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張誠漠的拳頭還沒觸及到易星衣服的時候,反而遭受到一股巨力的撞擊,整個人往后飛去,摔倒在地。
在場其他人臉色大變,震驚不已。
明明是張誠漠出拳,這少年動都沒動,可是張誠漠怎么受傷倒地了?
“哥!”漂亮女孩子尖叫。
那四名保鏢反應過來,立即往前幾步,走到了易星的面前。
“不準動手!”坐在輪椅上的張老爺子用嘶啞的聲音命令道。
四名保鏢立刻停止了腳步。
張誠漠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用驚駭?shù)哪抗饪粗仔恰?p> “小兄弟,我們失禮了,還未請教你的名字?”張老爺子問道。
“易星?!币仔谴鸬馈?p> 張老爺子微微頷首,開口道:“剛剛小兄弟問我為什么還想活下去,我可以作答一番?!?p> “因為,我還想繼續(xù)陪伴著家人,想看著孫子孫女長大,看著他們結婚,成家立業(yè),看著他們生活下去……人不都是這樣嗎?一代接一代的守望?!睆埨蠣斪游⑿Φ恼f道。
“爺爺……”聽到爺爺說這種話,一旁的女孩哭的更傷心了。
家人……
易星眼神微微一動。
對于他來說,家人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對于凡人來說,家人卻是一直存在的,一代接一代。
而絕大多數(shù)凡人,誰不想多活久一點呢?
一般人的壽命只有區(qū)區(qū)數(shù)十寒暑“咻?!睕]了,有許多人因為人世苦短而壯志未酬。
但是易星呢?有用不完的時間用不完的生命,怎么辦呢?所以在最初的幾百年里,就用各種不同的身份,去投效各門派。
再了不起的功夫也都是一時的,只要你肯學,肯積攢,慢慢的,了不起的功夫,就變成了偉大的事業(yè),把各家武學潛心苦練不久之后,他已經把百家武藝之長集于一身了。
后來,他曾經打敗各派高手,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他的功力隨著年月遞增,已經到達無人可及之境,練武雖然過癮,內功外功到老一場空,號令武林的滋味他嘗過了。
他又開始逐鹿中原,結果,他還曾經在五代十國的時候登上過皇位。開始號令天下,享受過常人享受不到的,太多的榮華富貴,也擁有過太多冰肌玉膚美貌如花的女人,也曾經交往過一些義薄云天,寧可為他兩肋插刀的朋友;但是,那些心愛的女人,珍惜的朋友,他們都敵不過無情的歲月。
在最初的幾百年里頭,他會為他們的死覺得難過,痛苦、流淚、哭泣、等日子久了,就習以為常了,易星開始明白,不死不滅的只有他呀,其他的人跟事都是鏡花水月。
他不再對他們的死難過傷心,如果他再對任何事任何人,覺得有所留戀,懷念,那反而會讓他的長生不老,變得無窮無盡的痛苦。
易星開始變得麻木不仁,但是他的麻木不仁,跟一般的麻木不仁是兩個概念。
他的麻木不仁是老神哉哉,所以,從此以后,他對眾生的喜怒哀樂,不再太過關注,在他眼里已經不值一顧了。
不過雖說如此,在這幾千年的時光里,他也犯過錯誤,原本說好一切看淡,可是人這種東西,感情是最不好控制的。
春華競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聲代故!錦水有鴛,漢宮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這首詩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為他所寫,直到此刻,他還清晰的記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理論上來說,他也不是人!
練功和修士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功夫練的再好,一般來說也不是修士的對手,強大修士已經是可以移山填海,捉星拿月了。
不要以為妖魔鬼怪神都是傳說,他見過的,經歷的,說出來,也許不會有人相信,但那也是真實的。
易星慢慢收回了思緒。
“你是肺癌晚期,又被冤魂所纏,最多不過三個月壽命,好好享受剩下的時光吧!”易星說著,轉身回到草屋,并關上了門。
而張家一行人,已經愣住了。
易星怎么能一眼就看出張老爺子是肺癌晚期?還有冤魂纏身?而且和那些醫(yī)生道士說的一樣,張老爺子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他,果然是莊術士的徒弟!
反應過來,張誠漠再次敲響草屋的房門,喊到:“易先生,你肯定是莊術士的徒弟吧?求求你給我爺爺治病吧,我們……”
“生死有命,你們立即離開這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辈菸輧葌鱽硪仔瞧届o的聲音。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怎么可以見死不救?”張誠漠帶著憤怒的說。
“漠兒,回來?!睆埨蠣斪娱_口道。
“爺爺?!睆堈\漠雙眼發(fā)紅,轉頭看著張老爺子。
“小兄弟說的沒錯,老天要我死,我怎么能不死?我們走吧?!睆埨蠣斪诱f道。
“小兄弟,我們無比敬重莊老先生,沒想到莊老先生已經仙逝……今天我們的到來打擾了莊老先生,非常抱歉,希望莊老先生在天有靈,不要責怪才好?!睆埨蠣斪佑终嬲\的說道。
說完,他就招呼著一群人轉身離去。
張誠漠雖然不甘心,但是既然張老爺子有命令,他也只好跟著離開。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一言不發(fā),氣氛有些陰郁。
張誠漠注意到一旁的妹妹若有所思,皺眉問道:“小華,你在想什么事情?”
張星華黛眉微覷,喃喃道:“我總感覺……這個易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p> “這怎么可能?我們可是第一次來這西北地區(qū),你怎么可能和易星見過?”張誠漠說道。
“也對……可是,我真的感覺有些眼熟。”張星華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張誠漠心情不佳,不再理會張星華,只當她是認錯人了。
可是,又走了幾步路后,張星華突然停住腳步。
“我...我想起來了,我在學校見過他?!?p>
洛晨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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