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會場的海岸邊上,靜靜佇立著三道人影。
盡管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但他們卻都沒有開口說話,臉上的神色也都極其難看。
“各位,再這樣拖下去問題也不會有所解決?!苯K于其中一個男人打破了難堪的沉默,深深的嘆了口氣。
“那你說能怎么辦?!那種怪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這里!”女人的雙手顫抖了下,仿佛回憶起了什么極其不愿想起的畫面,就連語氣都帶上了些許崩潰的味道。
“琉利昂,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對,如果你還是一直這樣的話我還是建議你回去吧?!蹦腥说拿碱^一皺,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女性就顧忌什么。
琉利昂輕輕舒了口氣,過了好一會才將狂跳的心臟安撫平靜,平淡的回了句謝謝。
其實按照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那個男人是沒有義務(wù)來提醒自己什么的,在一天前對于他們來說,要是自己能出局那簡直就是做夢都能笑醒,但這種競爭關(guān)系卻異常的早早結(jié)束了。
身體再次打了個寒顫,琉利昂趕緊驅(qū)散腦海中那一個身影和標志性的耀眼豎瞳,干脆坐在了沙灘上左手按住仍控制不住顫抖的右手,
男人瞥了一眼低垂著頭的琉利昂,目光也往那宏偉的雪白上多看了兩眼。
“任何人都存在弱點,即使是看上去再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币恢背聊哪侨碎_口了,整個人都籠罩在兜帽的陰影下。
“雖然憑借著我們無法戰(zhàn)勝他,但要是有更多人加入呢?”
“埃里克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男人毫不留情的反駁道,“我們帶來的幾百人都沒辦法戰(zhàn)勝他,你現(xiàn)在讓我們上哪去找更多的人?”
“我們的人手的確都沒了,但不是我們的人手呢?”埃里克陰影下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但他說的話卻讓人莫名的信服,
“對于一般的人來說,只要進入存活的五千人以內(nèi)就可以了,按照那個男人的實力,根本不必擔(dān)心這點,但他為何還是一見面就動手?”
埃里克頓了頓,遠處坐著的琉利昂也抬起了頭看著他,“兩點可能,一點就是他的脾氣不好,看到眼前這么多螻蟻在打架,就順手都解決了?!?p>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螻蟻的說法,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琉利昂則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埃里克的聲音沉了下去,“他打算屠場!”
“屠場?!”男人這回忍不住了,“他以為他是誰?這里可有足足一萬人??!”
埃里克和琉利昂都沒有說話,男人的神情在沉默中慢慢僵硬起來。
“你最好接受這個現(xiàn)實,有些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卑@锟似届o的說道。
“直說吧,我們現(xiàn)在獲勝的方法是什么?”琉利昂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堅毅,就連埃里克都詫異的多看了她一眼。
“唯一的方法,唯有集結(jié)剩下所有人的力量,靠數(shù)量來磨平實力的差距!”
“你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嗎?就憑我們怎么可能讓他們乖乖出力?說不定別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先干掉我們?!蹦腥诵箽獾姆藗€白眼。
“現(xiàn)在或許還是如此,但到了第二三天的時候,肯定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到了那時候只要我們把錄像給他們看,必然會有人響應(yīng)我們?!卑@锟说穆曇舫林潇o,“而且到了那時候,留下來的人實力必然不俗,團結(jié)在一起將是一股不可無視的力量!”
“你還錄像了?”琉利昂驚訝道,埃里克點了點頭,聲音帶上了些許笑意。
“現(xiàn)在才第一天,戒圈的范圍還是很大的,就算他再怎么強大,也只有一個人而已,不可能淘汰很多人出去,等到了接下來兩天,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我們就不能不和他對著干嗎?打不過繞著走不就行了?!蹦腥擞魫灥拿嗣亲?。
“不行!老娘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一定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琉利昂目光堅毅不可動搖。
“……現(xiàn)在不對著干也可以,但若對方只是脾氣不好的話還好說,要真是抱著屠場的目的行動的,恐怕最后無論躲到哪里,我們都會被淘汰出去?!?p> 相比于漸漸步入另一個極端的琉利昂,埃里克的分析顯然有道理的多,男人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靶邪尚邪?,我也就隨口一說而已,那我就負責(zé)去找到其他參賽者?!?p> 其實仔細想想,埃里克的方法還是有很大的成功概率的,男人越是思考越是覺得可行,心里也慢慢振奮起來。
“那我就去負責(zé)說服他們?!绷鹄旱碾p眼雪亮,她不相信,足足幾千人,還敵不過那一人!
“我去負責(zé)監(jiān)視那人的動向?!卑@锟说脑捵屃鹄汉湍腥算读讼?,頓時心里有了些微妙的愧疚。
明明方法是他想的,我們做的卻是最輕松安全的部分。
琉利昂壓下心中的情緒,神色一正道,“那么,祝我們成功!”
“祝成功?!?p> “祝成功!”
沒有人看到,埃里克兜帽下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