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小道士身旁的火堆還閃爍著微弱的火光。一陣陰風(fēng)拂過,那火苗跳動幾下就化作一縷青煙,完全熄滅了。
打坐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有一個身材修長、貌美如花的陌生女子,白皙而纖細(xì)的胳膊搭著他的后背,薄唇正欲上吻。
“孽障!出家人不可犯戒!”
突然出現(xiàn)的一聲大吼,讓他從夢中驚醒。好像是師父他老人家的聲音,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熟悉的是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低沉渾厚,但從來沒有這樣兇過我。
醒來的時候火已經(jīng)滅了,周圍漆黑如墨。但明顯感覺到嘴唇卻是濕潤的,按道理說打坐這么久了,他可是滴水未進(jìn)。
不對!面前有東西!
小道士心跳猛然加速,一拳揮出。拳頭觸碰到一個軟綿綿,有點(diǎn)冰涼的東西,被轟飛了出去。
他趕忙從身上摸出來火折子,把一旁的火堆重新點(diǎn)燃了。添了添幾塊干柴,那火燒得更旺了。
火光卻是離奇地呈幽綠色。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仔細(xì)地看了看。沒錯,確實(shí)泛著幽幽綠光。不敢上前去察看方才被擊飛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腿腳確實(shí)不方便。
或者說,他確實(shí)不想離開這堆火也行。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真氣,不斷地周天循環(huán)、運(yùn)轉(zhuǎn)。隨時應(yīng)對可能發(fā)生的危險狀況。
可是這樣繃著神經(jīng)又過了一個時辰,依舊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出現(xiàn)。
而他不知道的是,背后不遠(yuǎn)處的一顆樹底下,有個黑乎乎、濕漉漉的布偶靠在那里,似乎還在盯著對面那個人。
沒錯,正是他之前所看到的那個。
嘶~
小道士老覺得背后涼颼颼的,趕忙從包袱里扯出一件道袍來披上。順便掃視了一下四周,周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緩緩閉目,又瞬間睜開,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后。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著自己:或許是入夜天太冷的緣故吧!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繼續(xù)打坐修煉。
慢慢地又進(jìn)入了打坐修煉的狀態(tài)。
這次他留了一個心眼,在修煉打坐的時候并沒有完全進(jìn)入入定的狀態(tài)。隨時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不能再犯剛才那種錯誤了。
不然被臟東西吸了陽氣,就再也離不開此地了。
半個時辰后,那堆火莫名其妙的又滅了。感受到眼前的火光消失,小道士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咚咚~咚咚~
寂靜的深夜仿佛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它們的演唱會也結(jié)束了。周圍一片死寂,寂靜得讓人心里發(fā)毛。
嘴唇上那濕潤得感覺又來了!
不同的是,這次居然還帶有一股泥土的腥味!嘔~令人作嘔!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死死鎖住了面前的東西。左右手就這樣一扯,那東西就被撕成了兩半。
他再次把篝火點(diǎn)燃,眼前的東西嚇了他一大跳。
“原來是撕碎了一個布偶??!方才被我揍到了陰溝里嗎?這沾染淤泥又濕漉漉的惡心模樣。”
“別找上我??!我可什么壞事都沒干過,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冤屈怨氣找你該找的人去,無量天尊...”
少年把撕碎的布偶扔進(jìn)了火堆,只聽見滋啦滋啦聲響,那布偶化作幾縷黑氣四散而去。
“抱歉??!我不會捉妖驅(qū)鬼,只能用這樣的暴力施工方式啦!還請不介意,無量天尊...”
他對著火堆作揖道。
那幾縷黑氣在周圍繞了一圈,隨后又匯聚在他的頭頂。卻渾然不知背后跟著一位披散著黑發(fā)、墊著雙腳的白衣女子。
無聲無息,隨著他轉(zhuǎn)動身體,那女子也隨之轉(zhuǎn)動。似乎是貼在了背后一般,很難發(fā)現(xiàn)。
“這天兒果然還是太冷了?!毙〉朗看炅舜晔?,不由得嘆道。
“還是不打坐了,這火光還是幽綠色??磥磉@附近的臟東西還不止一個?!?p> 為了趕走睡意,少年在火堆旁演練起了武技。只有將練氣與武技的完美結(jié)合,才能最大程度上發(fā)揮出真氣的威力。
否則空有一身真氣,如同入寶山空手而歸。
所謂武技,不外乎拳法、掌法、腿法等等。他此時所練的這套拳法,為道家五行拳。
五行拳暗合天地陰陽、五行之力,拳法異常剛猛。配合詭異的五行步法,進(jìn)可攻退可守,三五七人恐怕難以近身。
其實(shí)道家武技還有很多,青玄多少也會一些。什么道家綿掌啊、八卦掌啊,雖有些生澀但都是會幾招的。
最主要的是他喜歡劍法,不為別的,就是一個字:帥。
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練劍,正所謂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武技不精還不能急于練習(xí)兵器,或者說真氣未能外放成形之前,練了也沒多大用處。
沒有真氣的加持,那些兵器不過是廢銅爛鐵,根本傷不了有真氣護(hù)體的高手。
所以小道士,后半夜一直在練拳。是的,就這樣端坐著練拳練到了天亮。
感覺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