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瞬間一皺,連忙將燈打開,房間瞬間明亮。
只見裴景臣眉頭緊皺,臉色與嘴唇蒼白,林綰扶著裴景臣,看著這副模樣的裴景臣,林綰頓時慌了神,語氣著急:“怎么會這樣?你傷了哪里?”
然而,對于林綰的問話,裴景臣卻是微微搖頭,默不作聲。
見裴景臣還不告訴她,林綰哪里等的了,一咬牙,直接開始伸手去扒裴景臣的衣服。
但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就怕再弄傷了他,剛才她是腦袋碰到他胸口處才發(fā)出聲音了,想來傷口便在胸口處了。
林綰急的去扒裴景臣衣服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眼睛更是紅的像只兔子,眸子里滿是擔(dān)憂。
裴景臣見林綰這模樣,心都要碎了。
裴景臣上前,一只手輕輕拉過林綰的手,另一只扣著林綰腦袋,輕輕的吻在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眸子上。
而這個角度也剛好讓林綰微微低頭便透過衣領(lǐng)往下看去,只見裴景臣的腰身和胸口處都纏著紗布,而胸口處,剛才她蹭的地上,正是已經(jīng)有些紅了。
是傷口裂開,血流出來。
林綰微微拉開裴景臣的距離,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傷到了他,語氣中滿是擔(dān)心:“傷口還疼不疼?怎么傷到了?”
裴景臣輕輕哄著林綰,伸出手為林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微微搖頭,聲音低沉沙啞道:“無事,困了,睡覺吧?!?p> 說完,便抱著林綰,輕輕躺下,真的閉眼睡覺了。
見此,林綰只得看了看裴景臣兩眼,見他呼吸漸漸平穩(wěn),眉頭也不再緊皺,也不再做其他動作,就連呼吸也放放緩了許多,看了好一會兒,因為裴景臣在身側(cè)的原因,她也很快就來了睡意。
當(dāng)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漸漸轉(zhuǎn)移到床上的三人。
當(dāng)林綰猛地一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裴景臣的俊顏,好在臉色沒有了昨夜那般蒼白,林綰不由得松了口氣。
為了盡量不碰到裴景臣傷口,林綰動作很小心謹(jǐn)慎,小心翼翼的起身后,拿過藥箱,正想著要動手扒開裴景臣的衣服給他換藥時,她伸出去的手就被一只指腹帶有一層薄繭的大手抓住了。
然后便聽見裴景臣幽幽的聲音傳來:“噓,綰綰乖,讓我再睡會兒,困。”
聞言,林綰只得嘆了口氣并放棄查看裴景臣傷勢的念頭,無奈,為了不打擾裴景臣和裴重詞倆人休息,便打算去隔壁衛(wèi)生間洗漱,出門,然后將門輕輕掩上。
就在林綰將門掩上的瞬間,裴景臣雙眸瞬間睜開。
裴景臣坐起身子,將床邊方才林綰丟下的藥箱提了上來,打開從里面拿出了棉簽,消毒液和酒精,以及賀朝專門配置的白玉膏。
裴景臣先將上衣褪去,然后又緩緩解開纏繞在腰間與胸脯的醫(yī)用紗布。
而睡在一旁,蜷縮成一團的裴重詞,隱隱約約間聞到了血腥的氣味,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掀開被子,半坐了起來。
打了個哈欠,雙眼含著淚珠,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他老舅從藥箱里拿出一把剪刀,正在剪著胸口處被血跡染紅的白色醫(yī)用紗布。
裴重詞一雙眼睛睜的圓溜溜的,他老舅這是什么情況?
誰能有這個本事把他老舅傷到?
而聽到動靜的裴景臣往后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裴重詞眨巴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裴景臣眉頭一皺。
這小子什么時候睡到他和綰綰的床上來的?他昨晚他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裴重詞見自家老舅一直盯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只眨巴著一雙眼睛,無辜至極,讓人不由得心下一軟。
倆人四目相接,裴景臣回過頭,他自己一個人也的確不好將胸口處的紗布剪開,讓這小子來好了,薄唇微啟,“過來。”
裴重詞翻下床,小跑來到裴景臣這邊,站在床邊,蹲下身子,看著裴景臣胸口處被血跡染紅了紗布,他有些心疼他老舅了。
“老舅,是不是很痛?。俊?p> 裴景臣聞言,視線落在了裴重詞的身上,只見裴重詞小臉緊皺,滿是擔(dān)心,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扯開蒼白無的薄唇,“不疼?!?p> 剛說完這倆字,臥室的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打開。
是林綰。
林綰臉色低沉,開門后,徑直朝床上的裴景臣而去,來到裴景臣面前,也不說話,直接搶過他手中的剪刀,然后開始給他將胸口處的紗布剪開,動作迅速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當(dāng)林綰剪開被紗布纏繞著的傷口后,看著滿目瘡痍的傷口時,眼眶與鼻尖直接一紅,淚水在眼眶中無聲打轉(zhuǎn),她強忍著落淚的沖動,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依舊不說一句話。
裴景臣從林綰進入房間后,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沒有半分轉(zhuǎn)移,自然是注意到了林綰情緒的波動以及看到傷口后的反應(yīng),心不由得一緊,聲音有些微顫:“綰綰……”
林綰抬眸,她知道裴景臣什么意思,一雙眼睛里除了裴景臣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深處更是心疼不已,這么重的傷口該有多疼,可他偏偏強忍著,還不想讓她知道!
語氣帶著埋怨與心疼:“換藥時會有疼?!?p> 說完,也不管裴景臣什么反應(yīng),林綰直接開始用酒精處理傷口。
裴景臣聽著林綰的話,疼是疼得,不過只要有林綰在,好像又不是那么疼了,林綰換藥的整個過程,裴景臣硬是一聲不吭,就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但看著林綰為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只覺得心中柔軟,眸子里更是柔情萬千。
而林綰見裴景臣一聲不吭的被上完藥,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不疼,還是這家伙為了面子強忍著。
等林綰再次將新的醫(yī)用紗布給裴景臣纏好后,林綰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裴景臣見林綰松了一口氣后又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起了藥箱,對于他怎么受傷的或者其他的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的樣子,眉梢輕挑,開口道:“綰綰就不想知道我怎么受的傷嗎?”
林綰整理藥箱的手一頓,她不是不想知道,但她覺得如果這件事情不簡單,裴景臣不想告訴她,她并不想知道,如果裴景臣愿意說,她自然什么都能知道。
林綰將藥箱收拾好后,轉(zhuǎn)過身,看著裴景臣,眉眼帶笑,語氣輕柔:“我相信,如果你要說你會告訴我的。”
清晨的陽光灑進,林綰面對著,而裴景臣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見林綰像是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林綰嘴角帶笑,這一笑,讓裴景臣失了神,亂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