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燁按下門鈴,開門的是麥芳芳的母親——張玲。
“您好,我們是調(diào)查組的,來找麥局長了解些情況?!眳螣疃Y貌地說著,
張玲有些吃驚,不知所措,“噢,那你們進來吧?!?p> 兩人跟著張玲走進屋里,麥佐藍見到他們后板著臉,
“你們來是?”
簡向時走上前,“我們是代表‘罪’,來向你咨詢關(guān)于麥芳芳謀殺案的事?!?p> “...”麥佐藍瞄了眼妻子,“我配合調(diào)查,你們想查什么?!?p> “呂隊,你問下張女士吧,我來問麥局長?!?p> 呂燁點點頭,對著張玲說,“我們?nèi)堪??!?p> 見他們走去書房后,麥佐藍將簡向時引上沙發(fā),“喝茶還是?”
“不用了,謝謝,我可以抽煙嗎?”簡向時問完,沒等回答就煙已經(jīng)點上,
“芳芳的事我很感謝你們這么上心,不知我能幫上什么忙?”麥佐藍看著他點上煙,
“那我就不客套了,6月17日晚,麥芳芳回過家,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她的車頭上殘留地下停車場新噴的油漆,為什么你說當晚麥芳芳沒有回過家?!?p> “是嘛?因為第二天起來后,我和妻子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家里有人回來過,加上最近重案組的案子很多,芳芳已經(jīng)很久沒回家過了,你不是也知道嘛?!?p> “所以你到現(xiàn)在也堅持麥芳芳沒有回過家。”
“從我的角度來說,的確是的,但你們既然有證據(jù),或許她回來過又立刻離開了?!?p> 麥佐藍說完拿起茶杯,低頭看著茶水,等著下一個問題。
在書房的張玲精神狀態(tài)顯然不太好,喪女之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迷迷糊糊的,
“警官,你問吧?!睆埩嵴f完咬著嘴唇,雙手重疊擺在腿上,
“我們已經(jīng)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麥芳芳在本月17號晚回過家,難道第二天醒來家里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嘛?”
呂燁剛問完,張玲就流下了眼淚,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早上起來,感覺芳芳回來過,但房間里什么都沒動過維持原樣,沒想到...我再也見不到我女兒了?!?p> “阿姨,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但你為什么會覺得芳芳回過家?”呂燁咬著牙繼續(xù)問,同時觀察著書房的擺設(shè),書桌或墻上的角落是不是有什么痕跡;
“感覺吧,雖然她房間門沒打開過,但我感覺芳芳回來過,可笑吧?!?p> 呂燁不忍心在繼續(xù)折磨眼前這個女人,她的確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出去,就當陪她聊聊天也好,得給簡向時繼續(xù)留時間。
簡向時看著一如既往鎮(zhèn)定的麥佐藍,“芳芳的尸檢報告你看了吧,脖子上兇手留下的痕跡?!?p> “看到了,我也想盡快抓住兇手,但暫時沒有更多的證據(jù)?!?p> “我可以問下您夫人嗎?”簡向時對他已經(jīng)沒有更多想知道的事,
“請便?!?p> 麥佐藍站起身帶著簡向時走去書房,呂燁見到兩人進屋后走過去,
“呂隊,讓我問下她,你出去等吧?!焙喯驎r對他說完,
呂燁點點頭就跟著麥佐藍走出書房...
簡向時坐在張玲對面,看著這個憔悴的女人...
“17號晚,你幾點睡覺的還記得嗎?”
“我每天都晚上10點左右休息?!?p> “麥局長呢,他有和你一起睡嗎?”
“沒有,他睡得通常都比我晚?!?p> “你不介意我隨便看看吧?”
簡向時看著她點點頭,站起身細心檢查著書桌、椅子、地毯是否有抓痕,發(fā)現(xiàn)電腦是開著的,看來應該已經(jīng)被清理過里面的內(nèi)容;
書桌下方還有一個固定的三層抽屜柜,最下層離地毯有10厘米左右的距離,簡向時趴下來用往里看去,非常干凈空無一物,用手指摸了下柜子側(cè)面,一點灰塵都沒有粘在手上。
“你多久打掃一次?”簡向時站起身問,
“我沒事就擦擦弄弄,最長不超過兩天打掃一次,待在家里也沒有其它事。”
“這次打掃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
“沒有,就一些普通的垃圾和灰塵。”
“17號晚有沒有其他人來過你家做客,或者來找你老公?”
“我沒注意一直呆在房間里,他有客人招待也應該在書房,晚飯后我就很少管他的事。”
“你沒看見,那你有沒有聽見什么?”簡向時走到她面前蹲下,抬頭試圖看清她低著的頭。
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簡向時嚇了一跳,張玲不知所措視線躲避著簡向時的眼神,
“有,還是沒有?”簡向時每個字都拖著長音,
“有。”
“你聽見聲音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大概半夜?!?p> “半夜?”
“我起來上廁所,見佐藍不在身旁,看見旁邊書房的燈光還亮著,本想過去看下,剛走到不遠處就聽見有個男人和他在交談,我就沒有去了。”
“這么晚還有人在你家,這個聲音你認識嗎?”
“沒有印象。”
“阿姨,我們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你可以保密嗎,誰都不要說包括你丈夫,我想找出殺芳芳的兇手?!?p> “你要抓兇手,為什么要來我家,難道佐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嗎?”
“那你能保密嗎,直到抓到兇手前?”
張玲看著眼前這個男孩子,感覺很親切,眼睛很明亮,感覺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對著他點了點頭。
簡向時友善地笑著,很心疼眼前的女人,但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才能使她減輕痛苦,只有靠時間去讓人麻醉疼痛感。
簡向時走出書房,同呂燁和麥佐藍告別便離開。
麥佐藍找到還在書房里的妻子,“他們問你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芳芳有沒有回過家?!?p> “你怎么說得?”
張玲斜了他一眼,“我說沒回來?!?p> “你放心吧,殺芳芳的兇手警方一定會找出來的。”
張玲站起身往房間走去,沒有多余的話想對丈夫說,如果當初聽自己的話,不讓兩個女兒當警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雖然丈夫的職位很高,但她并不喜歡這份職業(yè),在家里陪伴自己的時間都很少,危險性又高...
當初就十分痛恨丈夫同意這件事,不支持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失去一個女兒,另一個女兒回國后也都見不到人,居然又加入最危險的部門,但這次并非是麥佐藍的想法,他也是持反對的態(tài)度,只不過兩個人誰都拗不過小女兒,當她知道姐姐出事后毅然而然回國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