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正月初七送離韓昱返校之后,她便立刻回到家里,不敢去出門,還好有謝一鳴來家里的陪伴。
可是初八到店里營業(yè)的日子了,張秀還沒有回家,她已經(jīng)有不太好的預感。
之后幾天和張秀每晚的電話溝通,讓她已經(jīng)慢慢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但是正月十三的晚上,她就開始有些慌了,因為今天聯(lián)系不不上張秀了。
十四的一天,她都不知所措,到了十五她整個人都慌了。
已經(jīng)三天了,張秀人也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有些事情還真如韓夢直覺,暴風要如約將至了。
本想著明天去找謝一鳴幫忙,看能不能查出點什么消息,但是到了的晚上九點,韓夢卻接到了來自青縣的縣拘留所打來的電話,說張秀被拘留在那里。
而且因為已經(jīng)太晚了,拘留所的食堂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下班,沒有晚飯?zhí)峁┙o張秀,所以讓韓夢去送飯和拿些換洗的衣物。
在掛掉電話之后,韓夢當時就有些站不住了,她立馬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整理了一些張秀的衣物,擔心自己下廚耽誤時間,所以點了很多外賣,等東西都準備齊全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縣拘留所。
走進一道又一道的鐵門,四道鐵門之后,來到一個像四合院的地方,剛進門的第一間,就是拘留所的辦公室,有一個電火爐在中心,四邊圍繞著幾個人,張秀便也在其中,其他幾個韓夢一看也會認識,都是員工宿舍大院里的住戶。
她進門一看到張秀,便控制不住的叫了聲:“媽”,她的聲音好像都在顫抖。
看著張秀的側臉,還是那般模樣,只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清瘦,韓夢的心情頓時覺得復雜的難以形容。
張秀看到韓夢的表情,很心疼也很抱歉,起身走過去抱住她:“夢夢,別害怕,媽媽沒事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韓夢搖了搖頭的,哭著講手里的東西遞給張秀:“媽,這么回事兒。”她有些疑惑的問。
對于韓夢的疑問,張秀的心里充滿了無奈,她還是盡力微笑的說:“沒事,放心,媽什么事也沒有”
她想和韓夢單獨相處一會兒,母女兩便來到她在拘留所住的房間里。
整個房間除了通鋪的床上放著薄薄的棉被,其他什么東西也沒有,讓人感覺很冷,又空落落的。
韓夢一進門,就開始心疼的哭了:“媽,這里這么冷,環(huán)境又這么差,你怎么住啊,你的身體怎么能承受得???”她擔心的說著。
張秀也在努力的安慰著韓夢。
在和張秀的聊天中,得知,張秀什么犯法的事情也沒有去做,只是因為打聽到了賀氏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在春節(jié)的假期間,會出現(xiàn)在他們總公司的年終會議上,所以他們一行人才去京城,希望能見到那位董事長一面。
而不知道為什么,在總公司的時候,沒見到人就算了,還在回到住宿的地方,被人強制的帶走,然后回來之后就直接被莫名其妙的送到了拘留所。
張秀告訴韓夢,最多十天,就能解除拘留。
母女兩人在聊的時候,被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之后,立馬前來阻止,而后韓夢便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離開了,縣拘留所。
在離開之前,張秀囑咐著韓夢,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被扣住了,為了不讓韓昱,擔心,要盡快去補電話卡,然后用以前的舊手機正常使用。
她知道到張秀的用心,因為張秀如果不說,她也會這樣做。
還好當初辦理電話業(yè)務的時候,用的是韓夢的身份信息,這樣便可以馬上補好。
她還是和前幾天一樣,早上去副食品小店要正式營業(yè),備好顧客要的貨、等顧客都來取走之后,她便立馬去營業(yè)廳辦理補卡。
因為戶主本人在,所以韓夢在辦理的時候很順利,5分鐘左右就辦好了。
可是她從營業(yè)廳出來以后就感覺不太對勁了,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著她,回到副食品小店以后,那些人也跟著到了附近。
韓夢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事情給她留下了陰影,現(xiàn)在的她總比以前更加敏感。雖然偶爾也會有那么些錯覺,但是這次她卻很肯定地認定,不是自己多疑,自己的確是被人跟蹤了。
她有些開始害怕了,回想到上次的事情以后,就算到了要關店的時候,她都還沒有準備要離開。
不一會兒,謝一鳴下班后,本想著去市場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韓夢,但是當他快接近副食品小店的時候,他也發(fā)覺不對勁了。
好像有些眼神在有意和無意間的,時刻關注著副食品小店里的韓夢,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直覺,在他察覺到了什么以后,就開始裝作不經(jīng)意的看向周圍。
在確定周圍環(huán)境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一驚,果然如自己懷疑的一樣,有兩個人三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一直關注著韓夢。
想想之前在韓夢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可怕了,他決不允許在還夢身上出現(xiàn)第二次。
為了不讓韓夢擔心,謝一鳴并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和發(fā)現(xiàn)告訴她,而是在之后的每天休息的時間就來店里,一下班,就立馬過來接韓夢回家。
在韓夢的心里,因為有了謝一鳴的關心,讓她覺得很安心,慢慢的對他的到來也有了些依賴和期待。
所以她也會不自覺地每天等著謝一鳴的到來,有時候就算時間超過了一點點,也會繼續(xù)等待著,直到他來為止。
其實正月二十三,韓夢的學校就已經(jīng)正式開學了,但是她想等張秀回來,看著她平安無事之后在返校去上學,所以在開學的前一天她就給學校請假了。
而關于張秀被拘留,韓夢也對韓昱只字未提,而且還代替張秀和韓昱信息說話。
今天張秀被拘留的第10天,好像有什么人來到拘留所里和張秀交談,不過最后好像有些不歡而散的離開了。
韓夢本想著今天下午提前結束店里的營業(yè),早點去拘留所門口等待接張秀回家,但是謝一鳴的一通電話,卻讓她本來有些歡喜和期待的心情直接打入谷底。
張秀并沒有被解除拘留,而是她人已經(jīng)被送至看守所關押,謝一鳴給她打電話,也是例行公事的通知家屬,出書面通知張秀被關押的事實。
韓夢來到公安局,看著調(diào)查的時限為37天,她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然后又很激動看著謝一鳴說:“謝大哥,你告訴我,我媽媽她究竟是怎么了,她犯了什么事,你們要把它關起來?!比缓蠹拥目拗f“告訴我好嗎,你告訴我好嗎?”她的聲音越說越無力。
對于謝一鳴的稱呼,從這幾天的天天相處下,就已經(jīng)在慢慢的改變了。
謝一鳴看著眼前的韓夢,她的狀態(tài)和最近遇到的事情都太讓人心疼了,他想去安慰她,卻突然不知道從何開口了,心里想著也許只有張秀才是她堅強下去得支柱。
“你冷靜點兒,阿姨還需要你呢”他滿眼關懷的看著韓夢說。
韓夢想著,是??!自己不能倒下,還有很多是也許都需要自己去面對,所以她得堅持住,可她卻不知道怎么去改變這樣的局面。
她是那么迷茫且無助,也不能通知韓昱,因為就算韓昱知道了,也沒有改變現(xiàn)狀的力量,反而會致使他長久以來的努力化為泡沫。
她心里很著急,該怎么辦。從她表情中就能看出,她真的有些懵了,而且還是那么的手足無措。
謝一鳴卻異常冷靜,他想要去幫忙,所以就的要先知道事情的一些緣由,他開始詢問韓夢知道些什么內(nèi)情,有沒有和張秀在出事后聊過,都說些什么。
韓夢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開始說著那天張秀在拘留所里和自己說的話,事無巨細的全部都告訴了謝一鳴。
謝一鳴邊聽,邊在心里分析著,要么就是張秀對韓夢說謊,但是這種猜測在他心里很快的就抹去了。謝一鳴也有些慌了的推向第二種猜測,那就是張秀身在圈套里里,而且下套的人,能讓警方的力量也成為借力打力的點,那么這背后的力量和智商,也是不可小覷。
他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員工宿舍大院事件的背后黑影,也許揭開真相的線索,可能也含在此案中。
他本想著和韓昱去討論,但是卻被韓夢極力阻止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可卻他不得不承認韓夢做得是對的。
韓昱是在厚積薄發(fā),如果現(xiàn)在去打擾的話,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沖回來。那么到時候事情如果沒有解決,最后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所以他忍住了。
公安局調(diào)查期限的時間天很快就過了,韓夢聽了謝一鳴的勸阻,沒有病急亂投醫(yī)的去做些什么,而是盡可能的控制住自己暫時不去管這件事。
因為韓夢知道謝一鳴說的對,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的籌謀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貿(mào)然出手去干涉,只會讓事情演變得不可收拾,既然沒有能力和線索去阻止事情的發(fā)生,那么有時候靜觀其變,也是一種行動。
在等待結果中的每一天,都讓她如坐針氈,夜不能寐。
她好恨,為什么自己在這個時候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的發(fā)生。
這些天雖然還是有人跟蹤韓夢,但在謝一鳴每天晚上的接送下,那些跟蹤的人,也好像有了些收斂,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天的去盯著她不放了,換做了時而來巡查的關注她。
公安局的調(diào)查期限的最后幾小時,又有人來看守所里和張秀交談,但是,這次來的人卻和在拘留所來的人不是同一批了。
但是最后,好像還是交談的并不是很愉快,所以來的人離開拘留所的時候,臉上都有些嚴肅。
調(diào)查期限一過,韓夢就收到公安局對張秀逮捕的通知文書,公安局以擾亂國家機關工作秩序罪,正式開始立案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