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位平易近人且受歡迎的林墨陽同學并沒有關系親近的朋友。
這是不是有些奇怪,明明是個很受歡迎的人,但真正聊得來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吃飯時總是一個人在安靜的地方吃、課余的時間不是在處理班務的事和跟同學聊一些課業(yè)上的問題,就是趴在桌上睡覺。
沒人知道他的興趣愛好,也沒人跟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所有人對于林墨陽的了解大概也只有長得帥(除了吳向之外都這樣認為)、成績好以及是個負責任的班長吧。
也可能是因為優(yōu)秀的人總是比較難接近吧,對待所有人都是用著一樣的態(tài)度,每當有同學發(fā)生難以調(diào)解的糾紛時也都是他出面。
也許班上的大家都把林墨陽當成是班上的英明領導了,他說的話有時候比班主任說的還有效…或許這就是大家都無法跟他關系更進一步的原因吧。
而且林墨陽自身也從來都不怎么接受同學的校外邀請,偏偏每次拒絕的理由都還正當無比,讓人挑不出刺來。
于是這位優(yōu)秀正經(jīng)的班長就這么超然班級之上,成為了受人尊敬卻又難以親近的高冷存在。
所以當吳向看到了這樣慌張生氣的林墨陽,也不由的感到驚奇與新鮮感。
‘嘿,這生氣的小紅臉還挺可愛的,可惜是個男的啊…’
吳向躺下的時候,嘴上不自覺地掛上了微笑。
“你是疼傻了嗎?干嘛笑嘻嘻的?”林墨陽抱著胳膊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皺著眉頭看著那莫名其妙的笑容。
“呃,沒…沒事。對了,話說剛剛那頭…”
“這些復雜的東西一會再說吧,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決?!绷帜栔钢鴧窍虻膫?。
原本吳向還想問問關于銀牙黑豬一系列的事,不過被打斷后看著仍在流血的傷口便同意了。
‘反正五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時間吧’
“…嗯,好的?!?p> 然而吳向前腳才剛答應,后腳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地臉色一變。
有些害怕地將雙手擺在小腹上,一臉慫樣的準備接受待會可能會出現(xiàn)的奇奇怪怪的治療法。
‘話說他是怎么醫(yī)的啊,明明關節(jié)都分離了…該不會其實超痛的吧?!只是因為我昏迷了感覺不到?!’
‘哦豁,怎么辦?突然有點后悔答應林墨陽了,應該讓他帶我去醫(yī)院的,至少有麻醉…’
就在吳向又開始腦內(nèi)歪歪,想象著林墨陽好看的面孔上帶著猥瑣的笑容掏出一大堆工具在在他身上整活時。
“那…那個…可不可以把你的…”林墨陽突然支支吾吾地羞紅這臉小聲說道。
“嗯?你剛剛說什么了嗎?”
吳向躺著身子斜眼看著這位突然害羞又著急的林墨陽,這與剛才的模樣對比所產(chǎn)生的反差感,讓他心里不禁地再次感嘆道。
‘嘖,怎么是男的啊?!?p> 怎知接下來林墨陽說出的話也讓他無法從容了。
只見滿臉通紅的林墨陽在幾次結巴嘗試無果后,直接食指和拇指抓著吳向的褲腳惱羞成怒地喊道:
“這個!給我脫下!!”
吳向迅速轉頭看著他說道:“啥???”
他一臉震驚的表情讓林墨陽更加難為情了,氣得兩眼通紅。
“嗚,庫…快脫下來啦,不脫的話我要怎么幫你治傷口??!”林墨陽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有些咬字不清的解釋道。
講道理這句話應該是沒什么歧義的,一般情況下都是被理解為‘為了治療傷口所以要將衣物脫下才能不妨礙治療’才對。
但是!以這位腦回路異于常人的吳向來理解,再配合林墨陽扭扭捏捏說話的可愛表情,便導致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醫(yī)藥費?!”吳向立馬坐起全然不管劇烈疼痛的卷縮起來靠在椅背,目光警惕的看著捏著自己褲腳的林墨陽。
“什么醫(yī)藥費?你在說胡說些…”正當林墨陽想問清楚并解釋脫衣物的原因時,意識里的Y-123說話了。
‘少主,該不會這個變態(tài)將您的話理解成了:‘如果不將褲子給我的話,就不給你醫(yī)好了哦~’這樣吧?’
由于是在意識里,所以Y-123甚至還多此一舉的在意識里模擬出了林墨陽的聲音,語氣調(diào)皮地敘述出那句聽起來很變態(tài)的話。
這樣的沖擊讓林墨陽直接石化似的愣在了原地,呆滯的看著仍然在那自言自語的吳向。
“話說我才發(fā)現(xiàn),我衣服呢?難道…臥槽!這就是只治好一半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費用不足?!”吳向虛捂著嘴害怕地說道。
這句話被林墨陽聽了進去,就像是在油鍋上點了一把火直接引爆在他的腦內(nèi)。
啪——
理智線就這么被繃斷了。
林墨陽臉頰肉眼可見的變紅,明亮的眼角掛上了淚水,咬著牙攥著拳頭,用連面對黑豬時都沒出現(xiàn)過的可怕表情惡狠狠地看著吳向。
“墨…班長,你干嘛這樣看我???我…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了哦,咱…咱可不是基佬??!”吳向仍在欠揍地加油添醋。
“呵呵…呵呵呵~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绷帜栆贿吅诨频男χ?,一邊眼里轉著蚊香地摁著吳向抓著他的褲頭。
“嗚啊,你要干嘛?你別過來?。?!快放手!可惡,失血過多了使不上勁!”吳向拼了命的抓著褲子不讓林墨陽扯下。
“放心吧吳向,忍一下很快就好了!事后你就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做了!”林墨陽自暴自棄的扯著,崩潰的說道。
“班長你快放開,我不想知道??!求求你別讓我知道啊啊!雖然你很漂亮,可是你特么是男的啊??!”
林墨陽在聽到后面那句漂亮后,臉頰更紅了,很生氣的開口說道:
“你給我閉嘴!乖乖把褲子脫了別妨礙我把你治好不行嗎?都跟你說我全力施展的話很快的,連這一下子都忍不了嗎?”
于此同時林墨陽的身后浮現(xiàn)出了陽魚勾玉刻印,勾玉流轉,濃烈的陽氣涌入,身體機能得到了強化。
剛剛說的話,對于知道林墨陽能力的你們來說很容易理解,聽起來也沒什么。
然而,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吳向聽起來,這些話…
“不行啊?。∧憔退闶窃倏煲膊恍邪。∵@種事是快不快的問題嗎?!老子不是基佬!”吳向感覺到林墨陽的力量增強了,連忙放出灰線對抗。
“你都在說些什么?。∵@種事(療傷)不是越快越好嗎?算了,不跟你這笨蛋解釋了。”性格正經(jīng)的他看到傷口越發(fā)嚴重,也顧不上害羞了。
開始用力想將褲子扯下,然而卻遇到了灰線纏繞拼了命的干擾。
“吳向,快把它們收回!”林墨陽看著被血染紅的長椅,著急的說道。
“休想!我無相道君就算是流干所有的鮮血,也不會把自己的背后交給一個基佬!放棄吧!變態(tài)??!”吳向有些虛弱的說道,頗有一種寧死不屈的模樣。
“你的智商連帶著血一起流掉了吧,白癡??!”林墨陽滿臉通紅崩潰地說道。
就這樣,在除了使者外荒無人煙的虛界里,淮堇市,盛華街第18號住宅區(qū)中午十一點的空地,持續(xù)回蕩著兩個少年的叫罵聲。
十分鐘后……
長椅的周圍白煙繚繞,原本荒蕪的空地彌漫著濃濃的生機,連長椅邊原本有些昏黃的雜草都重新泛起了綠意。
此時的林墨陽沉默的蹲在一旁,將手舉在了吳向的胸口上幫他治療。
能看到他的表情的話,就能很清楚的明白他現(xiàn)在的心情究竟有多么的糟糕。
一般來講這種看起來既鄙棄又憤怒的表情,是只有當人踩到狗屎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
然而在場唯一能造就與欣賞這個表情的人依舊在那邊笑嘻嘻的說道:
“哎呀,我這不是誤會了嘛,班長大人您就別生氣了…而且你自己也沒說清楚不是?(小聲)”
“你還想吵是吧?!蹦栆贿吺┱怪柛?,一邊兇狠地瞪著吳向,仿佛他只要在說一句就把他咔嚓了一樣。
“呃,這…這事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吧!先不說那含糊不清的表達,就你剛剛的模樣…嘶!我錯了,我腦子有問題想歪了!”
“哼。”林墨陽將剛剛戳著傷口的手指收回,用吳向依舊穿在身上的褲子擦掉沾到的鮮血。
接下來的氣氛再次安靜了起來,吳向感受著身體里濃濃的生命力以及正在快速回復的傷口,還是忍不住贊嘆地說道:
“班長,你覺醒的是什么規(guī)則???這也太方便了吧,剛剛流掉的血感覺都被補回來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冷卻,林墨陽的心情也是平復了些。
“叫我墨陽就可以了,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被這樣叫太奇怪了。
還有記住,以后遇到陌生的使者別這樣問,每個人的能力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資本,隨便泄露的話會被針對的。
再說了,比起方便的話我倒覺得你的能力更方便些呢?!?p> 林墨陽回答吳向的同時,眼睛瞄向了吳向的下半身。
在那里灰線貼在了吳向的皮膚上,將傷口和衣物隔開完美避免了妨礙到傷口的愈合這個問題。
‘嘖,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脫他的衣服了…’林墨陽臉色害羞的想到。
靜躺著的吳向默默將‘使者’這個詞放在了心上,很自然地開始繼續(xù)接下來的試探。
“不對啊,怎么想都是你更方便些吧,看醫(yī)生都不用了…而且有這些白色的煙氣天天浸染的話,感覺身體會很健康的吧?!?p> 林墨陽的嘴角微微勾起,立馬回答道:
“喲,你猜的挺準的嘛。
不過還是有點出入,我覺醒的純陽規(guī)則所帶來的自愈能力,是基于陽氣所自帶的生命力產(chǎn)生的。
所以如果長期侵染的話確實可以做到百病不侵的程度,但是如果碰到人體自身無法免疫的病毒或者本就壽命將至的人就沒辦法了。”
聽到他將自己的部分能力全盤托出時,Y-123與吳向都有了不同的反應。
‘少主你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資料透露出來?’
‘別擔心,我自有想法?!?p> 而聽到了這些的吳向則是裝傻地對著林墨陽吐槽:
“墨陽啊,你是不是忘了你剛才說的…”
然而很快就被打斷了。
“我沒忘啊,每個使者的能力都是生存的資本,是絕對絕對不能隨便透露的(^_^)。”
林墨陽對著躺著的傷者笑著,這個笑容吳向很熟悉,這是剛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他常常在學校所看到的…
讓人感到平靜且親切的笑容。
而這時,吳向的傷口也已經(jīng)痊愈了,然而林墨陽依舊沒有把手從他胸口拿開,反而還貼了上去。
“那…那那你還告訴我,哎呀墨陽你真是的~”吳向的背后都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都不敢讓林墨陽察覺。
“喔~為什么不能告訴你呀?我們不是同桌嘛,告訴你沒問題的吧?還是說吳向你…”
他在說著的同時站了起來,爬上了長椅膝蓋夾在了在吳向腹部的兩旁,另一只手扶在椅背。
這動作就好像林墨陽跨坐在吳向的小腹上,雖然沒坐上去但也曖昧無比。
然而吳向根本沒有心思亂想,因為他看到了墨陽身后的陽魚刻印正在瘋狂地運轉增幅他的力量,吳向可以很清晰感知到壓著胸口的壓迫感在加強。
就在這時,林墨陽彎下了腰,倆人的臉貼近到只有一個半拳頭的距離,倒映著吳向的瞳孔里帶著冰冷的殺意!
“想與我為敵?”
啪擦——!
林墨陽冷漠地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將扶著椅背的手往下猛地一摁!
好幾根木條直接被摁斷,長椅周圍木屑紛飛,飄在了吳向的臉上。
“咕咚(吞口水)?!眳窍蚋惺苤粼谛乜谏系氖?,有些害怕了起來。
會死,絕對會死??!
林墨陽居高臨下看著他不敢說話的模樣,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怎么?你不是想要邊試探我邊套情報嗎?繼續(xù)啊?!?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是在擔心我有沒有猜到你復制能力的能力,以及這個能力會不會遭到使者們窺覬,對吧?”
吳向的瞳孔微縮,明顯是戳到點上了。
是的,這也是吳向醒來后一陣子就想到的問題,之后也一直在試探著林墨陽,只是意圖好像太明顯被察覺了。
畢竟吳向是知道的,‘他們’或者說是使者,關系是可能敵對的。
林墨陽不等吳向開口回答,接著說道:
“前者用不著我說了吧,至于后者嘛~呵呵,你想聽嗎?”
吳向明白自己的退路已經(jīng)死死封上了,無奈的點點頭。
“我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你的能力被廣為流傳的話,將會發(fā)生兩種情況。”
林墨陽另一只手比著耶的手勢,賣關子似的等著他接話。
“什么情況?”
“第一,被有利可圖的人抓起來控制住,當做修煉爐鼎來用。
第二,被忌憚的勢力抹殺!
怎么樣~你選哪個?”他笑瞇瞇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