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當然清楚自己昨天可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中間根本就沒有醒過。
那么他從地毯移動到床上肯定不是靈異事件,是鶴洗,她中間竟然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正被她死死地所在懷里是個什么感覺。
不過陳歌可不是傻子,鶴洗還留在這里,留在床上就已經能證明一些事了。
她不反感,相反還有點兒……
高興鶴洗的唇角是微微上翹的,顯示著她是在愉悅的情緒里入睡的。
陳歌笑著搖了搖頭,躡手躡腳地從被窩里鉆了出來,想要起床,沒想到一只手卻被鶴洗給拽住了。
“干嘛?睡完了就不認賬了么?”她連眼睛都沒睜開,半夢半醒間說了這句話。
一下子讓陳歌臉紅了起來。
“什……什么就睡完了?怎么就睡完了?”他覺得自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
“我不管,你別走?!柄Q洗兩只胳膊抱住了陳歌的手臂,陳歌感覺著她懷里的溫軟,又開始心神蕩漾了起來。
“好吧,我的小祖宗?!标惛铔]有辦法,只能重新躺了回去。
鶴洗含笑著,再一次沉沉睡去,她依然是緊緊地環(huán)著陳歌的手臂,沒有一點兒想松開的覺悟。
可陳歌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一只手被鶴洗摟著,一只手枕在腦后,定定地看著潔白的有些蒼白的天花板。
正常人可能在昨晚上鶴洗的表白瞬間,就想好了兩個人將來埋在哪了。
陳歌不一樣,他并不沖動,他是真的再考慮鶴洗和自己的未來。
真的有好的未來么?
他不知道,也不敢妄下結論。
今天他沒有必修課,唯一的那節(jié)選修還是可去可不去的那一種,反正都是要刷網課的,陳歌干脆就再懶一會兒。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歌是被餓醒了,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今天早起但是沒有吃早飯,所以他的肚子開始抗議起來。
另一邊,鶴洗其實也醒了,只是和幾個小時前不一樣,這一次她是真的清醒了,臉頰還在發(fā)著燒。
“我說……咱能不能換個胳膊折騰,麻了……”陳歌扭過頭去看著鶴洗,鶴洗撇了撇嘴,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她一個翻身,坐在了陳歌的腰上。
“你這又是哪一出?”陳歌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可真是拿你沒辦法……”
“那就沒辦法好了!反正你的身上已經被本小姐蓋了章了?!柄Q洗促狹著指了指陳歌脖頸上的草莓。
陳歌眼神一動,直接把鶴洗拉低,狠狠地朝著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這一個吻,持續(xù)了很久很久,直到兩個人都開始感覺到氧氣有些不夠用了的時候,才緩緩分開。
“說好了,你是我的人?!柄Q洗有些蠻橫地戳著陳歌的胸膛。
“是是是,你的人你的人?!?p> 陳歌再次無奈地笑了笑:“所以我的公主殿下,您可以起來了么?,我還想吃個早餐。”
鶴洗嘿嘿笑了幾聲,又給了陳歌一個飛吻,然后飛快地從他身上下了來,開始穿衣服。
是的,直到鶴洗做起來,陳歌才清楚地看到她身上只有一件內衣,居然是連那件連帽衛(wèi)衣都脫掉了。
這肯定不是因為熱。
陳歌很篤定。
鶴洗的肉/體實在是太純白太美好了,她的腰肢沒有一丁點兒的多余贅肉,整個人的線條很美觀。
但是陳歌卻沒有任何純粹的欲望,他只是像看著工藝品一樣觀賞著鶴洗慢吞吞地穿好自己的衣服。
鶴洗知道穿好衣服轉過身來,這才反應過來,陳歌還在看著自己,不由得就嗔罵了一句:“眼睛往哪看呢?”
“眼睛是我自己的,我當然是什么好看看什么?!?p> “油嘴滑舌?!柄Q洗把枕頭丟向了陳歌,陳歌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兩個人是在吃完早餐后離開的賓館,早餐是陳歌下樓買回來的,兩籠蟹黃小籠包,兩杯豆?jié){。
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卻吃的很慢。
等到兩人并肩走出賓館的時候,陳歌感覺到背后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和鶴洗。
是賓館的前臺。
其實也不奇怪,陳歌明明是一個人入住的,結果退房的時候卻是結伴而行,而且鶴洗還長得這么漂亮。
怎么看都怎么不對勁。
陳歌無奈地搖搖頭,這年頭,長得好看的都不能出去賓館開房間了。
鶴洗倒是全然不在乎那些目光,她本來就是坦坦蕩蕩的人,更何況昨天晚上即便是那個狀況,兩個人之間也沒發(fā)生什么。
鶴洗還記得自己在半夜醒來的時候,發(fā)現陳歌埋在自己的胸前,她其實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只是陳歌睡得很沉,而且他的手溫柔地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沒有亂放在什么不該放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鶴洗也開始記起來昨天晚上似乎是自己主動讓陳歌睡在自己懷里的。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鶴洗本來就是一個豁達的人,尋常的世俗眼光她根本就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當然,前提是那些有色眼鏡是對著自己戴的,假如有人敢對她的朋友和家人動手,那可真就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
陳歌和鶴洗在路口分別了。
不是陳歌不想去送鶴洗,是因為鶴洗直接在他開口前回絕了這個可能。
她是想要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同時她是要去找祁白鹿的,如果被祁白鹿看出了些什么,那可真就不得了了。
現在可是大白天,也不會出什么事。
所以陳歌也就放心離開了。
盯著陳歌的背影看了許久,鶴洗似乎是在等待著些什么,可是等來等去,陳歌終究是沒有回頭來對她一個微笑或者是揮揮手。
鶴洗不由得氣餒,使勁地跺了跺腳,然后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了。
陳歌在那邊笑得直搖頭,他緩緩轉過身,看著鶴洗離去的方向,輕輕說了一聲:“早上好啊,某位猛女。”
在對待感情上,鶴洗確實是敢作敢當的,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直性子,不太喜歡彎彎繞。
說出口的話就是說出口了,也不會去反悔去收回什么。
更別說,她也沒什么可反悔的地方。
回到陌大,陳歌回到寢室,此時正好是上課時間,寢室里沒有人,他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自己的一夜未歸,不知道又該怎么和這幫兄弟解釋了。
略顯疲憊地坐在床上,陳歌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