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之忍著腳痛站穩(wěn),說:“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太晚了,我?guī)湍憬休v車回去。”
“呵,回去?這才剛跟陸遠崢見過面,這么快就開始趕我回去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陸遠崢心里還惦記著你呢,一頓飯吃下來,他壓根兒就沒正眼瞧過我一眼,一雙眼睛全長在你身上了!”
紀凌塵扶著墻站起來,搖搖晃晃,已言行無狀。
林語之冷笑了笑,屈辱和憤怒令她咬了咬牙齒:“紀凌塵,請你自重!”
“怎樣?要不要我現(xiàn)在打電話把陸遠崢叫來?然后,我要讓他看看,我不但有你這里的鑰匙,我還有你這個人。我要讓他看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已答應了我的求婚,好教他從此死了這條心!”
林語之的眼淚奪眶而出,憤怒到渾身顫抖,冷笑著看他:“你簡直無可救藥了,無恥至極!”
忍了又忍,終于平靜地說出了那句:“我們分手吧。”
林語之瞬間有了異常的冷靜,臉色煞白,語氣平靜。
紀凌塵怔住了,嘴角動了動,眼神異常兇狠。
白亦玫環(huán)抱住林語之,生怕紀凌塵傷害到她,迅速從林語之包里掏鑰匙開門,然后把林語之推進屋里,堵在門口。
事已至此,白亦玫實在看不下去了,該講不該講的,此時全然忍不下去:“紀凌塵,我就問你,是誰逼她跟你一起請陸遠崢吃飯的?又是誰逼她喝酒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明明是你利用林語之,去找陸遠崢為你解困!你要算是個男人,遇上麻煩就該自己去解決。別利用完對方,反過來心里不舒坦,還往她身上撒氣!”
紀凌塵一臉醉態(tài)不醒的樣子,指著白亦玫,說:“白亦玫,這兒有你什么事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第一回見我,就看我不順眼。我和林語之發(fā)展成今日這樣,你沒少挑唆吧?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身為朋友插手別人感情的事,你不覺得自己很缺德嗎!”
“我缺德?呵!紀凌塵,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看你不咋地,這只能說明我的眼光確實很毒!”
“你,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給我閃開,我要單獨和林語之談?!?p> 此時白亦玫已被氣炸,顧不上許多,冷笑了笑,說:“真是見過人渣,但沒見過像你這么人渣的!你背著林語之都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七年的青春有多珍貴?這些年你對林語之是個什么樣,我可都看在眼里,你有真正地關心過她嗎?你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嗎?你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嗎?”
紀凌塵陣陣冷笑,說:“那你問問她愛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林語之就從來沒看得起過我紀凌塵!”
“她看不起你?到底是她看不起你,還是你看不起你自己?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是不是?難道她是別無選擇才和你在一起嗎?當初你一無所有,她要是看不起你,會選擇你嗎?我告訴你,紀凌塵,林語之這樣的好姑娘,你就算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林語之渾身如同被澆了冰水,心劇烈地顫抖著,憤怒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拖著受傷的腿走進臥室,從抽屜里拿出了那枚求婚戒指。
“白亦玫,你給我讓開!我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攪和!”
紀凌塵正伸手去拉扯白亦玫時,卻被人從身后死死擰住了那只胳膊。
紀凌塵惱羞成怒,掙扎幾下,回頭一看,竟是陸遠崢,臉上自是掛不住。
“紀總在這里對著女人耍威風,貌似不太體面。”陸遠崢笑笑,但更用力了,險些要把紀凌塵的手給擰到骨折,空手道黑帶四段,不是蓋的。
直到紀凌塵疼得喊了一聲,陸遠崢才松開他,說:“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因此,你知道你為什么在生意場上輸?shù)魡???p> 紀凌塵知道事態(tài)至此,已無可挽回,遲早是翻臉,融資的事也必然泡湯。
于是,轉了面孔,唾棄說:“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有什么資格配跟我談這些?如果沒有陸啟明,你以為你算什么,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陸遠崢笑了笑,說:“或許你說的對??上?,沒有如果。你可以大罵我不過命好,陸啟明就是我的起點,我從不否認,這是能力的一部分。但像你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小人,即使送你一座金山,你早晚也要走向毀滅?!?p> 紀凌塵咬了咬牙,露出凜冽的笑意,說:“喜歡林語之是嗎?拿2000萬融資來換啊,我馬上把林語之送給你!”
白亦玫氣炸,大呼:“天,你還是不是個人啊,畜生也比你強。”
“王八蛋!”陸遠崢憋了滿肚子的火爆發(fā),一拳打過去,紀凌塵沒站穩(wěn),被陸遠崢按倒在地上,恨不得往死里打。
兩人扭打在一起,紀凌塵顯然不是對手。
白亦玫見狀,本不想拉架,但看見紀凌塵牙口出血,臉上負傷,不由得擔心這么打下去,真鬧出人命,連連邊拉邊喊:“別打了!陸遠崢,你快住手!你別打了!萬一把他打壞了,要吃牢飯的,為這種人吃牢飯不值當!”
紀凌塵便與陸遠崢扭打,便陣陣冷笑,喘著粗氣,嘲諷他:“陸遠崢,我告訴你,即便林語之跟我分手,也永遠不可能愛上你!你這么做是白費力氣,我太了解她了,她若是喜歡你,早就會喜歡,若是不喜歡的,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七年了,我從來都沒能得到過她的全部!你永遠也得不到她,永遠!”
林語之手里握著戒指,不住地顫抖,看見兩人在地上互相撕扯謾罵,崩潰大喊了一聲:“別打了!”
瞬間兩人安靜下來,陸遠崢松開了紀凌塵,站起來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
林語之拖著受傷的腳走向紀凌塵,白亦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想阻攔她靠近,但被她輕輕推開了。
林語之內(nèi)心的絕望到了極致,她簡直不敢相信紀凌塵會說出剛才那種話。
即便已不愛她,即便暗地里與別的女人曖昧、上床、鬼混,即便兩人要走到分手,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把她視作商品一般,他怎么可以為了錢為了利益,隨時出賣她。
林語之面色蒼白,目光凄厲而絕望地直直盯著癱坐在地上的紀凌塵,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那是七年來,紀凌塵從未見過的她的眼神,那目光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語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語之手中緊緊攥著戒指,苦笑了笑,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落下來,語氣異常地冷靜:“紀凌塵,你真讓我惡心。從今往后,我們再無瓜葛?!?p> “語之,你聽我解釋……”
林語之終于崩潰了,將戒指狠狠砸在紀凌塵臉上,幾近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