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冬日里寒風凜冽還是不出門的好,為何還要去黑市?家中什么珍寶都有,怎么就非缺了那一樣?!?p> “你不懂,彩兒這一胎甚是兇險,那日所見,只怕這腹中之子難保太平,為保他她胎相穩(wěn)固,我要去選一顆子母珠來,子母珠市面上不常有,大概也只有黑市那種地方買得到,既然來了那就去瞧瞧,若是不行便不行吧。”
“小姐,應彩兒孩子若是保不住,那是咎由自取,小姐何必如此?!贝簝旱拇_是不喜歡任何人針對小姐,尤其是對那位更是深惡痛絕。
景西淡淡的垂了垂眸子。
“還記得她剛?cè)敫悄?,我淘氣貪玩,?jīng)常出去,引父親責怪,為了替我求情,彩兒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后來有一次我從樹上掉下來,姑姑責怪彩兒帶我摘果子,罰了她跪了許久,可那日偏生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主意,小時候我的確是任性了一些……
春兒,以后這樣的話不可以再說了我不想讓她喊我姐姐,是因為我沒法面對,一個勾引了我未來男人的妹妹,可從小到大這點情分也說不上是誰欠了誰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日后會留下一絲遺憾……”
“可……到底是太子殿下退了婚,京城里那么多貴女,看著小姐的熱鬧,那時候可不好過呢……”
“春兒,我只有一個哥和三個妹,一家子本是同氣連枝,可惜景家這一族子嗣薄了一些,無論太子殿下日后如何,只要彩兒過得好,那對我們來說便是好,明白嗎?”
“喔?!?p> 黑市。
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個禁地,還要從大夏朝之前的朝代說起,那時候各方爭斗,原本是十分富裕的一塊貿(mào)易往來之地,可后來因為這里四通八達,又在各國的邊境之上,漸漸就變成了所有國爭端的地方。
后來夏朝統(tǒng)一諸國,端王爺四處征戰(zhàn),立下大功,這塊黑市變成了端王爺與諸國之間的貿(mào)易之地,黑市所有的收入都會送入端王府,乃是陛下賞下的獎勵。
不過,黑市賣的許多東西乃是外面沒有的,確實并非尋常之物,只是價格也同樣是天價。
“姑娘,我看你來去匆匆,面色卻有一些蒼白,似有不足之癥,我這兒有上好的駐顏珠,可……”
“是嗎?多少金?”
“姑娘不是我要等的人,我不賣?!?p> 男子穿的略微邋遢了一些,可手上的那個碧璽珠,似乎卻彰顯了一種不凡的身份,面色有幾分憔悴,可墨發(fā)上那淡淡的精油味,還是能讓人聞到的。
陳紫萍這陣子發(fā)生的事本就有一些不順心意,如今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兩日里這些人對自己如此便已經(jīng)夠了,如今連一個小小貨郎也可以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他又怎么能受得了這樣的氣,并不由得動了怒。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我問了你多少錢哪有不賣的道理?”
“姑娘,請恕在下冒犯之意,在下要等的是有緣人!”
“你!”陳紫萍一改往日柔弱的面孔,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賣貨的人便走開了,畢竟這里是黑市,就算是她再有本事,也管不到這頭上。
景西只當是看了個熱鬧,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被那人給攔了下來。
“姑娘來了便應該問我價格。”
“我不認得你。”景西這話可沒有半絲作假,自己的的確確是沒有見過這個人的,那男子卻恍然之間笑了出來。
“在下有幸見過姑娘一面,景姑娘的才能和聰慧,實在是讓人佩服,那日鄙人還只是王太醫(yī)身邊的一個侍藥的藥奴。”
景西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自己那日演戲演的極好,從未有人看出過分毫,這男人張口便知那日的事,只怕不是那么簡單吧。
“你賣的是什么?”
“在下手中有上古三大神珠之二,駐顏珠和子母珠,若是姑娘喜歡就當是送給姑娘的禮物了?!?p> 他眉眼之間盡是笑意,可那笑容卻讓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男人如此狡猾的樣子,倒是讓人不得不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既對我如此了解,何必故意試探,告辭?!?p> 景西出乎意料的一番話,倒是讓男人愣在那片刻,半晌才緩過神來。
一旁伺候的幾個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腰間別著長劍,見狀立刻趕了過來,低頭垂下了頭。
“殿下,失敗了。”
“無妨,我終于找到那個人的弱點在哪里了?有趣。”
景西三步并作兩步走得十分快,身后的秋兒氣喘吁吁才算是跟得上。
到了客棧,景西總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松了一口氣。
“小姐,你這么著急跑回來做什么?不是要買東西嗎?”
“我從晉城出來的消息,不過三日傳不了多遠,怎會有人熟知?”
“那人不是自稱是王太醫(yī)身邊的奴才嗎?”
“糊涂!王太醫(yī)克己復禮,身邊的奴才們伺候著,多為太監(jiān),那男子說話中氣十足,你瞧著是那樣的人嗎?”
“???可那男人說要把東西送給小姐也不像是壞人……”
“我可以確定沒有見過這個人,可這個人又偏說是認識我,你覺著以我的身份有必要讓人認識嗎?”
“難道這個人是沖著王爺來的?”
“還記得哥哥那日說的話嗎?”
“記得,聶公子說……黎國的二殿下也來了……”
秋兒恍然大悟的抬起了頭,神色間閃過一抹了然。
“難不成……可那男人穿著打扮可不像是個皇子……”
“自然,若是微服私訪悄悄潛入,那就有幾分像了,想來今晚是有熱鬧看了我記憶,知曉他已經(jīng)來到的消息,王爺那邊必定也會知曉,藏必定是藏不住了……”
“可……只是試探小姐,男人又是為了什么?有何目的……”
“不知,不過我倒是突然想到,也許我還可以引蛇出動……”
玲瓏閣。
自那日后,聶合非真真假假的病了一場說到底,順理成章的把鑰匙給了景西,景西。知道是哥哥的一番好意便收了下來,正好以玲瓏閣新主人的身份邀請邊關(guān)的幾位將軍和官員們宴飲。
“端王賀禮,西域白玉玲瓏頭面一套,夜明珠一顆,駐顏珠一顆!”
“長孫將軍賀禮,東海紅珊瑚一座,渤海珍珠一盒!”
“黎國二殿下賀禮,千年人參一枚,駐顏珠一顆,子母珠一顆,菩提蓮花玉佛一座,八寶金鑲玉頭面一套,天山雪蓮三顆……”
饒是一旁坐著的聶合非也捏了把汗。
這貨又是打哪兒來的?
黎燁腦袋進水了,送的厚禮如此貴重?
景西不由得一陣腦仁疼。
因為黎燁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平禮。還稍微有幾分得意的瞧了一眼一旁的端王爺,以及長孫將軍。
“那日遙遙一拜景姑娘,不由得心生喜歡,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夏云溪一張臉黑的可以滴出墨來。
這個還沒有解決掉,又來一個?
還敢當眾“表白”?
長孫嵐嘴角輕輕一抽。
——在不要臉這造詣上,居然有人已經(jīng)比他還先了一步!
媽的,看樣子回頭要好好研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