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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

第五十六章 破局(上)

將軍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 木釵 2080 2021-01-22 01:21:51

  鐘情是烏山族人不假,但她十歲時就被醫(yī)仙廣白收為門下,所以她的蠱術(shù)尚在皮毛之間,身上只有金蟾的蟾酥水可以克制蠱蟲,雖然金蟾蟾酥很厲害,但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更為厲害的蠱蟲。

  鐘情連夜趕制了一些解毒丸,這種藥丸對毒瘴很有效,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帶上一些總比不帶的強(qiáng)。

  寒山也在搗鼓東西,他制作了一張弓和二十只竹箭,箭尖蘸了朱砂。龐飛大概對先前的蠱蟲心有余悸,不知從哪里搜羅出一條油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纏手上,照鐘情的吩咐扎緊褲腿和衣袖。

  天一亮,他們?nèi)吮阈袆恿?,原本想讓賈玉明帶路,可這老小子昨晚廢了一只手,今天說什么也不愿見仙姑,說什么仙姑什么都知道,他不想死,龐飛氣的給他一頓老拳。

  三人照賈玉明的指引,攀住鐵鏈沿著井壁向下,找到石門后,龐飛取出短匕插入石門縫隙中,然后一直往下,到石門正中,匕首卡住了,龐飛氣運(yùn)丹田,把真氣灌入匕首之中,感覺時機(jī)已然成熟,龐飛猛的向下狠狠一切,剛才的阻滯感便消失了。龐飛抽出匕首,刀尖在石門邊輕輕一撬,石門開了。

  據(jù)賈玉明說,這里非??植?,有許多小隔間,里頭都是肢解的尸體,但寒山他們卻什么也沒看到,別說盛人頭的大甕缸,連小隔間也不見一個,眼前分明就是一條漆黑狹窄的長廊。

  難道是賈玉明撒謊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虎穴,便走一步看一步,寒山腰間挎著箭筒,匕首橫于胸前,全神貫注的應(yīng)對周遭一切意外。

  龐飛鐘情跟在寒山身后,手里舉著火折子,走了好一會,突然眼前閃過一點(diǎn)綠光,龐飛頓時警覺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周遭墻壁。不知何時,墻面上竟爬滿了心蠱,密密麻麻,點(diǎn)點(diǎn)綠光像極了夏日的螢火蟲,照亮了墻壁,也照亮了龐飛驚恐的眼神。

  他白著臉,說不出話,有種被死神扼住喉嚨的感覺,冷汗從額角滑落,他緊張地大氣不敢喘。在鐘情肩上拍了一記,鐘情緩緩轉(zhuǎn)頭,在幽幽綠光下,龐飛看見兩只心蠱在她的眼窩里爬進(jìn)爬出,她還問:“什么事?”就這點(diǎn)說話的功夫,又從她口中爬出兩只來。

  龐飛嚇出一身白毛汗,見鐘情把手伸過來要掐他脖子,龐飛像瘋了似的,邊打邊罵:“你大爺?shù)溺娗?,要死死遠(yuǎn)點(diǎn),別想拉我墊背!”

  這時又有一雙手伸過來牢牢的困住他,龐飛奮力掙扎,脖頸處突然被人給了一下,立刻渾身癱軟,人事不省。

  鐘情黑著臉,一邊用金蟾蟾酥水往龐飛身上撒,一邊罵道:“瞧他這點(diǎn)出息,老娘就是死,也不拉他這個廢物墊背!”

  寒山甩了甩發(fā)酸的手臂道:“這走廊有古怪,咱們要小心,這次是龐飛,下回指不定是誰。”

  撒了金蟾水沒一會兒,從龐飛后脖頸處爬出兩只帶翅膀的小蟲來,鐘情引寒山來看,但遺憾的是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蟲子。

  蠱蟲出來了,龐飛卻仍舊未醒,鐘情問寒山:“怎么辦?他這樣,帶他進(jìn)去就是送死,可把他一人留在這里也不能讓人安心?!?p>  寒山道:“你和他留在這里,我一人進(jìn)去?!?p>  鐘情驚詫道:“你瘋了?這位前輩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頭,你又不會蠱術(shù),如何跟她斗?”

  寒山嘴角上揚(yáng),笑道:“別忘了,我身上還有“恨生”,也不知道恨生和蠱蟲,哪一個更毒?”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好辦法,鐘情從懷里掏出兩瓶金蟾水,扔給他,道:“都給你,凡事小心,莫逞強(qiáng)?!?p>  寒山卻沒有要,又給她扔回來,道:“我身上這一瓶就夠了,你們保重?!?p>  星沉大概許久沒見到一個族人了,她同孟青寧說了許多話,在孟青寧的有意引導(dǎo)下,她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她當(dāng)年為愛下山,拋棄一切跟一個叫薛廉的書生進(jìn)京趕考。那書生有真才學(xué),卻屢試不中,時常在星沉耳邊發(fā)泄苦悶,那時星沉的一顆心全在他身上,可謂是他憂我憂,他愁我愁。

  春闈在即,薛廉的心情越發(fā)焦灼,不得不借酒消愁。

  終于春闈前夕,她打聽到陛下會去太廟進(jìn)香,便事先在太廟的功德泉里下了蠱。

  隨后的事情便如夢一般,薛廉春闈過后,還不及放榜,便被陛下破格留用,并且封了個從五品京官。

  據(jù)說當(dāng)時這事兒曾轟動一時,薛廉為此屢屢受御史彈劾,但不知何故,皇帝始終信任他,不僅如此,他只是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功,就被直接提升四品,任誰反對都沒用,皇帝就是鐵了心要提拔他。

  仕途亨通,薛廉收到了許多人遞來的橄欖枝,知道他尚未娶妻,世家們紛紛行動,都要搶他做女婿。

  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尤其一個曾經(jīng)落魄一朝得志的人,更經(jīng)不起繁華迷眼。他告訴星沉,尚書之女不能拒,否則就有殺身之禍,星沉便跟他說拒了也不打緊,反正陛下也不會怪罪。

  但薛廉不這么想,他是真想娶尚書之女,星沉出生鄉(xiāng)野,還是烏山族人,他現(xiàn)在又是這種身份,如何相配?

  就這樣,他如愿娶了尚書之女,薛廉怕引起尚書反感,便對外宣稱,星沉是他表妹。

  受了多少委屈,星沉沒有說,但孟青寧知道她傷透了心,離開京城后一直浪跡江湖,癡迷蠱蟲,有時會拿活人試蠱。

  就這樣渾渾噩噩幾十年,直到遇上了云清。

  云清是個道士,為人正派,嫉惡如仇。星沉在村莊里拿活人試蠱,害人無數(shù),被村民以為是邪祟作祟,便去道觀請他來除祟。

  他倒是一門心思去誅邪,沒想到,邪祟沒見到,倒讓他碰上了因蠱蟲暴亂而奄奄一息的星沉。

  云清的原則就是有難必幫,有惡必除,決不趁人之危。所以盡管他知道星沉不一定是好人,也不愿在此刻動手。

  星沉一介弱質(zhì)女流,他不忍心任其自生自滅,便帶她回道觀照料。

  星沉的傷勢很重,足足將養(yǎng)了一年才好,云清每日想的是藥方,而她自打知覺恢復(fù)如常,便想著如何煉蠱。

  正與邪,是一個恒古不變的話題,它們像這世間的兩極,難以調(diào)和。譬如星沉原本在正邪之間游弋,一夕行差踏錯,此生便不可回頭。

  一日,她趁云清外出,便拿在道觀附近打柴的村民煉蠱,一日之內(nèi),連殺了五人。

  就這樣,她每逢云清外出,便殺人煉蠱,時日一久,終于引發(fā)眾怒。

  憤怒的村民攻上山來,在道觀門前叫囂,他們污蔑云清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邪祟,如若不是,為何最近上山打柴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云清百口莫辯,盡管他憤怒的看著星沉,終究一言不發(fā),說到底也是他一念之差,給普通百姓招來禍?zhǔn)?,是他有眼無珠,不辨善惡。

  這個時候,星沉還看不懂云清的眼神,也不明白云清所思所想,她只是惡意的瞧著村民中傷他,誤解他,并不幫他說話,因為在她看來要改變一個人,和馴養(yǎng)小貓小狗沒分別,必須讓他的固執(zhí)瓦解,信念崩塌,才能接受更好的事物。

  云清不做辯解,任村民如何辱罵,他也不還口,默默承受所有。

  但在村民眼里,他這種行為就是默認(rèn),憤怒的村民拿石子丟他,拿吐沫啐他,把他打的一身傷,最后連星沉也看不下去,拿了根棍子把人打跑。

  隨后又在云清面前發(fā)了一通脾氣,“你傻啊!別人欺負(fù)你為什么要忍著?難道真要讓他們打死才好?沒腦子的蠢貨!就你正義!就你崇高!你這般圣潔,別人照樣拿石頭、拿口水侮辱你!有意義嗎?”

  星沉至今不忘,云清竟然哭了!他雙目含淚,對星沉道:“我的道,你不會懂,我不想負(fù)天下人,就不能在意天下人如何待我。你做的孽,背的債,早晚要還,以后好自為之?!?p>  星沉賭氣不理他,一直到第二日一早,云清遍尋無蹤,她跑到觀外,見觀外的一株梨樹上,掛著一個人。

  她心驚肉跳,跑過去一看,真是云清,應(yīng)該是昨晚就上吊的,身體都僵了。

  后來……星沉不想說,因為以報復(fù)為目的的殺戮,乏善可陳,死在她手下的人,也沒有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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