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自取視為偷,就是偷的尸體也算是偷吧!”徐清遠一派正義凜然的姿態(tài),站在了公孫韞那邊。
我們這隊伍里半數(shù)人都不同意,我也不好再繼續(xù)挖下去了。
公孫韞思慮片刻后道:“這里的主人雖已不在了,可臨湘縣內(nèi)之事皆歸縣令大人所管,我們還是先去問過縣令大人為好?!?p> 這樣雖會耽誤些時間,但按規(guī)矩來確實該這么做,于是我們又打道回了縣令府。
向門口衙役說明來意后,他們進去跟縣令大人通報了一聲,隨后便將我們領(lǐng)了進去。
“魏寧哥哥,你明日就要上京趕考?”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明日再不去怕趕不上會試了?!?p> 還未進屋,我便聽到里屋傳來的對話,似乎是梁詩詩跟她的什么魏寧哥哥。
“你們來了!爹爹,這是偶爾路過我們臨湘縣的幾位道長,女兒不忍心看您整日愁眉苦臉,便托他們調(diào)查這樁案子?!?p> 似是聽到我們的腳步聲,梁詩詩率先走出來迎接。
聽著熟悉又陌生的和婉女聲,我確定這人就是梁詩詩,然而當我再見到她時,我立在原地久久無言。
眼前這個端莊優(yōu)雅的大家閨秀是誰?
我嚴重懷疑之前我看到的那個一身灰衣短打雞窩頭的梁詩詩,只是我做夢見到的人。
這差別之大,不能說是一點都不像吧,只能說是毫無關(guān)系了。
現(xiàn)在若有人站出來跟我說,眼前這人是梁詩詩的雙胞胎姐妹,我肯定信了。
我身旁他們仨大概也是與我一個想法,驚訝的愣在原地,倒是心直口快的徐清遠脫口而言?!澳恪闶橇涸娫??”
“正是小女,道長有什么事嗎?”梁詩詩仍是溫溫柔柔的說道。
“不對啊,之前那個又丑又臟的……”
徐清遠話還未說完,梁詩詩眼神瞬間如刀一般飛了過來,臉色漸漸變得猙獰起來,仿佛在說你小子要是敢再說一句我弄死你。
與兇狠神情不同的是,她語氣仍舊十分和婉可親:“道長,你在說什么呢?”
“沒…沒什么!”徐清遠似被她這氣勢嚇到了,忙改了口。
“詩詩,快讓道長們進來吧!”聞聲縣令大人也走了出來,梁詩詩頃刻間變了臉,又成了那個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
進屋后,我們將來此目的悉數(shù)告知他們,縣令大人雖說當年驗尸下葬之時他都是在場的,但此事關(guān)乎全城百姓的安危,他便還是允了我們的請求。
但此時已近晌午了,臨湘這邊的風(fēng)俗不許午后開棺,說是容易引來禍端,所以便約定了明早他派人與我們一同去開棺。
縣令大人熱情好客,留我們一行人在他府上用膳,還為我們備了房間,這樣晚上便不用再去擠客棧了。
但用過晚膳后,我還是以落了東西在客棧為由,獨自回了客棧。
因臨湘縣每次出事的都是男人,他們便也沒有太擔(dān)心我,由著我自己去了。
來到客棧后,我借口找東西,回了原本住的那間屋子,裝模作樣翻找了一遍,才說道可能東西是在縣令府上。
店里的小二聽到我這話,忙停下好奇問道,“客官,你們怎么還能住到縣令大人的家里?”
“我們還不是為了查案子嗎?明天跟縣令大人約好要去張屠夫家……等等,這事他們還不讓說的!”說著我忙捂住嘴,一副慌張的模樣。
“張屠夫?哪個張屠夫?客官你別話說一半呀,你信我,我這人嘴緊實的很,絕對不會跟別人亂說的!”
瞧他誠懇忠厚的模樣,我便小聲道:“這張屠夫是臨湘縣最早的犯過這種案子的兇手,我們查出來這些年犯案的兇手很可能是張屠夫的家人,所以我們明天要去開棺驗尸,那埋著的兩具尸體肯定有一具是假的!”
小二似乎了解一些案情,有理有據(jù)道,“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兇手應(yīng)該是這張屠夫的兒子了,張屠夫當年力氣大的能徒手捏斷人的脖子,他娘子應(yīng)當沒有這么大力氣,他長大了的兒子倒是很有可能?!?p>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所以明天要著重檢查他兒子的尸體,仔細看看是否有假。”跟小二閑扯了幾句,我便按原路回了縣令府。
跟他們幾個打了招呼后,我假裝太累先回屋睡覺了,隨后變成游尸離開了房間,我沒有生息動作又迅捷,并未讓人發(fā)現(xiàn)。
待我到張屠夫家時還算早,我一邊埋伏在這里,一邊猜想著待會來的人會不會如我所料是那個小二。
今日我仔細想了想,為何每次外面來人查案時,兇手總是毫無動靜,而有外來的男子來此喝醉了酒,卻又剛好能被兇手撞上。
這只能說明兇手其實一直就在這臨湘縣城里,而且他還身處一個消息靈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