方宵?。?!”

  程處默頓時怒喝一聲,將那老人嚇了一跳。

  “老丈別慌,天色將黑,快隨我去頻嶺吧,有我在能夠上去的。還有諸位,都別在這呆著了,一起隨我來吧?!绷种鄣馈?p>  他不似程處默那般暴怒,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不用去猜,林舟也知道這背后搗鬼的是誰。

  在林舟打算用釜底抽薪的計劃,來強行榨取士族米糧和錢財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這是林舟的選擇,若是不想在這大唐茍且一生,就必須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沒有背景,沒有家室,只能為皇家立下功勛,才能有所依附。但是,讓皇家得到利益,就必然損傷士族的利益。

  在林舟自己能夠獨當一面之前,或許只能充當這把刀子。

  老叟和眾多流民聞言,不由都是一愣,問道:“小郎君到底是何人?”

  “他就是林舟!”程處默震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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