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佑源走到角落那個男人旁邊調(diào)侃。
這個人不用問,就是左爸了。而此時一無所知的左靈玥還以為他爸在辦公室喝茶呢,剛才掃了一眼也沒聯(lián)想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她老爸。
由于本身左爸的工作就涉及到保密,更別說這次還很危險,所以兩人的會面就特地避開了她。
“來兩杯奶茶?!睂幱釉磳Π膳_處的服務(wù)員說道。
“我不愛喝你們小年輕的東西。”
“也沒說給你啊?!睂幱釉凑UQ?,刻意道,“對了,錢包讓你閨女捎上去了,單得您老人家買?!?p> 就這也想給我當(dāng)女婿?左爸一時語塞,雖然他本來就沒有讓寧佑源掏錢的打算,可心里還是很不爽。
“手機這東西以后是必須品啊?!弊蟀忠膊徽f正題,跟他嘮起家常,“還這么抵觸?”
一五年智能手機已經(jīng)人手一塊了,更別說還是境川市這種準(zhǔn)一線城市。
出乎意料的,寧佑源想起什么,拍了拍口袋,從牛仔褲里掏出一塊兒手機,掃完桌子上的付款碼,自言自語道:“讓我猜猜支付密碼是多少?!?p> “哈哈,果然沒錯,我的生日,行了左隊,奶茶錢不用你出了,還想喝點兒什么?我買單?!睂幱釉创蠓降?。
老子閨女的手機怎么會認(rèn)不來,還你買單,算到最后錢不還是我的?左爸心很累,閨女這點出息讓人家拿捏的透透的。
放下心中的郁悶,左爸決定換個話題再慢慢切入到正事上:“怎么看出我檸檬水續(xù)了三四杯了?”
推理是兩個男人共同的愛好。
寧佑源眼睛從旁邊傘架上的傘,左爸的衣角、鞋子等處一一掃過,最后拿起桌子上剩了三分之一的透明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后才解釋道:“剛才聽見吧臺服務(wù)員交班的時候議論你不是什么好人,來了一個多鐘頭光喝水了,讓別人盯著你一點,有情況趕緊報警?!?p> 服務(wù)員剛巧過來送奶茶,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一臉窘態(tài)道:“最近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挺多的,聽說有逃犯,我們也是為了安全?!?p> 酒店近期經(jīng)常有警察過來問話,左爸的穿著,包括時不時抬頭看向酒店進(jìn)出的人的行為,都不得不讓工作人員提高警惕。
擺擺手,左爸打發(fā)走這個服務(wù)員后,壓低嗓音道:“這人算嘴巴嚴(yán)的,最近何止風(fēng)言風(fēng)語……”
左爸突然停下口,眉頭緊鎖,打量起寧佑源,口中念叨:“不對,不太對……”
寧佑源一怔,見左爸眼神有點怪,問道:“哪里不太對?”
“感覺不太對?!弊蟀诌盗诉底烂妗Q缘溃骸氨M管還是一臉離經(jīng)叛道,但感覺穩(wěn)當(dāng)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多了不少活力,終于像個十八歲的小孩子了?!?p> 十八歲好歹法定成年了,但左爸有個同歲的閨女,導(dǎo)致年輕人在他眼里都跟小孩兒差不多,這也是為人父母的通病。
寧佑源嘴角一動,也不知道離經(jīng)叛道、穩(wěn)當(dāng)、活力這幾個字是怎么被湊到一起的。
“變化不大,但換了一個人似的。”左爸最后定義。
不愧是老刑警了,寧佑源心里給左爸豎起大拇指,重生之后他的性格的確有很大的轉(zhuǎn)變,既不同于十年前的自己也不同于十年后的自己,他自己也能察覺出些許,沒想到讓左爸先一語道破了。
“老隊長。”
門外進(jìn)來四個人,跟前臺點頭示意后,為首的那人在左爸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什么!”左爸一拍桌子問道:“這可是大進(jìn)展啊,人沒派過去吧?”
“沒。”
“那就好,先別打草驚蛇,還沒來及吃飯吧,叫出來一塊吃個飯,邊吃邊商量。”
電話鈴聲響起,備注是小瑩,寧佑源當(dāng)著左爸面打開免提。
“手機忘記給我了啦?!币婚_口就是左靈玥的聲音。
“我在外頭呢,回去給你?!?p> “好,不過你錢包還在我這里呢。”左靈玥擔(dān)心道。
“這不是有你手機嗎?!?p> “哦哦,支付密碼、密碼,密碼我短信發(fā)給你?!?p> “嘟嘟嘟……”左靈玥掛掉了電話。
“哎呦,這不是小王,錢姐,還有那個誰和那個誰誰嗎,你說這不巧了。”通完話,寧佑源大言不慚的跟四人打了個招呼。
見左爸眼角微微抽搐,錢琪琪捏了捏手指頭問道:“老隊長,用不用我替你收拾收拾這小子?”
心累無比的左爸一邊搖頭一邊嘆息自家十八年養(yǎng)出來的小白菜怎么就讓寧佑源這頭豬拱了。
“代號暗流之下,接頭密碼三個七,我宣布出動!”寧佑源一拍手言道。然后招呼服務(wù)員把奶茶送樓上客房。
四個隊員把視線投向左爸。
“中二這點倒是沒變?!弊蟀志玖司绢^發(fā),問道,“不過,你往哪出動?”
“我也沒吃飯啊,不是去吃飯嗎?”寧佑源打起哈哈。
“……”
走到門口,寧佑源突然轉(zhuǎn)身跑回吧臺。
“又怎么了?”
“沒什么,多買了杯奶茶讓服務(wù)員一塊兒送上去?!?p> 左靈玥還有個閨蜜在呢,他倒是會做人。
“嗯……”左爸暗自揣摩是不是有時間再多給女兒發(fā)點零花錢過去了。
左爸和寧佑源走在前頭,后頭四人竊竊私語。
“王哥、錢姐,這小伙子誰呀?”
“管這么多干什么,代號和接頭密碼記下了嗎?”錢琪琪問。
“什么?”
“暗流之下,三個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希望用不到吧。”小王說。
那個誰和那個誰誰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所云。
……
“蛇哥有著咱們這塊兒最大的外掛制作團(tuán)隊,沒猜錯的話你們是因為這個盯上他得吧?”
涉及到案情自然沒人搭理他,不過坐在副駕駛的寧佑源也不在意,他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名單殺到第幾個了?”
“什么!”左爸聽到這個問題,腳下油門一重,車輛開始側(cè)滑。
手忙腳亂剎住車,他看向?qū)幱釉?,驚訝道:“你問什么?”
聳聳肩,寧佑源道:“其實殺到第幾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里,通過什么方式,希望諸位盡快破案,別讓我也去見了馬克思他老人家?!?p> 拉開車門,隨口拿起一把傘下了車:“多謝捎我一程,我知道的相關(guān)資料稍后會發(fā)給你們的?!?p> “希望能互通有無哈?!?p> 關(guān)車門前這貨還相當(dāng)騷氣的吹了聲口哨,留下一行人大眼瞪小眼。
“老隊長?”小王問,“小寧也在名單上呢。”
“算了,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數(shù)就行?!弊蟀职l(fā)動車輛。
“就是,不客氣的說寧佑源名字寫在最后一個呢,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輪不到他?!卞X琪琪道。
“怎么說話呢小錢?!毙⊥醢櫭嫉馈?p> 駕駛位的左爸也訓(xùn)斥了兩句。
錢琪琪吐了吐舌頭,小聲應(yīng)下,她確實話說的不對了。
至于后面的那個誰和那誰誰心中則滿是問號,這小寧到底是哪路神仙好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