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向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天臺,最終選了一個地方用線纏著水管降了下去。
雙腳著地后便繼續(xù)開始巡邏在無人的另一個街道。
為什么要溜得這么快?多跟小姐姐聊會天不好嗎?
因為她開始‘察覺’了。
其實所謂的屏蔽也是有很多門道的。
當(dāng)情況已經(jīng)異常到無法掩飾,并且普通人無法通過自己的腦補將這個異常圓回來時。
那這個人便會開始昏睡,并且在醒來后會失去其間的記憶,只能大概記得不異常的部分。
小時候的吳向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dāng)然這其中是有一個循序漸進地過程的,大概就是盡量忽視、察覺到異常、嘗試腦補解釋,直到最后脫離屏蔽狀態(tài)。
脫離屏蔽狀態(tài)之后,雖然可以看到真實情況,但那人就會開始瞌睡,并在醒來后失去異常的記憶。
這也是吳向始終不讓人看到他面孔的原因,因為他們是可以記得他的面容的。
這并不是吳向第一次用灰線的能力救人,吳向曾經(jīng)救過樓下公園被人販子直接抱走大概七歲的女孩。
女孩是媽媽帶出來玩的,那人販子大概是逮著公園只剩下了吳向和母子的機會吧,很肆無忌憚地直接在母親的面前抱起女孩就直接跑了。
孩子的媽媽直接嚇得追了上去。
當(dāng)時的吳向見到這個情況,沒多想直接用灰線卷起距離有些遠的磚頭甩了過去。
砸在了人販子的背后,之后對方疼得帶著女孩趴在了地上哀嚎動彈不得。
那女孩是被向著他后方抱著的,所以看得到吳向所做的一切事情。
在她眼里的情景就是,吳向一揮手,遠旁的磚塊便自動浮起很精準(zhǔn)地拐著彎砸到了壞人的背上。
就好像超級英雄一樣。
導(dǎo)致之后報案一起錄口供時,小女孩傻乎乎地不停在說吳向有超能力,惹得不少警官邊贊賞她可愛邊大笑。
小女孩被氣的眼眶發(fā)紅,而吳向則是在一旁賠笑狂流冷汗。
所以吳向從那時開始在不得不在使用能力時掩蓋容貌,為了不沾染太多的因果。
要知道直到現(xiàn)在女孩都小學(xué)五年級了還相信吳向有超能力?。。。?p> 每次在公園遇到吳向都會屁顛屁顛地跑來纏著吳向,讓他承認自己有超能力。
所以吳向在發(fā)現(xiàn)白毛開始‘察覺’的階段時,就想起必須趕緊開溜!
免得她進入了腦補階段,從此相信玄學(xué),被吳向毀掉了大好的人生。
畢竟好像已經(jīng)毀掉一個了…
吳向就這么走在街上回味著剛剛與那位奇幻的美少女相處的情景。
“是真的白啊~,而且看起來挺紅潤的,可以的話還真想咬……等等,紅潤?”吳向察覺到了違和感。
……
而此時,剛剛的小巷里,樊舞襟有些苦惱的看著手機的撥號界面。
“焱國報警號碼是多少來著……忘了。”
一般來講,普通人這時候應(yīng)該都會去千度搜索吧,但她不同。
“Z-71?!蓖謾C對著空氣呼喚。
金色的光點從她的體內(nèi)飄出,在憑空在她面前匯聚。
一顆白金配色籃球大小的金屬球漂浮在她前。
金屬球有著類似兔耳的長耳朵,耳朵下面有一片白色的屏幕,屏幕上有兩個好似眼睛的金色光點,整體看起來有些可愛。
“怎么了嗎?主人。”電子合成的成熟又知性的女性聲音響起。
“焱國報警號碼是多少?”
“111…”
“嗯,知道了?!苯z毫沒有為缺乏常識而有半點不好意思,行事果斷地開始撥號。
“主人,他們好像快死了,得先叫救護車吧?”Z-71飄在那兩個敗類的上方說道。
“救護車的…”
“121?!?p> 樊舞襟又雷厲風(fēng)行地開始撥號,但是再次被打斷。
“主人,你身份證帶了沒?”
“報警需要身份證?”
“…是的,因為要辦一些手續(xù)。”Z-71兩顆金色的眼睛閉上轉(zhuǎn)向一旁,沒眼看。
心里想到:主人,妳到底是如何考上淮堇大學(xué)的?
“這兩人是罪犯,沒錯吧?”樊舞襟突然關(guān)上了手機,看著倆敗類問道。
“是的,按理來說他們是犯了強奸未遂的加重情節(jié),而且不排除他們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p> “那就沒問題了…Z-71,刀。”她對Z-71伸出了手。
一把精美唐刀憑空出現(xiàn)了在她面前,被她握在了手里。
刀名罪噬,意為罪有應(yīng)得,終將反噬的意思。
漆黑刀身泛著紅光,讓人光是盯著,心里就被勾起了心中的罪惡,對那把長刀感到忌憚,仿佛它斬殺過無數(shù)的罪人。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尤其是有個像樊舞襟那樣的主人。
她依舊維持著面癱臉,但粉色的瞳孔中帶著冰冷漠視兩個敗類,并在心里默念:
『戰(zhàn)之法則·意境』
身后的刻印浮現(xiàn),那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戰(zhàn)字,卻是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輝,牽引著周圍的波動施展出屬于它的奇跡。
樊舞襟的周身開始涌現(xiàn)狂蕩不羈的刀意,波動能量被轉(zhuǎn)化成真氣凝聚在了刀上,被輕描淡寫一揮。
凝練的刀氣被斬出,將兩個昏死在地上的人斬成兩段。
可怕的是刀氣劃過他們碰到地面后并沒有消散,而是展現(xiàn)出它真正的威能。
真氣化作漩渦吸附周圍一切,瘋狂地絞殺著地上的尸體,將他們剁成了碎肉。
待真氣能量消耗殆盡,地上只剩下了一灘血肉模糊,除此之外周圍包括染血的地面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足以展現(xiàn)其刀客的實力與對刀的運用,配合那夢幻容貌上的面癱臉不再違和,猶如她本該就如此淡漠。
可惜的是,樊舞襟并沒有制造出太大的動靜,要不然吳向應(yīng)該會歡天喜地的跑來吧。
可憐的吳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么,以及自己救的到底是個如何殺人如麻的兇人。
被勁風(fēng)吹得長發(fā)飄蕩的樊舞襟將刻印收起,身上那狂傲的刀意也坦然無存,看著那灘碎肉開口說道:
“目無成規(guī)的惡人,沒資格活著?!?p> 將黑色唐刀反握遞向Z-71,它會意地將又變得強大一點的罪噬收入體內(nèi)空間后,如癡如醉地望著踩在血泊上的純白少女。
這才是它所認識的主人。
殺伐果斷、斬草除根,新人使者中廣為流傳的殺神!
剛剛那個呆萌的小少女是誰?不認識!
“話說主人,你剛剛為啥要報警?平時你都直接殺的說…”Z-71問出了它的疑惑。
“因為剛剛他走時讓我去報警。”
“那個把你當(dāng)普通人來救的傻瓜?所以你就聽他的了?”
樊舞襟點點頭回答道:
“嗯,我覺得他的做法很對,使者本來就不應(yīng)該過多的去干涉凡人的秩序,哪怕立意是好的。
要是因為習(xí)慣肆無忌憚地逞英雄,過度相信自我判斷而錯殺了無辜,那即便是心存正義也罪無可赦。”
吳向:對對,俺也是這么想的!(心虛.JPG)
“嗯…主人您偶爾也會說出這種讓人覺得很厲害的話呢。”
Z-71頓時深以為然,但是突然又誕生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那你為什么……”
“太麻煩了。”
不繼續(xù)給Z-71吐槽的機會,轉(zhuǎn)身就開始往她剛搬到的家里走去。
“欸,主人你等等我?。 盳-71連忙開始做正事,飄向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上空。
“『世界法則·屏蔽』”原本的聲音沒了感情的加持,就好像一個普通的人工智能。
周圍的異常開始被修復(fù),地上的血跡、滿地的肉沫和碎骨,甚至是吳向…啊不是,是兩個敗類撞凹的欄桿都恢復(fù)如初。
不一樣的是,兩個敗類的存在永遠消失,世上多出了兩個因酒駕而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的‘事故’。
做完這些以后,Z-71追上快步走著的樊舞襟,問出了它又雙產(chǎn)生的一個疑惑。
“主人,你說那呆瓜為什么不讓他的助手兔屏蔽了再走???
還得讓我們來,而且在他眼中主人是普通人吧,太不負責(zé)任了!”知性女子的電子音帶著嗔怪的語氣。
“大概是忘了吧,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新人,而且……”
“而且?”
樊舞襟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微笑,粉紅的瞳孔露出了濃烈的戰(zhàn)意。
“我有預(yù)感,一旦他的規(guī)則得到了成長,會非常強?!?p> 如此地贊嘆道。
……
另一邊的吳向正在一邊沿著路線走著,一邊看著千度關(guān)于白化病的搜索結(jié)果。
一張又一張的圖片游覽而過,那是各種白化病患者的圖片。
他們瞳孔的顏色、發(fā)白程度都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那蒼白的皮膚。
但是那白毛的皮膚雖白,但看起來還沒有白到像圖片那樣的程度,這就是吳向感到違和的原因。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以后也應(yīng)該不會再遇到了?!?p> 吳向繼續(xù)打開了游戲,邊玩邊走。
走累了就想去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一如既往的走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看見了正在撐著腦袋打盹釣魚的青年店員。
吳向悄摸摸地來到了他的旁邊。
“哇!”調(diào)皮地在他耳邊大喊。
打盹青年被嚇得躥騰而起,撞到了后面買香煙的柜子。
“臥槽,吳向你個死中二神經(jīng)病找死啊,好端端的你嚇我干嘛!”那青年捂著腦袋看到來者是誰后,氣的大罵。
“哼,你才找死呢!敢在看店的時候打瞌睡,如果我是劫匪的話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家的店就沒了!”
“你行,你nb。
說吧,今天想吃什么?”
“你請?”吳向滿臉開心地說道。
“呵呵?!鼻嗄昝鏌o表情的笑道。
“嘖,這態(tài)度,難怪你們半夜都沒什么客人。”吳向一邊那么說著,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在玻璃罩子里打滾的玉米熱狗。
“喂喂,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接近早晨和夜晚時人還挺多的,會在這種時段來便利店的只有你好不好!”
這位青年叫周余,這家店是他爸爸開的,爹值早班,兒子值夜班。
一開始他們只是普通的客人與服務(wù)員的關(guān)系,直到吳向看見他在玩一款同樣的手游,而且還是大佬,就一來二去的聊上了。
之后吳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店長的兒子,高中畢業(yè)后就開始在店里幫忙了。
嘖嘖,有家業(yè)的孩子就是任性。
吳向一邊泡著泡面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和他聊著,在結(jié)賬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
“嘿嘿,小余啊,滿潛能的畢業(yè)老婆好用吧~”吳向奸笑著說道。
周余拿手機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道:
“嗯,她還是很強的,怎么,你也抽到了嗎?”
“別轉(zhuǎn)移話題!說吧,氪了多少?”吳向抓著不放。
“沒多少,就一個648,最近不知為什么還挺歐的?!彼砬槠秸劊昝赖难b出一副海豹的面孔,想讓人知道他真的沒抽多少。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微表情,你個只能保底的非酋能幾十發(fā)把她抽滿?!至少兩萬吧!”
不知道為啥一個高中畢業(yè)的家伙會這么擅長把握人的心理,游戲里也是佛擋殺神,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硬是用最菜的角色虐爆最難的關(guān)卡。
可惜的是,非到了極點,不保底就抽不到的那種。
“唉”明白裝不下去的周余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說吧,要怎么做才不會告訴我爸?!笨嘈χf道。
“哎呀,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呢!
我們是什么交情?買兄弟的事情我又怎么會做呢?
好吧,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然而還沒等吳向說完,周余就已經(jīng)把玉米熱狗夾出來放到了他泡面里。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吳向有些驚訝。
周余翻了白眼,笑著說道:“好了,好處也拿了,謝謝惠顧!”
“嘿嘿,謝謝周哥,再見啦!”然后就提著泡面走了。
周余笑著搖頭,繼續(xù)用手撐著腦袋似睡非睡的開始釣魚。
‘早知道就不讓他加好友了’心里如此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