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見淡水,我對紫韻姑娘的心越發(fā)的淡了,好像從來都沒有記起過她。
我是個渣男。
淡水的樣子清清如水,就好比你日日魚肉,天天魚蝦,吃的再香,喝的再好,總也離不開一碗清水來潤喉。
人性的弱點就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碗里鍋里都是你的,你又會惦記著別人家里的。
身邊的人都睡著了,我偷偷的爬起來,來到院子里。
明亮的月亮靜靜的看著我。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夜風(fēng)里夾雜著一絲絲花朵的香氣,墻角下的罌粟花開的濃烈,香氣撲鼻,令人迷失的氣味飄散在夜風(fēng)里。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花,如果拿這個做生意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巨大的誘惑和豐厚的回報。
她現(xiàn)在只是一種觀賞的花卉,沒有人知道她另外的價值,只是偶爾被需要的人用來治咳嗽和腹痛。
我現(xiàn)在還不需要金子來傍身,我的欲望之火只是停在花園里的淡水身上,我想,她也許和我現(xiàn)在一樣,同樣不需要金子,簡單的食物就可以吃飽喝足,金子豈不是多余嗎?
我的心里忽然有點惆悵。
我喜歡淡水她什么呢?她好像沒有紫韻姑娘的眼睛,也沒有媚兒的豐腴,甚至沒有多多的歌聲……我喜歡她的什么呢?
為什么那么喜歡和她多待一會兒,哪怕只是看著她給她的娘吃東西,或者是看著她默默的收起碗筷,她的身上好像被神仙姐姐使用了魔法,她迷住了我的心臟,迷住了我的眼睛,甚至迷惑了我的嗅覺,我覺的她就在我旁邊的罌粟花叢里,借著夜風(fēng),讓我沉醉在她的周圍。
自古深情留不住,夜風(fēng)花里暗癡心。
我感慨萬千的樣子,被月亮看見了,她淺笑著躲進了云層,好像在告訴我——傻瓜的心思她懶的猜。
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的花墻下,欣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在下人們的眼睛里,我的確是喜歡這些東西的。)可是他們怎么知道,我為了遠遠的能夠看見淡水偶爾路過的身影,會早早的等候在她看不見我的地方。
只要一眼,就可以讓我安靜一個上午。
我其實可以把她從父親那里要來,(我怕她來了之后,我暗自喜歡她的心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濃烈了)所以,我希望這樣的日子長一些,再長一些。
淡水,在這樣的夜里,你會想起一個人,暗自竊喜么?
你當(dāng)然不會,也許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你會在一個下雨的午后,忽然間在腦海里跳出來一個少年清秀的眉眼,如果是那樣,我就很好了。
淡水,你幸福吧?因為此刻我的心好痛,我在渴望你。
累了,累了,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在月亮的窺探中,悻悻的回到了飄著梨花木香氣的床上。
這次再去看月亮的時候,她似乎也累了,躲在云朵里不出來,我嘆了口氣:“唉……”
翻了一下身,我就在夢里看見了淡水。
淡水的樣子還是那樣,忽閃著眼睛,紅紅的嘴唇,她的皮膚細膩的就像肉皮凍,滑溜溜的,吹彈可破。
她淺笑嫣然,她明眸皓齒,她如罌粟花般艷麗,她如清泉一般清爽,她像月亮,像風(fēng),像霧,還像一個我似乎認識的人?
她美的像一朵花,夢里才開的出來的花。
我像一個嬰兒渴望母親的乳汁的滋潤;我像一頭獵豹,在發(fā)情的夜里嗅到了異性荷爾蒙的誘惑氣味;我像一只餓壞了的蒼蠅,突然間看見一枚裂縫的雞蛋……
我殘忍……我暴虐……我哀求……我淚流滿面,我……很尷尬的發(fā)現(xiàn)——
夢里的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離我那么遠,就像我會——吃了她一樣。
“嘿嘿,……”我好像真的想要了她,我——你知道的(得意的笑)。
第二天,多多疊被子的時候,我的臉紅的像猴屁股,我裝不知道的樣子,太可愛了。(我看見多多的臉也紅了)
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了,我也長高了,我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又和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帥哥一個德興了。(居然有點沾沾自喜)
我知道美女都喜歡像我這種人——英俊帥氣的,聰明能干的,而且多金的。
父親很是欣慰,他的傻兒子,不但不傻而且聰明機智如他,這簡直就是命,老天有眼,他的兒子遲早有一天會讓他驕傲和自豪的。(當(dāng)然,父親眼里的才華橫溢,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毛毛雨啦)
不過在這個家里,我若想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老爺子的臭腳丫子,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捧著,高高興興的聞著……要不然奴才們的見風(fēng)使舵,我可是領(lǐng)教過的。
風(fēng)流不羈是我的本性,至少在我難得一次的夢里是這樣的。
多多看我的目光多了一層?xùn)|西,(暗戀我的吧?。┪椰F(xiàn)在心里只有淡水,哪怕是在夢里看見她,我也滿足的想流淚。
只是夢里的我傻啦吧唧的像個情種,我有點猥瑣的想——要不就光明正大的要她去。
一個丫頭,父親會給我的。
我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前世,也曾經(jīng)癡心過一個人,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那么喜歡她了,如果我真的還是那個我,我的心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的樣貌身材還是那個樣子,心已經(jīng)換成了一個風(fēng)流不羈的浪蕩子?(我也奇怪,不知道為什么。)
淡水的生活因為我的暗中保護和有意無意的支持,在生活方面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善。
我在她的房子旁邊加蓋了屋宇,增加了擺設(shè),甚至增添了家仆。
糧食蛋肉也一一供應(yīng),也為她的母親請來了醫(yī)生,好像恢復(fù)得挺好,我在家奴們的眼睛里,這是在感謝她的一碗肉粥(他們怎么知道,我心里的齷齪想法)。
淡水對我若即若離,恭敬疏離,每一次我的突然賞賜,她都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我嘲笑自己,太沒用了,居然沒有一點魄力,啟齒咔嚓的拿下,豈不省事?
我做的事情居然有點傻兮兮的意味,我是梁兄轉(zhuǎn)世,還是情妹妹投胎?
我也不知道,這究竟藏著多少情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