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山在前,邵興旺在后,又一次鉆進果園。
看到白亞亞坐在地上,李振山扶起她說:“沒事吧?”
看到李振山,白亞亞撲到他懷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邵興旺知趣地走出了果園。
李振山緊緊抱著白亞亞,安慰著這個驚魂未定的女人。
白亞亞上衣被歹徒撕扯爛了,身上沾著污泥。
脫下身上襯衫,李振山讓白亞亞穿在身上。
倆人走出果園,來到河邊路上。
邵興旺問:“沒事吧?”
“沒事。只是我衣服撕扯爛了?!卑讈唩喺f。
“要不要報警?”邵興旺問。
“不用報警。”白亞亞說。
“為什么?”李振山問。
“我還沒結(jié)婚,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被壞人欺負(fù)了?!?p> “啊,你都被那個啥了,還不報警?”李振山說。
“沒有,我沒有!”白亞亞說。
“振山,我看白老師暫時不要回學(xué)校了。今天這事,就咱們?nèi)?,不允許給任何人提起?!?p> “明白,領(lǐng)導(dǎo)。”李振山說。
“我讓你發(fā)逝?!鄙叟d旺一臉嚴(yán)肅地說。
“我,李振山,對天發(fā)誓,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如果向外人說半個字,就遭雷劈?!?p> “轟隆?。 碧爝厒鱽硪魂?yán)茁暋?p> 真是太神奇了,李振山剛發(fā)完毒誓,天邊就有雷聲傳來。
“行了,新灃這地方邪門,不要亂發(fā)毒誓。”邵興旺說,“我也發(fā)誓,如果我把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說出去半句,就……就……就怎么樣?”邵興旺問。
“就一年沒面條吃,天天喝稀飯!”邵興旺一時半會沒想起誓言,李振山提醒了一句。
“對,一年沒面條可吃,天天吃窩窩頭,喝稀飯?!鄙叟d旺說。
倆人的誓言讓驚恐萬分的白亞亞松弛下來。
“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卑讈唩喺f。
“轟隆隆……轟隆隆……”隨著一道道閃電,天邊又傳來一陣陣打雷的聲音。
“要下雨了。要不這樣,振山,你騎著摩托車,將白老師送回家。我騎自行車回學(xué)校。今晚,你就回教育局住吧。”邵興旺說。
“白老師,你在家休息幾天,學(xué)校的事情,我會安排。別人問的話,我就說安排你外出學(xué)習(xí)了。好不好?”邵興旺說。
“謝謝邵校長?!卑讈唩喨f。
“快坐上摩托車,讓振山送你回家去?!鄙叟d旺說。
白亞亞穿著李振山的襯衫,坐在摩托車后座上。
李振山光著膀子,騎著摩托車朝縣城方向駛?cè)ァ?p> 路上,李振山問:“白老師,你家不是在白馬河鄉(xiāng)嗎?咱們怎么要去縣城?”
白亞亞說:“那是我父母家,我去年在縣城買了套房子?!?p> “哦,你厲害呀!還沒結(jié)婚,房子都買了。這追你的男孩估計都有一個加強連了吧?”李振山開玩笑說,目的還在于讓白亞亞松弛下來,盡快忘掉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沒有,我還沒有男朋友?!卑讈唩喺f。
“怎么會呢?你人長得這么漂亮,工作干得這么出色,怎么會沒有人追你呢?”李振山說。
“以前倒是談過戀愛,不過后來沒成?!卑讈唩喺f。
騎著摩托車,倆人很快就到了白亞亞所在的小區(qū)樓下。
“到了,你進去吧,我得回去了?!崩钫裆秸f。
“你衣服怎么辦?”白亞亞說。
“明天給我就行?!崩钫裆秸f。
“哦……那……再見!”白亞亞說。
李振山再次發(fā)動摩托車,正要準(zhǔn)備離開,白亞亞轉(zhuǎn)過身,叫道:“唉……”
“什么事?”李振山問。
“振山!”白亞亞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李振山問。
“能不能……能不能……上樓陪我坐一會兒?”白亞亞有點害羞,但還是勇敢地說了出來。
“這個……這個……這么晚了,合適嗎?”李振山問。
“家里就我一個人,我有點害怕!你把車鎖好,上來陪我一會兒?!卑讈唩喺f。
“好吧!”李振山鎖好摩托車,跟著白亞亞上了三樓。
白亞亞打開門,李振山跟著一起進去。
房子干凈整潔,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把房子收拾得可真干凈!”李振山說。
“是嗎?”白亞亞問。
“是呀!多大面積?”李振山問。
“89平,兩室一廳?!卑讈唩喕卮稹?p> 李振山坐在了沙發(fā)上。
“我給你燒點水,泡壺茶?”說著白亞亞到廚房,接了一壺水,插上電,開始燒。
“你光著膀子,我給你找件衣服穿上?!卑讈唩喺f。
李振山有些納悶,心想,白亞亞屋里怎么還有男人的衣服。
白亞亞在柜子里找了半天,翻出了自己的一件又寬又松的睡衣,遞給李振山說:“把我的睡衣先套在身上,小心受涼感冒了?!?p> 外面又傳來一陣陣打雷的聲音。
李振山剛端起白亞亞泡的茶,窗外的雨就下大了。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李振山正想著,白亞亞走過來說:“外面雨下大了,太晚了,你就別走了?!?p> “這個,這個?合適嗎?”李振山有些心照不宣。
“這屋里就我一個人,我有點害怕。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澡?!?p> 說完,白亞亞拿著換洗衣服走進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白亞亞出來后,將客廳的窗簾拉起來。
走到客廳的茶幾旁,白亞亞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瓶藥水,一包棉簽。
李振山問:“這是什么?”
“碘伏,你幫我給背上的傷口抹點藥?!卑讈唩喺f。
“你脊背受傷了?”李振山關(guān)切地問。
“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白亞亞說完,將身上的浴衣褪去。
一片雪白呈現(xiàn)在李振山面前。
白亞亞背對著李振山。
望著眼前凝脂一般的香肩,李振山的眼睛有些恍惚,他吸溜了一下口水,緊張地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地將嘴里的氣吹了出來。
“怎么了?”白亞亞問。
“沒,沒什么!我給你抹藥,你可得忍著,這藥和皮膚一接觸,會有一點蜇?!崩钫裆教嵝训?。
“沒事,我忍著?!卑讈唩喺f
李振山用棉簽蘸上碘伏,輕輕地涂抹在白亞亞后背擦破皮的地方。
“嗯呀!嘶……”白亞亞還是發(fā)出了一點疼痛的聲音。
“疼嗎?”李振山問。
“還可以。”白亞亞回答。
李振山抹完藥,白亞亞將藥瓶和棉簽重新放回抽屜。
“你也喝杯茶?”李振山問。
“可以?!卑讈唩喕卮?。
李振山給白亞亞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上。
白亞亞轉(zhuǎn)過身,接過李振山手里的茶,深情地望著他。
李振山感受到了某種依戀,某種渴望,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一種奇妙,像極了暴風(fēng)雨襲擊前的那樣一種寧靜,火山爆發(fā)前的那樣一種安詳,海嘯來臨的那樣一種平和。
眼前白鴿振翅欲飛,李振山將頭轉(zhuǎn)過去,輕輕地將白亞亞滑落到腰部的浴衣重新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心著涼!”李振山說。
“謝謝!”白亞亞回答。
“再喝一杯?”李振山問。
“嗯!”白亞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