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蕓兒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藥瓶,沈洛音遲疑了一下,解釋道:“這是沈玉蝶給我的?!?p> 蕓兒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詫異,因為二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這么好心來送藥的人。
沈洛音壓根沒心情和蕓兒解釋太多,神色冷淡的吩咐道:“不過我不準備用,扔了吧?!?p> 只要一想到當初讓自己查案的是顧辭淵,現(xiàn)在不相信自己的人也是顧辭淵,沈洛音就覺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現(xiàn)在再回想,沈洛音開始后懷疑顧辭淵的出現(xiàn)怎么會是為了救自己,更應(yīng)該是為了瑤枝才對。
若瑤枝執(zhí)意在將軍府上將自己杖斃,傳到朝堂上那些言官的耳朵里,難說不是一場風波。
“可是小姐……”
蕓兒看著手里得之不易的傷藥,左右為難。
畢竟是沈洛音現(xiàn)在最需要的東西,這么扔了實在可惜。
沈洛音卻像是很疲憊一般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我累了,想好好歇歇?!?p> 攝政王府內(nèi),飛絮送了藥后就回到顧辭淵的身邊復(fù)命,顧辭淵隨口詢問了一番沈洛音的傷情,又看到飛絮臉上帶著隱隱的壞笑,皺眉審視道:“你臉上的笑是怎么回事?”
“屬下只不過是覺得王爺對沈小姐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沈小姐非但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還揚言說……”
恰到好處的頓止,讓顧辭淵感到不悅和好奇,面對飛絮的惡趣味,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若是不想好好說話,就這輩子都別再開口說話了?!?p> 飛絮被嚇了一大跳,知道顧辭淵是個說一不二的脾氣,生怕自己真的惹顧辭淵生氣,連忙跪下來請罪回答道:“是沈小姐告訴別人,說她要做您的女人來著……”
說完后,不敢抬頭去看顧辭淵。
直到等了很久,聽到頭頂?shù)念欈o淵語氣淡淡道:“她倒是個有志氣的?!?p> 有……有志氣的?
飛絮詫異,小心翼翼的去偷看顧辭淵的臉色,只見這位大爺?shù)哪樕喜⑽从惺裁床粣偅吹故菬o聲彎了唇角,似乎……甚是愉悅?
“下去吧,盯著點沈府,別讓這女人再惹出什么麻煩?!?p> 意識到飛絮對自己的好奇打量,顧辭淵連忙收斂干凈笑意。他并不知道飛絮和沈洛音之后發(fā)生的對話,還在為沈洛音的大志向感到忍俊不禁。
而沈洛音這邊,還在忙著為出府的事情感到頭疼。
自從上次沈玉蝶上次耀武揚威的來找茬但是沒有得逞以后,沈洛音就被禁足了。
這倒也不算是意外,畢竟礙著上次攝政王插手的事,沈夫人能拿的出手對付沈洛音的招數(shù),來來回回就是這么幾招。
“你說你怎么這么不爭氣呢?!好不容易得了去公主府赴宴的機會,沒得到貴人青眼也就罷了,竟然還把公主給得罪了……”
柳姨娘見風頭平息了,還是忍不住來聽雪院看沈洛音,只是一看到聽雪院內(nèi)冷冷清清的樣子,就忍不住抱怨開了。
沈洛音只一臉平靜的聽著,柳姨娘一心惦記著她自己的榮華富貴,她每次見到沈洛音要數(shù)落什么,沈洛音只怕是比柳姨娘自己還清楚。
“如今沈玉蝶得到了宮里的宴請,那就更得意了,你說宮里的貴人這么多,到時候……”
一想到出風頭的是沈玉蝶不是沈洛音,柳姨娘就恨不得惋惜的拍大腿。
沈洛音敏感的捕捉到自己在意信息,問向柳姨娘,“宮里?那去的人都是誰?”
“還能是誰,這次不僅是各府的名門閨秀,連官眷主母也會到場?!闭f著,又酸溜溜的道,“姨娘我是人微言輕,這輩子也就認命了,可你說你自己,明明有著嫡長身份,卻活的這么窩囊!”
聽到柳姨娘開口不停的刺激著沈洛音,蕓兒不滿道,“姨娘,小姐受了這多刑罰,還活著已然是命大了,您就少說兩句吧?!?p> “你閉嘴!”
柳姨娘兇巴巴的瞪了蕓兒一眼,她方才還說沈洛音活的窩囊,其實在這個沈府里,她比沈洛音還要窩囊,沒人把她當正經(jīng)主子,就連下人里面,她唯一能訓斥管束的也只有沈洛音身邊的蕓兒和她自己身邊的流云。
“我和你家小姐說話,你個下人多嘴多舌的插什么嘴……”
柳姨娘還在不停歇的罵罵咧咧,沈洛音卻沉思著引開了話題。
“所有的官眷主母都會去,就是說長公主也一定會去?孫夫人也會去?”
這兩位和小桃的死都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故而沈洛音很在意。柳姨娘先是點了點頭回應(yīng)了沈洛音的疑惑,又感慨道。
“你說說主母為什么非要這個時候罰你禁足,這不明擺著怕你搶沈玉蝶的風頭嗎?你可別再提公主了,你上次把公主得罪的那么狠,再遇到也要離遠些……”
“姨娘,我也要去宮宴?!?p> 柳姨娘愣了愣,然后有一種懷疑沈洛音有病的眼神看了過去。
“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讓你離公主遠點,你怎么還要自己撞上去呢……”
“我不怕她們?!鄙蚵逡羧詢烧Z的,很難和柳姨娘解釋清楚,她倒也沒有完全指望柳姨娘,更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我一定要親自去……”
柳姨娘覺得沈洛音是受了太多刺激,瘋魔了。
在柳姨娘離開以后,蕓兒看著沈洛音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建議著,“其實小姐如果想去參加宮宴的話,也不是什么難事,之前攝政王不是救過小姐嗎……”
而且最近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沈大小姐和攝政王有私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沈洛音臉色一寒,冷聲道,“你如果嫌我命長的話,大可以繼續(xù)說下去?!?p> 蕓兒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小聲道,“小姐……”
“蕓兒,我們這種人,活的如同螻蟻般卑賤,倘若一朝和那種大人物扯上關(guān)系,只有一個結(jié)果。”
“那就是大禍臨頭?!?p> “所以,不要再讓我聽到你提到他。”
蕓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很快又重新苦惱了起來,“那要是不借助王爺?shù)膸椭?,咱們還有什么辦法呢……”
想要參加宮宴,非得有一張請?zhí)判?,沈府的唯一一張請?zhí)呀?jīng)在沈玉蝶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