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如不見
周濟楚整理著書架上的舊書,手指略過碼的整整齊齊的書,欣慰的笑了。
行至M開頭的書架上,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本書,回頭望去,看見呂一然手里正拿著那本書瞎翻,紅色背景的書簽漏了出來。
紅色的背景,是D大的操場,三個青澀的女孩兒躺在上面記錄了當時的美好。
“原來你們是三個人啊,我還以為只有你和曉曉姐呢!”呂一然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端詳。
“你怎么亂翻我的書啊~”周濟楚趁呂一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把書搶了過來。
“都看見了,你就說說唄!今晚我保證給你做好吃的?!眳我蝗荒弥掌q豫了一下。
“有什么好說的,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闭f完,周濟楚又小心的把那本書放回去。
“哎呀~我想多了解了解嘛!看看編劇們得有多么豐富的過往,才能寫出那么精彩的劇本。”
對于呂一然的彩虹屁,周濟楚還是很受用的。
“好吧,不過···從哪兒開始說起呢?”
“就從這本書開始說起吧!”呂一冉興奮地說。
“嗯···這本書,是照片上那個白的發(fā)光的女孩兒送我的20歲生日禮物···”
20歲的時候,周濟楚她們已經(jīng)大三了。
是一個為了未來做選擇的轉(zhuǎn)折點。
“補給你的生日禮物!”白晞拿著兩本書遞給周濟楚。
周濟楚的生日是在暑假過的,那時候大家都在家,所以白晞就把禮物帶過來了。
“謝謝晞晞姐姐~”周濟楚笑著接過書,轉(zhuǎn)眼就愣了。
“姐啊~《誰的大學(xué)不迷?!纺愦_定是給我一個大三老學(xué)姐看的?這不是給大一灌雞湯用的嘛???”
“那不是還有本《麥田里的守望者》嘛!”白晞收拾著書桌,頭也不抬的說。
“姐姐,咱們大二的時候西方文學(xué)的作業(yè)不就是這本書的讀后感嗎?”周濟楚嘆了口氣。
“?。渴菃??我不太記得了,哎呀我們楚楚就是乖,看了那么多書···”白晞放下手里的東西,伸手就往周濟楚的臉上摸。
“誒行行行,您收拾吧。”周濟楚把臉躲到一邊,伸頭卻看見了白晞書桌上難得擺了一摞書,連化妝品都為它們讓位兒。
“你也準備考教資啊?”周濟楚說完,明顯感覺到白晞的手在空中愣了一下,然后又向周濟楚伸來。
“嗯哪~姐姐要去摧殘祖國的花朵了!”嘴上說著,手上揉臉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那這么說,我們仨都考教資啦!”傅曉曉端著剛洗好的衣服回來,頭發(fā)上的水珠還在往下滴。
“嗯?楚楚不是準備考研的嗎?”白晞疑惑的看著周濟楚。
“不耽誤的,也就是順便考考,過了更好,不過也行,我沒打算當老師。”
周濟楚低下了頭,其實當老師是爸媽的想法,周濟楚夢想的職業(yè)是編劇,考教資也只是為了過年的時候有個搪塞的理由。
“那我們到時候一起準備吧!”傅曉曉興奮地開始準備計劃本。
“好啊好啊~”周濟楚笑著答應(yīng)。
“話說楚楚考教資就算了,怎么傅曉曉也準備考教資啊?你不是平生最討厭學(xué)習(xí)的嘛!”白晞問道。
“我?我也是準備投身教育事業(yè)的好吧!”傅曉曉說著,就轉(zhuǎn)過頭拿毛巾擦頭發(fā)了。
“嗯?有貓膩,你傅曉曉絕不是這種人,說!到底是為了什么?”白晞一眼看出傅曉曉的小九九。
“哎呀好了!我···我交了個公務(wù)員的男朋友···”
“什么時候的事兒?”
“暑假的時候,不過又分了,因為他嫌我小。他說,我會遇到一個更適合的人,呸,都是放屁!”
“那你不應(yīng)該去考公務(wù)員嗎?干嘛考教資?。俊敝軡滩蛔?。
“教師和公務(wù)員都是鐵飯碗,是一類的!”
“所以為什么不去考公務(wù)員啊?”白晞問道。
“因為···因為我身高不夠?!备禃詴哉f完,就泄了氣。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頭一次聽說因為身高不夠不去考公務(wù)員的哈哈哈哈哈哈···”
“笑屁啦!都一樣的~”傅曉曉把手里的毛巾甩在了白晞身上。
“總之,我們仨以后就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教資只許成功,不許失??!沖啊~”傅曉曉擺出了一個奇土無比的沖拳,頭發(fā)上的水珠還滴到了周濟楚身上。
——···——
就這么,帶著三個不同的目標,三人開始了每天備考教資的生活。
或許是受到了公務(wù)員男友的刺激,連上課都得靠周濟楚和白晞叫的傅曉曉,每天都能準時起床,在圖書館坐著一動不動。
當然,除了有人來要微信。
嗯···很多人來要微信。
“煩死了,老娘是來學(xué)習(xí)的,這些個人都什么眼神啊???”傅曉曉忍不住吐槽。
“唉~沒辦法,傅曉曉大美女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白晞故意打趣說。
“你···”
“好了各位,再不走就來不及上課了?!敝軡叽僬f。
按理說到了大三,別的專業(yè)都沒什么課了,可中文系不同,就算是大三,也幾乎是滿課狀態(tài)。
到了教室,后排已經(jīng)坐滿了人,周濟楚只好帶著她倆往前坐。
因為是不喜歡的選修課,所以周濟楚連眼鏡都沒戴,點完名以后就拿出資料開始自顧看起來。不是不想尊重老師,只是時間緊任務(wù)重。
“沒關(guān)系同學(xué)們,我只需要你們做一個認真的人就行了。要么你就認真的聽我上課,要么你就認真的復(fù)習(xí)教資,別聽我講!”
老師說完,臺下的同學(xué)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周濟楚抬頭看,發(fā)現(xiàn)魏肖還是坐在自己前面。
不過,經(jīng)過那件事后,周濟楚就再也沒多關(guān)注過他了,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一開始的喜歡就是不清不楚的,所以隨隨便便就結(jié)束了。
白晞拍了拍周濟楚的肩膀,小聲地在她耳邊說:
“誒,這就是你當年覺得還不錯的男生啊?!?p> “可別再提了!”周濟楚小聲回道。
“你看,他滿頭的頭皮屑?!?p> 周濟楚順著白晞的角度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不可名狀的畫面。
周濟楚趕緊搖搖頭,嘆了口氣。
“大概當年跟現(xiàn)在一樣,也是沒戴眼鏡。”
所以說,從神壇跌落,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而那不確定的喜歡,脆弱的不用碰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