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歲至重陽佳節(jié),卻是一個好日子。
因為……
——夏牧納了牡丹為侍妾……
夏云溪這兩天總沖著一個池子的水傻笑,嚇得碧落和黃泉都不知道自家王爺是不是景小姐走了之后變傻了?
然而,在某人內(nèi)心是一直在回想那日小丫頭問的兩句話。
“聽說陛下的身子大好了。”
“沒,只是暫時減輕了一些?!?p> 某女眼里閃過一道精明的算計,小狐貍一般的眼睛眨了眨,輕輕一瞇。
“重陽節(jié)是個好日子?!?p> “嗯?”
他那時候并沒有聽明白這兩句話有何關(guān)聯(lián),而等到九殿下在邊塞巡視卻納青樓女子為妾這樣的消息傳回了京都時……
——夏云海再一次病倒在了床榻之上。
好好的節(jié)日都被九殿下搞砸了。
不過他心里還不只是因為這樣,因為前兩日……
麗妃曾提議,以景西為側(cè)妃……
如此云云,夏牧酒色之徒,不堪重用。
夏云海雖不至于是個明君,但也不至于昏庸,所以立即下詔,召景大人和端王爺回朝。
鄭艾琳大清早收到消息的時候差點(diǎn)暈倒在御花園……
當(dāng)然,以上種種可并不在景西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因為這丫頭的初心只是……
——只要我爹打消那樣的念頭便好。
路上。
“噗……人都已經(jīng)備齊了,你這丫頭何時要?”
“陛下身體如何?”
景西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
聶合非險些栽了個跟頭。
——所以你是特意去挑的人家陛下好起來,就放個大消息出來嗎?
“尚……可……吧?!?p> 說實話,聶合非說這話時有一點(diǎn)猶豫了,他今日才算是體會了什么叫養(yǎng)不教父之過。
人家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兒子不爭氣嗎?
景西頭也沒抬的拿著一本書看的認(rèn)真。
“那就先安排過去伺候著,喔,和清風(fēng)樓的那幾位要打好招呼,就說銀錢是一分段不敢要的,畢竟九殿下是尊貴之軀。”
聶合非額上一頭黑線。
——你有這么好心?
“聽聞舅舅這兩日身子不適……”
景西聽到這句話時,總算是舍得抬眼瞧了瞧。
只是面上無悲無喜,倒像是有病的是他爹一樣。
“計劃落空,大概最近心情不好一陣子。”
景西其實是想實話實說的,不過想著這陣子總是麻煩哥哥,總不好太過于讓人操心了一些,所以才沒有開口。
畢竟……她爹也算是受了驚嚇吧。
人到中年……旁聽到香艷刺激。
講道理,九殿下那日做了什么自己也是大概知曉,還真不知道具體是說了什么。
總之,能讓自己那個爹回心轉(zhuǎn)意便是好的,不然過幾日自己可就真的是待嫁之人了。
“你要查的事情我?guī)湍悴橥炅恕iL孫嵐,正二品中郎將。
說實話并沒有什么功績可言,官拜二品倒并不是因為有何功勞,而是因為這位的姑姑就是長孫皇后……算起來乃是太子夏言的,親堂弟……
你那日遇到的那個長孫芬兒,是他的庶妹妹,長孫家只有這兩個,真沒想到你到與他們結(jié)緣?!?p> 景西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
結(jié)緣?
她哪里知道聶合璧會和長孫家的人有來往,更何況長孫嵐那日說話的角度,文質(zhì)彬彬,十分有理,倒像是一個書生學(xué)子,哪里有一身將軍的氣質(zhì)?
“長孫嵐,正二品中郎將,我想請問一下他有上過戰(zhàn)場嗎?”
“從未。”
聶合非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汗顏,旁人出生入死,這輩子也不過三品四品的官兒,而這位完全是仗著姑姑的關(guān)系,連戰(zhàn)場都沒有上過,每日盡是紙上談兵,卻沒想到陛下提為了正二品的中郎將。
景西雖然已經(jīng)預(yù)想到了會是何種答案,不由的還是嘴角一抽。
“城西距離城東的集市,怕是要半日的路程,哥哥,你說長孫嵐為什么那日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
“你懷疑他跟蹤你?”
聶合非是有一些懷疑妹妹的魅力的,這丫頭也是半大的孩子,不至于被人盯上了吧?
景西沒好氣兒的又瞪了他一眼。
“與其說是跟蹤我,我更相信他或許與我家附近有所淵源……比如說,或許他可不是,從西到東特意趕過來買東西?!?p> 話說到這里,聶合非也忍不住懷疑了起來。
“確實如此,用不用我?guī)湍悴橐幌沦~面鋪?zhàn)邮欠癯霈F(xiàn)了什么問題?還是說那日他買了什么?”
“不必,我有預(yù)感我還會見到他。”
聶合非輕笑一聲,沒再言語。
這丫頭哪兒來的自信?
“停車?!?p> “末將長孫嵐,奉陛下之命迎端王爺與景大人回宮。”
聶合非剛吃進(jìn)的一口茶,顯些嗆到。
看樣子人不僅是來了,還是帶著目的而來的。
景西心中可謂是警鈴大作。
父親心中是想著把自己嫁于九殿下。
可……陛下心中卻讓長孫嵐親自過來,這到底是有意而為之,還是說陛下更傾向于自己與太子之間?
當(dāng)然,這幾個人只是心下有所懷疑而已,而某人坐在馬車上可就沒那么淡定了。轎簾被輕輕掀起下來的人,倒是讓長孫嵐愣了一下,端王爺會走在馬車的最前面,為景大人開路?
按規(guī)矩來說,這樣可不對啊。
然而懷疑還沒有想明白時,男人卻是先一步開口了。
“不必了,替本王回避下,多謝皇兄好意,只是陛下身體微恙,就不必操心了?!?p> 夏云溪回了這么一句話便又回到了馬車上幾乎只是匆匆一面,害得大家連人都沒有看見過全的。
長孫嵐不由的摸了摸鼻頭,怎么感覺是碰了一鼻子灰呢?
別人離得遠(yuǎn)或許沒條件,可自己剛才似乎是看見端王爺似乎瞪了自己一眼,雖然并不十分明顯,但自己還是看見了那一眼,涵蓋著許多憤怒……
難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呢?
這是陛下的意思呀,怎么會這樣?
他不由得縮了縮頭,趕緊帶人讓開了,畢竟人家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強(qiáng)求。
本以為如此能有機(jī)會,好歹見見那丫頭,看樣子希望是泡湯了。
長孫嵐一臉的失落讓開了路。
一路上再一次恢復(fù)了安靜,只是剛進(jìn)了城門后,碧落詢問著。
“王爺,要回府沐浴更衣嗎?”
畢竟平日里夏云溪可都是最有潔癖的一個人,什么回宮復(fù)命不過是后面的事情。
“進(jìn)宮。”
“是。”
男人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和低沉。
黃泉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使了個眼色給碧落。
——別惹王爺,王爺心情不好。
碧落傻乎乎的搖了搖頭。
——剛才還是好好的,怎么回事兒?
黃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那小子是王爺?shù)那閿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