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p> “哦?!?p> 沈眠芯抿了嘴,低垂眼眸,繼續(xù)跟著江云樹散步。
這人奇怪的舉止讓沈眠芯一直很在意,她暗暗摸了下自己的手掌,猛然回想起白天自己摸他胸上那塊疤痕時江云樹奇異的眼神,現(xiàn)在又拉著自己摸了一次。
難道···他是對我有意思?
想到這里,沈眠芯不由得呼吸一滯,抬眼看著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了然的笑。
回到木屋里后,左孟玉已經(jīng)睡著了,敖海翻了個身,眼神瞄著回來的二人,江云樹依然神色冷峻,而沈眠芯卻不住的偷笑,這不禁讓他心底里起疑:他們到底出去說什么了!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xí)r,木屋的門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幾下,隨后又傳來了爪子撓門的動靜。
屋內(nèi)幾人幾乎是立刻被驚醒,警覺的看向簡陋的木屋門。
這門極不結(jié)實(shí),那爪子幾下?lián)潋v,它已是搖搖欲墜。
江云樹趕忙起身,把握主動權(quán),一腳直接把門向外踹出去,門外的東西沒防備,一起跟著飛摔了出去,發(fā)出好幾聲低低的慘叫。
它扭著身子從門板下掙扎出來,探出一顆腦袋驚恐的看向江云樹。
竟然是一只金毛尋回犬。
這金毛狗身軀比普通的狗還要大上一圈,堪比一頭牛,渾身金毛柔順發(fā)亮,大大的黑眼睛里滿是恐懼,它從門板下掙脫出來,低吼了幾聲,防備著江云樹接近它。
“咦?這狗可真大!”
沈眠芯走到門口,和那金毛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感慨一句。
“別過去!”
江云樹低喝著,攔住沈眠芯不讓她出去。
后者眉頭微皺:
“這狗不傷人的!你看它被人養(yǎng)的多好,要是個會咬人的,這會兒早就呲牙沖過來了!”
她說著,拿了一塊罐頭肉丟給那只金毛,這狗警惕的聞了聞才吃下,尾巴左右甩動,竟主動湊上來了。
忽然,林子傳出一聲奇異的鳥叫,極有節(jié)奏,似是某種暗號,金毛犬豎起耳朵聽辨了下,這才轉(zhuǎn)身朝著那聲音低低叫了三聲。
敖海從屋內(nèi)走出來,見這狗一直在往林子左邊看,他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林子里竄出,身后還跟著三四只飛竄的大狗。
這金毛犬一看到這身影,立即搖著尾巴迎了上去。
待那身影站定,眾人才看清他的模樣:
十四五歲的少年,身材削瘦,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里還帶著片樹葉,小麥膚色,一雙眼睛透亮單純,嘴唇緊緊抿著,似是有些緊張。
他身上的天然與不諳世事感尚未消退,被大狗圍在中間,到讓人生出幾分保護(hù)欲。
“蛋黃!以后不許亂跑了!”
少年伸手摸了摸狗頭,金毛哼哼幾聲算是答應(yīng)了。
“你們···是誰???”
少年遲疑的問了一句,打量過幾人的衣著后,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不等眾人開口,他便再次說道:
“你們是教會的人?”
江云樹想了一下,這才回問:
“你也是教會的人?”
少年慢慢點(diǎn)頭:
“我叫曹文,是教主大人派你們來開古墓的嗎?”
沈眠芯不由的愣了下,她從未聽說過古墓的事情,看這少年穿衣打扮似乎是在這山上呆了很久了。
古墓?看守?
她反復(fù)想了幾次,終于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明悟起來。
“是,我們是來開古墓的,教主大人讓我們拿著鑰匙來的,你等了很久嗎?”
她說著,站起身,看向曹文,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這孩子聽到答案,似是舒了口氣,帶著群狗朝他們走過來:
“沒等很久,三天前我才得到通知的,只是不確定你們進(jìn)山的時間,跟我來吧!”
他說著,牽著狗走在最前面,幾只狗繞前繞后的跑著,很是歡脫。
眾人一直走到密林最深處,眼前出現(xiàn)一座石洞,洞口搭著不少鋼鐵架子,內(nèi)里一直通向一座大門。
這門在白色燈光的照映下,透出其古樸沉重的氣息。
門上繁復(fù)的古典紋路與奇怪的動物雕刻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沈眠芯跟江云樹低語了幾句,后者才拿出一把古銅色的鑰匙來教給她。
沈眠芯走到門前,掃了曹文一眼,少年清澈的眸子里藏著幾分好奇,見沈眠芯看他,只得收回目光,露出些許靦腆的笑容。
“喀噠——”
一聲微弱的機(jī)關(guān)震動聲傳來,門鎖被沈眠芯用鑰匙轉(zhuǎn)開,她輕輕扭動門把手,‘吱呀’一聲打開了大門。
沈眠芯拿著燈向內(nèi)掃了一圈,隨即皺眉: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間龐大的現(xiàn)代實(shí)驗(yàn)室。
踏上冰涼地板,她伸手按開了墻上的開關(guān)。
瞬時間,所有的燈亮了起來,把整間實(shí)驗(yàn)室完全徹底的展現(xiàn)出來。
干凈整齊的實(shí)驗(yàn)臺,排放有序的藥劑架子,一排排書架上放些很多書和筆記本。而再往深處走,眾人便看到了十個被隔離開來的巨大玻璃隔間。
燈光亮起的剎那,十個隔間內(nèi)都躺著人,五男五女,他們的身體和樣貌還保持著人的模樣,安靜沉睡著,仿佛與世無爭。
曹文跟著眾人走進(jìn)來,眼神停留在左邊第三個玻璃隔間上,那里躺著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滿臉胡茬,一條赤露胳膊上還留著很多針孔痕跡。
他平穩(wěn)了呼吸,跟在左孟玉身后一言不發(fā)。
忽然,其中一個女人轉(zhuǎn)醒,迷蒙間看到了沈眠芯等人,立馬翻身坐起,四肢著地爬到玻璃邊,扒在玻璃上直勾勾地盯著眾人,隨即露出笑容:
“你們是蘑菇嗎?為什么長在外面?我也是蘑菇!”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玻璃,隨后扭頭看到了其他玻璃隔間的人,神情呆滯片刻,緊接著抱著腦袋大叫起來,她的聲音極其有穿透力,震得眾人頭腦刺痛,幾個踉蹌間倒在地上。
曹文見狀,急忙奔過去,掏出一只粉色的獨(dú)角獸沖著那女子揮了揮,哄著孩子一般的說著:
“蘑菇不怕!蘑菇不怕!獨(dú)角獸來保護(hù)你了!”
歇斯底里的女人看到那粉色的小東西后,竟然降低了音量,隨即慢慢停了下來,癡迷一般爬到曹文這邊,隔著玻璃看著他笑。
聲波攻擊總算結(jié)束了,沈眠芯幾人這才從地上坐起來,看著曹文哄著那個瘋癲女人。
當(dāng)她看到那只粉色獨(dú)角獸時,心頭一震,肩膀上的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她幾步快走過去,抓住曹文的手腕:
“你怎么會有這個玩具的?”
曹文滿眼不解,他能感覺出沈眠芯情緒不對,糯糯說了句:
“我哥給我的!”
“你哥?宋揚(yáng)?”
“你認(rèn)識他?我哥好久才來看我一次呢!他最近好嗎?”
曹文的話讓沈眠芯呼吸更加沉重了,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直接暴力扯開曹文的衣服,露出左肩膀上那個黑色的條形碼,下面還寫著一串編號。
曹文被她嚇到了,連忙掙脫她的手臂,穿好衣服,退到角落。
“這···這個條形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