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松口氣,原因很簡單。
她倒多希望自己能被二小姐多針對一些,這樣二小姐才能放過大小姐。
可是蕓兒忘了,沈洛音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挨打,而自己龜縮起來呢。
“住手!”
聽到了沈洛音的聲音,沈玉蝶開心的挑眉,最終還是被自己逼出來了不是。
“姐姐穿著這一身……會情郎???”
沈玉蝶摸了摸頭上壘的精致整齊的發(fā)髻,對一身下人打扮的沈洛音毫不留情的進行嘲諷,沈洛音定定的看著她,知她是有備而來,故此沒有任何想要回避逃脫的念頭,而是上來就單刀直問道。
“你在這堵我?”
沈玉蝶笑,擺出一臉“我是為你好”的樣子。
“姐姐才被退了婚,這燕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眼巴巴的盯著姐姐看,姐姐卻不聽爹爹的勸阻,一意孤行,非要拋頭露面,我這個做妹妹的——”
沈玉蝶得意不已的看著沈洛音,慢悠悠的說出了三個字。
“很為難?!?p> 其實從沈洛音的婚事被廢止的那一刻起,沈玉蝶就沒準備放過沈洛音。
她在時刻等著一個報復的機會,而這所謂的報復,就是沈洛音在人前出風頭實在太久了,合該讓她嘗一嘗,被人在腳下狠狠踩上一腳的滋味。
沈玉蝶看向沈洛音的眼神是陰鷙的,她很害怕這個長姐會忘了你她自己真實的身份。
沈洛音,生來就是她腳底的爛泥!
沈洛音在心里嘆了口氣,沈玉蝶還真是要和她至死方休,斗到最后。
雖然她完全沒有把對方當作對手,但是這并不代表……對方會放過她,瞧著自己一味蛋放她一馬,倒是激起了沈玉蝶的斗志來了。
“沈玉蝶,我這次真的是有要緊的事,你能不能……”
“哈哈哈!”沈洛音的話沒說完,就沒沈玉蝶刺耳的笑聲所打斷,她看著被人按著左右手臂被迫站在原地的沈洛音,嘴中念念有詞,“不會吧不會吧,你竟然也有可憐巴巴求我的這一天?”
“你就幫我這一次,放我出去!”
沈洛音急著去看孫府夫人的尸體,現(xiàn)在孫夫人的尸體剛剛被找到,關(guān)于死亡,甚至兇手的線索一定很多。
再晚,就沒有了。
沈玉蝶抱著雙臂,神情倨傲的對沈洛音道。
“姐妹一場,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你對著我多嗑幾個響頭,我就當今天沒看到你。”
如此大言不慚,竟然還是一副施舍的姿態(tài)。
蕓兒第一個不樂意,雖然一樣和沈洛音受制于人,但是奮力掙扎著道,“小姐別同意!二小姐分明就是在騙你!”
沈洛音沉默。
蕓兒都能看出來的是事情,她會看不出來?
沈洛音就是想騙自己磕頭求饒,等到自己照做了,她也依舊不會放自己出去。
“沈洛音,你可要好好考慮啊,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命,還有你這個小丫鬟。”
“縱容主子闖禍,鬧到主母那去,你充其量就是挨幾板子的事,這小丫鬟嘛~”沈玉蝶越說越得意,今次她好不容易抓到了沈洛音的小辮子,怎么可能不得瑟一把?
“嘖嘖嘖,只怕或打死或發(fā)賣,下場都很慘呢?!?p> 沈洛音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死死握緊拳頭。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那種熟悉的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
沒了婚事的她就是個沒有倚仗的廢物,偏偏這個時候因為孫夫人的死亂了陣腳,直接把把柄親手送給了沈玉蝶。
“二小姐!你不要太欺負人,老爺明明說了你也在禁足,你現(xiàn)在難道不是違背老爺命令嗎!”
蕓兒憤怒的沖沈玉蝶吼著,話音落,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沈玉蝶陰暗的看著被打的蕓兒,她扇她巴掌的那只手還高舉著,在這沈府中,她最不滿意的就是蕓兒的叛變。
明明一直為自己所用的丫鬟,卻著了魔一樣偏向了沈洛音。
她如何能不氣。
“你說得對,的確不公平?!?p> 沈玉蝶落落大方的承認,恨不得在口舌上氣死對方,“誰讓我娘是沈府的當家主母?沈洛音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敢跟我相提并論?”
沒人要的……野種。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后沈洛音覺得心里一陣刺痛。
她逐漸反應過來,這種感覺并非來源于自己,而是這副身體真正的主人。
想必生前一定被這些說過,而且說她的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面前的沈玉蝶。
沈玉蝶看著沈洛音看向自己時兇巴巴的眼神,并不覺得害怕,反而十分滿意,她慢悠悠的道,“姐姐還是好好的想一想我的提議,只要你跪下對我磕頭求饒,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什么都依呢?”
蕓兒還想說什么,沈玉蝶一個眼神看過去,左右當即明白,伸手捂住了蕓兒的嘴巴,蕓兒受制于人,只能不斷的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那雙眼睛焦慮不安,生怕沈洛音當真做了什么折辱自己身份的事。
沈洛音還在沉思。
倒不是說不愿意對沈玉蝶下跪,人生走到這一步靠的就是沒臉沒皮。
她沉默,是因為就算她跪了,沈玉蝶也未見得會放過她們,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
“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再不給出一個答案,我就要帶著你的小丫鬟去見主母了!”
“一……”
“二……”
就在沈玉蝶要繼續(xù)數(shù)三的時候,沈洛音沉思無果,找不到解救自己和蕓兒的辦法,抬頭剛說了句,“我愿意!”
就聽到了一個帶著笑意的男聲溫和不已道。
“我來的不巧,這是正趕上府上的熱鬧了?!?p> 沈玉蝶的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憤憤不已的瞪了一眼沈洛音,這都能讓沈洛音找到救兵?這個女人還真是好命。
“南宮公子,這是沈府后院,你貿(mào)貿(mào)然出現(xiàn)在這,怕是于理不合吧。”
“理?”
南宮流敘一臉被逗笑的表情,指了指被人抓著的沈洛音和蕓兒,“那麻煩沈二小姐解釋一下,這又是什么道理,府上的妹妹逼著姐姐給自己磕頭,就是所謂的道理嗎?”
看來他已經(jīng)來了很久了,將她們之前的種種的爭論都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