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進森羅秘境?!蹦香鰞褐苯诱f出了條件。
神祭看著面前連針都扔不遠的少女,一頭墨色長發(fā)在月光下微微有些凌亂,而一雙黑色眸子卻泛著瀅光。
雖不知她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從她渾身傷勢就知道她處在絕境,然而那雙黑沉的眼眸卻堅定,她仍心懷希望。
“你想去神域?!鄙窦榔届o說出南泠兒最終的目的。
南泠兒沒有否認,她只站在那里,雖仍有戒備卻比方才多了一抹決然的神色。
“為何不直接讓我?guī)闳ド裼?,現(xiàn)在的你,進森羅秘境等于送死?!?p> 對于眼前的少女,神祭有了興致。
“你會嗎?”
聽到神祭的問話,南泠兒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來:“明知你不會,為何要提?”
自取其辱的事,她本不會做,但進森羅秘境,去神域卻是她唯一的機會。
調(diào)查真相,證明父母清白,還有爺爺所囑托的夜族的未來。
這些,在夜域,憑她人人稱贊的煉體后期修為是絕不可能做到的,在幾天前她進森羅秘境,去神域修煉,光耀夜族,那是全族人都會鼎力支持。
而如今,她不自廢修為,那些道貌悍然的長老族人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放她進森羅秘境的。
但她必須去,只有去神域,去有靈氣的地方修煉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與之相比,區(qū)區(qū)煉體期修為又算得了什么?
可夜域之人,不論是夜族還是血宗,去神域必要通過森羅秘境,而森羅秘境里的危險,哪怕是她以前煉體后期的修為都困難重重,險象環(huán)生,更何況如今她修為全廢,筋脈盡毀。
想要獨闖森羅秘境,無異于癡人說夢,此刻的夜族人也都知道,她若是去了森羅秘境,必死無疑。
南泠兒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男人,他是神域之人,她對他一無所知。
“森羅秘境我?guī)筒涣四?。?p> 言罷,只見神祭右手輕抬,如同白玉竹般修長白皙的手指分別動了動,那五座墓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直至成一五角星盤模樣懸浮于空。
而后神祭輕道一聲:“去?!?p> 那星盤直接飛向南泠兒,落在她的雙手之中,南泠兒只覺雙手一沉,那星盤雖十分精巧,卻很有分量,質(zhì)感做工渾然天成猶如本就如此的樣子。
“此星盤為五行星盤,可召喚方才的五行陣,如此,咱們便兩清了。”
神祭為人一向清冷疏離,最不喜便是與人有所瓜葛,雖對南泠兒有些興致,甚至因此多逗留了一會兒,但以一塊仿品花瓣還尚不足以擾亂他眼下的計劃。
南泠兒尚未回話,抬頭就只見一襲白影飄然遠去,走得干凈利落,若不是手里的五行星盤,她真以為剛才是一場夢。
看著那五行星盤,南泠兒根本不知該如何使用,翻來覆去研究了一番仍毫無頭緒,隨手放在身前衣物夾層中,好在星盤雖重卻很薄,貼身并不覺難受。
夜風(fēng)吹過空曠的墓園,南泠兒另尋來木板刻字立碑,最后跪在墓前重重的磕了四個響頭。
“爺爺,我不會讓您失望的?!?p> 南泠兒知道,其實爺爺完全有實力對抗、甚至制服衛(wèi)前,暫時用暴力壓下長老、族人心頭的怨恨,再去調(diào)查真相,但是爺爺不愿。
他寧可選擇此種方式自證清白,徒留風(fēng)骨,也不愿苛待族人,他信任他的族人,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相信沈青山會護她周全。
可是,爺爺,你錯信了他們,小人又如何能理解君子的坦蕩,他們不過以為你是以死謝罪而已啊。
是爺爺最信任的族人,以她的性命步步相逼,逼死了一直守護夜族的族長,她的爺爺。
但即便如此,南泠兒也不想讓爺爺再失望,哪怕她自廢修為,傷痕累累,受人逼迫,她也聽從爺爺?shù)膰谕校瑳]到萬不得已不去引爆體內(nèi)的血脈之力,不去傷及族人性命。
“泠兒啊,不要去怨恨族人,他們只是被親人的死蒙蔽了雙眼,泠兒,相信爺爺,爺爺會查出真相……”
爺爺昨天說的話還猶如在耳,今天就已經(jīng)天人永隔……
南泠兒痛苦的閉上雙眼,爺爺,父親,母親,不論多難,我絕不會放棄的。
她站起來,目光決然堅毅,一身血衣下是瘦弱卻又堅韌的身姿,冷白色月光泛在她散開的一頭墨色長發(fā)上。
破而后立,從這一刻起,她在也不是以前那個被人嬌寵在手心的大小姐,從這一刻起,以后的路便只有她一人,她必須走下去。
天色漸漸泛白,南泠兒出了墓園,不出所料,墓園外也有人把手,她隱約記得,是衛(wèi)府下人。
因她修為盡毀,那二人也頗為松懈,直到她走出墓園聽到響動,這才惺忪轉(zhuǎn)醒。
見南泠兒出墓園,其中一人迷糊問了句:“你去哪?”
“你們跟著便是,何必多問廢話?!?p> 南泠兒語氣生冷,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走去。
那人直接就不服氣罵道:“小娘皮,廢人一個還敢跟爺爺叫囂?你給我站??!”
“唉,小四,算了,算了,她好歹是族長孫女…我們還是聽沈長老的命令,這時候別惹她了…”
衛(wèi)小五連忙勸說一番,衛(wèi)小四罵罵咧咧了幾句也未在上前,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南泠兒身后。
南泠兒無處可去,直接回了南府,昔日的南府最是莊嚴風(fēng)光,而此刻早已空無一人南府在泛白的天色中卻多了筆蒼涼垂暮之感。
二人一路跟著南泠兒進了府至后院南泠兒的院門前。
“怎么,女子閨房,你二人也要進?”
衛(wèi)小四二人被南泠兒目光盯的后背發(fā)寒,不由得心生退意,但又轉(zhuǎn)念一想,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又何懼?
“呵呵,爺們兩個還就要進了,怎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成?”衛(wèi)小四聲音提高了一倍,強撐著膽子說。
身后的衛(wèi)小五想要拉他,卻被他一把甩開,顯然衛(wèi)小四已經(jīng)色令智昏,惡向膽邊生。
南泠兒冷冷的盯著厚顏無恥的小四,如同看一個死人般,隨即藐聲道:“我雖自廢修為,但殺你,仍綽綽有余!”
說話間,手持銀針已然到了小四脖頸之處,她強行調(diào)用肌肉,已是錐心之疼,但卻面無改色,一雙黑眸滿是威脅的看著眼前嚇破膽的衛(wèi)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