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寶山寺
五亭橋上,一眾騎兵正在查看戰(zhàn)斗現(xiàn)場,帶頭的是三名黑衣人。都是一樣的裝束,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衣服里,只露出一雙寒意逼人的眼睛。
地上躺著的黑衣人正是他們的同伴,“天地玄黃”四號死士中的“玄”字號死士,在四人中他與“黃”字號死士是最弱的一檔?!疤臁弊痔栕顝姡浯问恰暗亍弊痔?,再然后是剩下的兩人。
不過,再弱也是相較而言的,畢竟是大燁皇帝欽點的死士。
“想不道小“玄”居然死在了一個逃犯手里?!薄暗亍弊痔査朗烤尤皇莻€女人,音色還頗為好聽,即使在黑衣的遮蓋下,身段也是玲瓏有致。
“自己道行不夠,怪得了誰?”“天”字號死士發(fā)話了,話語里有不加掩飾的憤怒。他雖然這么說,卻恨不得把穆江冬的皮給扒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請兩位發(fā)話?!薄包S”字號死士問道。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給阿玄報仇?!薄疤臁弊痔査朗棵畹馈?p> “所有人聽命,別管什么州級自治了,見到穆江冬格殺勿論,追?!彼麚]了揮手,身后的上千騎兵往前沖出,進(jìn)入了渝州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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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駒倒是身體皮實,受的傷也沒傷及要害,過了兩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此菤馔躺胶拥娘埩?,到不用太擔(dān)心他的狀況,說不定一周后又勾搭上了馬廄里的小母馬。
當(dāng)然自從他下地之后,他最常呆的地方除了馬槽就是穆江冬的房門前了。
雖然寶山寺的僧人們盡了力,但也僅僅是把穆江冬的傷勢給控制了下來。他這幾天一直在昏迷之中,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大燁騎兵的箭矢當(dāng)真還是有幾分威力,不然這浩瀚的國土如何守護(hù)。
到了第四天,穆江冬才終于醒了過來,臉色蒼白,眼神游離,過不多時又昏迷了過去。
“他這樣子,只怕是活了過來,也丟了半條命了。”寺里的主持這樣說道。
到了第七天,就在赤龍駒無聊地嚼著高榕樹下剛長出的小草的時候,穆江冬打開了屋門走了出來。雖說腳上還是沒有力量,但總歸是比之前好多了。
身體里的內(nèi)力早就虧空了,不過假以時日應(yīng)該可以練回來。
又見到了赤龍駒顯然是無比開心的一件事情,他一伸手赤龍駒就乖巧地用腦袋去蹭了蹭,馬嘴歪著,發(fā)出“撲哧撲哧”的笑聲。
“你身上這傷是怎么回事?。俊蹦陆瑔柕?。
赤龍駒當(dāng)然也無法回答,只是“哼哧哼哧”地表達(dá)了一下責(zé)怪之意。
冬日的暖陽,像朵夏天的花開的正好,照的穆江冬瞇起了眼睛。大難不死,重新看見了世間萬物,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不過他也想起了跳進(jìn)郁江的祝根明,心里難免有些難過和自責(zé)。
“若是沒有自己,他還在九里縣當(dāng)他的公子哥吧。”穆江冬心里想道,難免面露悲傷之色。
“施主醒了,卻因何不開心呢?”說話這人正是寶山寺的主持,看起來年紀(jì)有些大了,須發(fā)皆白。
“我倒是僥幸活了下來,可我朋友就沒這么好運了?!蹦陆f道。
“往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你能活下來就是件幸事,你的朋友知曉了也會為你開心才是?!?p> “是啊,多謝大師救了我。”穆江冬說道。
“不用謝我,貧僧也剛從西邊回來,你的命是我的弟子救下的?!?p> 穆江冬正欲發(fā)問,當(dāng)日救他的中年和尚恰好走了過來,滿臉笑容。
“終于醒了,這下大家該放心了?!?p>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才是救你的人?!敝鞒终f道。
“江冬在此謝過恩人?!蹦陆f道。
“欸~”中年和尚擺了擺手,“當(dāng)日你要感謝的是我想不是這寺廟里的任何人,你應(yīng)該謝你的馬。當(dāng)時你在那個破落小房子里昏迷不醒,你這馬兒在僵尸群中奮力頑抗才換回了你一條命,身上被那些僵尸咬慘了。”
穆江冬再次看下那匹不正經(jīng)的馬兒的時候,眼里已經(jīng)泛起了淚光,他想起彌留之際看到的景象,心中被感動的暖流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赤龍駒聽見了僧人所言,甩了甩馬頭,嘴里“撲哧撲哧”地叫著。雖然不通語言,也可以聽出得意洋洋的語氣。
“不過那山下為什么有那么多僵尸呢?”穆江冬問道。
“從三個月前開始,這渝州地界里就不太平了,邪祟之事時有發(fā)生。這次寶山鎮(zhèn)等地更是整個鎮(zhèn)子整個鎮(zhèn)子地尸變,太蹊蹺了?!敝心晟搜劾飳憹M了擔(dān)心。
“穆江冬,你現(xiàn)在可是通緝令上的大紅人,俗世的事情我們出家人管不著??赡阋彩侨f劍宗的弟子,對于這樣的事你如何看的?”主持說道。
“三個月前,那正是我還是萬劍宗弟子時,出發(fā)去處理最后一樁邪祟傷人案件的時間。今年通州地界里也出了很多這樣的事情,較之以往當(dāng)真是太頻繁了。原本以為就通州地界是這樣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渝州有過之而無不及,背后當(dāng)有蹊蹺才是,會不會是某些組織門派有意為之?!蹦陆f道。
“辰宿在幾個月前將一則預(yù)言廣泛地告知了修行界——三月同天,亡土再現(xiàn)。貧僧這次西行就是為了這事,可問來問去也沒人知道個詳細(xì)?!敝鞒终f道。
穆江冬并不知道辰宿這個組織具體是干什么事的,但他聽祝根明說過,這個組織顯然和他父親的事情有關(guān),于是就與他有關(guān),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師傅,辰月那幫術(shù)士怕不是在胡言亂語吧,三月?亡土?這些事情也太玄幻了吧?!敝心晟藛柕?。
“明悟,你有所不知,辰月那幫術(shù)士的預(yù)言向來都會應(yīng)驗,而且我們寶山寺歷屆主持的記載之中就有說過亡土的事情,只不過你沒看過罷了。我想現(xiàn)在邪祟橫行的原因絕對和這則預(yù)言脫不開干系?!敝鞒终f道。
主持和中年僧人離開后,穆江冬一個人躺在臥榻上靜養(yǎng),但腦海里卻總是出現(xiàn)辰宿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和這個名字有關(guān),也許找到了這個組織就知道了父親離開他的原因,甚至是父親的行蹤。
“三月同天,亡土再現(xiàn)?!蹦陆匝宰哉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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