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汪田甜也沒去看汪興培不悅的神色,徑自跑向了村口不遠處郝?的家。
此刻郝?家也在吃飯,看到汪田甜意外的揚了揚眉,他還以為這人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來呢,沒想到竟然這么早,這倒也是奇了。
倒是郝?的父親郝建軍則放下了碗筷,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汪田甜,神色有些不大好,但還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對汪田甜說:“甜甜來了,這么早是有什么事嗎?”
說著,他還擔(dān)憂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后悔那日在汪興培家為何要多嘴開哪一句玩笑。
郝建軍與汪興培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閑來無事的時候會聚在一起喝點小酒。
那天也是兩人喝著酒一通瞎侃就說到了兩人身上。
他一時腦子迷糊了,張口就說了個定娃娃親的玩笑。
本來兩個大人不以為意,郝?也守在郝建軍身旁沉默不語,但聽到這話的汪田甜就爆發(fā)了。
不僅對著他們破口大罵,更是對郝?極盡羞辱,當(dāng)時氣得他差點厥過去。
突然郝?動了,起身直接往外走去,而汪田甜則跟著邊追邊罵,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夾不住老二的瀨尿娃”,“沒媽的野孩子”,“沒錢讀書的看牛娃”。
一字一句無一不是羞辱。
后來不知怎么的一腳踩在了一顆石子上,沒站穩(wěn)腳步滑倒在地,后腦勺更是磕在了地面凸出來的一塊鵝卵石上。
本來想發(fā)怒質(zhì)問,見到她這個樣子,郝建軍也嚇著了,生怕她出個什么意外,到時候他與兒子可真就是有嘴說不清了。
也幸好沒啥大事,汪田甜站起來之后除了臉色木然之外,行走自如。
但父子倆也不敢多待了,就這么不歡而散。
想到那天的經(jīng)歷,郝建軍就沒什么好臉色,但是這終歸就是一個小孩子,平日里也挺苦,他一個成年人也不好對個孩子黑著臉。
可是見她太陽打西邊出來居然天剛蒙蒙亮就跑他家來,說不擔(dān)心那都是假的。
生怕她那日沒罵夠,又跑他家來罵他的兒子,那到時候是打還是不打呢?這也是個難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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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田甜自然是不知道郝建軍心里的糾結(jié)的,她瞇著眼睛笑得甜甜地向郝建軍問了一聲好:“郝叔叔早上好呀。”
見此郝建軍心里又打起了鼓,不知道她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了不過面上還是扯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客氣地回應(yīng)了一番。
汪田甜見此也終于想起了他們之前的恩怨,頓時一囧。
當(dāng)時她們鬧得有多難看啊,如今她這么莽撞的就跑到別人家,沒被掃把趕出門就算不錯了。
于是汪田甜立即收斂了笑容,一張小臉異常嚴肅,這一變化看得郝建軍心里又是一抖,只有一個想法:又來了,又來了!
哪知汪田甜接下來的舉動嚇了他一大跳。
只見她朝自己與兒子深深鞠了一躬,十分嚴肅眼神又十分真誠地開口:“郝叔叔,前幾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您對郝?哥哥,為此,我報以最誠摯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