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長老一共挨了七刀——
第一刀,護體法罡一陣亂閃;
第二刀,護體法罡不停搖晃;
第三刀,護體法罡露出縫隙;
第四刀,護體法罡布滿裂痕;
第五刀,護體法罡轟然告破;
第六刀,疼疼疼疼疼……
第七刀,要死了要死了!
砍完七刀之后,飲月刀的刀把傳到了滿頭綠油油的易草手中,他雖然先前受了傷,但法力未損,飲月刀只認法力不認人,正好留給他最后補刀。
但是,易草卻滿臉為難地看著手里的刀把,抬頭說道:“這不合適吧……再怎么說,他畢竟是我?guī)熓?。?p> 眾人滿頭黑線,我信你個鬼!你在你師叔背后捅劍的時候怎么不說這些?
余火嚴肅說道:“正因如此,我們才把這個補刀重任交給你!由你親自替師父清理門戶,這樣才能顯得你們清微門鐵面無私,整體上是好的,是忠誠的,敗壞的只是一小撮叛變份子啊!”
“清理門戶都是師父清理徒弟,哪有徒弟清理師叔的……”易草嘟嘟囔囔地說著,但還是將法力注入了刀把之中,召喚出飲月刀芒。余火說的沒錯,要想讓清微門跟枯木長老劃清界限,由他這個掌門弟子親手將其斬殺,是最合適不過的方式。
就在他準備揮刀之時,群山忽然一陣動蕩,好似地震一般,與此同時,天邊傳來一聲清冽的鳳鳴,只見原本籠罩著天光峰的滾滾鬼霧之中,竄出一道巨大的冰凰虛影,緊接著,鬼霧中又傳出一道悲痛的哀嚎,聽聲音似乎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秦宗宗主,嬴其!
眾人被這天地劇變吸引而分神,枯木長老卻趁機逃脫了紫溪長老的束縛,易草回過神來,連忙揮出飲月刀刀芒,但他既已脫困,豈會在原地束手待斃?這最后一擊還是被他躲了過去。
此時,場間諸人包括紫溪長老在內(nèi),受傷的受傷,空虛的空虛,真的再沒有一滴戰(zhàn)力,若是枯木長老有心殺人,簡直是探囊取物。但他自己受傷也受傷頗重,又害怕天光峰那邊發(fā)生的變故,所以看都沒看眾人一眼,召出一柄飛劍,踩上去扭頭就跑。
不過,還未等他跑出證道臺,天光峰方向忽然射來一道金光,面黃如金的金面長老抱胸擋在他的面前,冷冷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枯木長老畏懼地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要換個方向,卻又見一道赤光飛來,火駝長老拄著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杖,滿面怒容地看著他,說道:“還想跑?”
——這二人不是去支援太一門掌門了嗎?為什么回來了?難道秦宗宗主已經(jīng)……
——不,不可能!秦宗宗主乃是黎州第一高手,怎么會被太一門的人打???
枯木長老尤不死心,想要換個方向再逃,一轉(zhuǎn)身,看到林玄長老那張好像別人欠他幾個億的臭臉,對他說道:“把筑基丹交出來?!?p> 被三位長老團團圍住,枯木長老終于絕望了,他抬頭望向天光峰方向,正看到一片陰云拖著一團血影和一團黑影融入到鬼霧之中,然后整個鬼霧化為一只九頭鬼鳥,往西方疾飛而去,在它身后追著一只冰凰虛影,眨眼間便不見蹤跡。
——秦宗宗主帶著自己的分身和兩個手下跑了!
枯木長老面如死灰,終于意識到自己成了棄子。
道迷等三位長老也圍了上來,六位長老將他圍在中間。
俄頃,那道消失的冰凰虛影回到了太一山脈,虛影消散,露出其中的玉靈真人。
齊平說的沒錯,在太一門境內(nèi),元嬰巔峰的秦宗宗主也只能算是跳梁小丑。
場間眾修士看著悠然飛來的玉靈真人,敬若神明。
看到掌門歸來,諸位長老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玉靈真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枯木長老,像看著一個死人,說道:“交出筑基丹?!?p> 事已至此,枯木長老自知一旦交出筑基丹,自己斷無生路,發(fā)狠之下,竟忽然將手中的儲物戒一口吞下,說道:“現(xiàn)在筑基丹都在我的肚子里!除非先放了我,否則我就把它們都毀了!”
玉靈真人的神情紋絲未變,冷漠說道:“最后一遍,交出筑基丹?!?p> 看著她美艷而冷漠的面孔,枯木長老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瘋狂叫道:“只要我一死,所有的筑基丹都會化為灰燼,你聽懂了嗎?快送我到秦國去,不然……”
枯木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凍在了喉嚨里,玉靈真人只是輕輕揮了揮手,枯木長老便被凍成了一座冰雕,清風(fēng)吹過,冰雕化成無數(shù)冰晶,消散在空中,連同他腹內(nèi)的筑基丹一起永遠消失。
“我太一門,不接受任何威脅。”玉靈真人冷冷說道,似是在對枯木長老的尸體所說,又似乎是對場間的數(shù)萬修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那絕不妥協(xié)的意志,凜然生敬,更添畏懼。
隨后,玉靈真人便揮袖離開,回到了天光殿中。
待她離開之后,啟元峰嗡的炸開了,數(shù)萬修士都在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我真傻,真的……”方啟看著天光峰的方向,腦海中卻還停留著玉靈真人的背影。他是玄真門這一代練氣弟子中最杰出的一個,在他眼中,自己將來也會成為楚國修仙界最厲害的那個。他有自己的傲氣,暗自發(fā)誓早晚要一統(tǒng)楚國修仙界,將三宗合并為一宗,和秦宗爭鋒……
但是直到今日,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藐小,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虧自己以前還曾想著教唆石桀去打太一門的臉,還想先在年輕一代中樹立自己玄真門的威望……
莫說是玉靈真人,就連和自己修為相同的余火,他也是自嘆弗如。單單說他能把自己的法寶碎片拿出來與其他人共享,就足以見其心胸廣闊,非常人也。
……不過,這一點其實他想多了,余火之所以能放心地把法寶碎片交給他們使用,是因為這里是太一山,他們還真敢攜寶潛逃不成?
打不死他!
經(jīng)此一役,太一門和秦宗各有損傷,但要是損失最大的,還是那位列百強的練氣修士們,筑基丹沒了,煮熟的鴨子飛了!
要不是金面長老竭力安撫,并保證會盡快拿出辦法解決,只怕在場不少人都有從高臺上跳下去的沖動。
至于到底是什么辦法,只能靜待三宗大佬們的商議結(jié)果了。
中華打工人
說三更,就三更,半夜三更也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