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穿過游廊,垂手跑近,附耳道:“主子,云蝎到了?!?p> 他一聽,當(dāng)即大步走向后苑,推開房門時,一名灰衣男子正背對而立,似在欣賞著墻上的字畫,聞聲旋身拱手:“見過炎王?!?p> 不同于蒼鷹等人,他的口吻中透著一抹好以暇整,并沒有那種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緊張情緒。
墨炎此刻顧不上虛禮,一個箭步上前:“配出來了?”
“已送去昭州,成功與否,得過半個月才知?!?p> “又是半個月?!彼涣门蹟[,跨坐寬椅,不悅道,“此乃你第三次這般回復(fù)本王,換作別人,恐怕十顆腦袋且不夠砍的?!?p> “炎王息怒?!蹦凶硬换挪幻ψ饕?,“倘若藍(lán)蝶易尋,攝魂散易配,殿下大概也不會花重金請小人出馬?!?p> 他冷哼:“呵,本王現(xiàn)在可有些質(zhì)疑你的水準(zhǔn),堂堂云蝎,西兗第一使毒高手,奪一朵花而已,惹出如此大的風(fēng)波?!?p> “失誤失誤,這不是,分身乏術(shù)么,本以為金子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蹦凶硬簧踹駠u,“豈料人心叵測啊,不過結(jié)局是好的,只費了您幾百兩?!?p> “往后行事需更加謹(jǐn)慎?!?p> “怎么?”男子不解歪頭。
“九嬰注意到你了?!彼?,“她生性清高,加上對本王有些成見,攝魂散一事,必須暫時隱瞞?!?p> “哈?戰(zhàn)神九嬰?”男子樂了,“哎,長什么樣兒啊,是男是女……”見主子瞇起了眼,悻悻的閉上嘴巴。
“辦好你的事,其他的,勿要多問?!?p> 灰衣人聳聳肩,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望著窗外蒼茫夜空,墨炎緩緩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清冷高貴的公主也好,所向披靡的戰(zhàn)神也罷,她琉槿及這天下,早晚一天均會臣服于他!
玉華山莊后山。
潺潺小溪旁,擺著一張奢華貴氣的紫檀木椅,俊美男人坐落其上,蹺著長腿,一手支額,一手執(zhí)釣竿。
身后,七八名家仆站了一排,有的托著疊柔軟干布,有的捧果盤,有的端紫砂壺……
背風(fēng)處,一口剛挖的小灶,火苗正旺,咕嚕咕嚕煮著熱湯。
山莊管家忙得團團轉(zhuǎn),時不時湊到男人身旁小聲問:
“少爺,渴不渴?今年的秋茶,正德堂金駿眉?!?p> 一會兒道:“少爺,餓不餓?沙參燉乳鴿,用的是您最喜歡的淮南乳鴿,入口即化,鮮嫩得很?!?p> 卓小侯爺很給面子的喝了吃了,沒過多久,老管家又來了。
“少爺,您還是歇歇吧,垂釣多傷神啊,喚若蘭、若竹來給您捶捶腿、捏捏肩?哦對了,剛到一批未開的原石,冰種翡翠、紫晶、瑪瑙,您要不要挑一塊,叫他們打磨了,鑲在……”
他瞥了眼日頭,夕陽西斜,兩日沐休終于完美躲過。
爽快的將釣竿一扔,嚯地起身,尾指擱唇邊吹了個唿哨。
須臾,蹄聲由遠(yuǎn)及近,膘肥體壯的馬兒歡快奔來,雪白鬃毛如水流般迎風(fēng)飄揚。
“少爺這就回府了?”老管家依依不舍。
“明兒得去大理寺報道。”他躍上照夜,“下次再來看你,董叔?!?p> 董叔嘆息:“少爺好生辛苦?!?p> “不辛苦。”他笑瞇瞇道。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被娘親逼著成親更辛苦的嗎。
云下想裳
感謝我才是姜糖每天的禮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