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外的是,何知魚他們剛跨過后花園與后山的邊界,沈芊薰就追了上來,一言不發(fā)跟在沈敖東身邊。
“你來干什么,回去休息!”沈敖東一皺眉,強硬道。
沈芊薰面無表情,平靜回應(yīng),“你不讓我跟著,我就自己進山!”
如此一句話,沈敖東也是沒了脾氣。
“好吧,但你得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不然的話,我只能派人押你回去,把你關(guān)起來!”沈敖東很嚴厲的道。
沈芊薰不做聲,頓了頓首,算是答應(yīng)了。
隨后,她居然走在了何知魚身邊。
何知魚很意外。
倆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前行。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沈芊薰忽然靠近一些,壓低聲音道,“小先生?你知道三云山后山以及連著那片原始森林有多大嗎?”
“不知道?!焙沃~瞥了她一眼,如實道。
很大就對了,他又沒來過。
“綿延百里?!鄙蜍忿估湫Φ?,“這兩千多人看著不少,扔進去也就是湖里投塊石頭,想在里面尋到一個珠蚌,有點難!”
何知魚看了眼對方,忽然一笑,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道,“那不如你直接帶我們?nèi)ノ覀兿肴サ牡胤?,怎么樣?這樣,我們也可以早點收工?!?p> 最起碼,沈芊薰找得到那只貓。
“你覺得我會知道那株草在哪里嗎?”沈芊薰意味深長地一笑。
何知魚不確定。
沈敖東找到沈芊薰的時候,并未發(fā)覺附近有任何赤株寒根草生長的痕跡。
即是說,要么那草是靈貓給沈芊薰叼來的,沈芊薰真的不知道生長位置。
要么就是她自己在生長地中了招,強硬往回趕,她知道生長位置,但不愿說。
何知魚沒有讀心術(shù)的本事,無從判斷。
“你這又是何苦的呢,盡快找到赤株寒根草的靈根,也能讓你康復(fù)起來?!焙沃~懇切道。
“那你這個專業(yè)人士,小先生,就快點給我找啊?!鄙蜍忿估湫Φ?。
何知魚揉了揉鼻子。
這小娘們,挑釁啊!
真以為自己堂堂的大學(xué)生,畢業(yè)證是撿來的嗎。
“小先生,你們聊什么呢?”沈敖東趕過來,好奇問道。
自己這個女兒跟生人從未如此“熱情”,如此話多過。
沈芊薰頓時扭過臉去,不吭聲。
何知魚笑道,“聊赤株寒根草的生長地呢,沈小姐倒是給了我不小的啟發(fā)。”
這話一出,沈敖東眼眸霍然一亮,“哦?!”
沈芊薰也皺眉看過來。
“沈先生你當(dāng)初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沈小姐?!焙沃~道,“沈小姐觸碰赤株寒根草到初次發(fā)作,應(yīng)該是五分鐘左右的事情,那么以那個點為圓心,以一位一級至臻靈者極限趕路的距離為半徑,向四下搜索,可能有極大收獲。”
沈芊薰聽得暗暗皺眉。
沈敖東的臉上卻浮現(xiàn)笑容。
“小先生所想,真是跟我不謀而合!只是沈某不知道那赤株寒根草首次發(fā)作的時間,所以想著來問問。原來是五分鐘嗎,果然請你一道前來,是明智之舉??!”
沈敖東當(dāng)即興沖沖,去找管家把事情安排下去。
“怎么樣,以沈小姐所看,我們是不是能很快找到地方。”何知魚問沈芊薰,想看看沈芊薰的反應(yīng)。
沈芊薰冷哼一聲,“我怎么知道,找到了我才能夸你啊。”
這話說的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看不出底細。
何知魚笑道,“其實我有件事挺好奇的,你說這人得借著工具才能采到赤株寒根草,那靈寵呢,它們怎么攜帶那東西?”
何知魚早就懷疑,沈芊薰那貓可能是從別的地方把草給她叼去的。
如果真是那樣,那五分鐘的首次發(fā)作時間就沒有意義了。
沈芊薰盯著何知魚,忽然冷笑一聲,“不知道!”
顯然,她是看穿何知魚的心思。
何知魚鬧了個無趣。
沈芊薰轉(zhuǎn)身離去。
由于白小升的建議,沈敖東改變了搜查策略,隊伍整體向后山挺進了一大段距離。
踩著地面深厚的落葉,深一腳淺一腳,看著眼前錯綜交雜的林木植物,以及時不時出現(xiàn)的怪石、溪流。
倒真有些野外冒險的感覺。
半小時后,何知魚只能看到聽到他們附近這群人的動靜。
那兩千多口子扔進后山,真如沈芊薰所說,如同丟石入湖,影兒都不見了。
張然走在何知魚身邊,邊走邊道,“小友,找到那赤株寒根草的根,如何去治療沈家小姐,是用水煎服,還是需要其他手法?!?p> 張然這番主動攀談,無疑是想從何知魚這里套點東西。
畢竟以后要再碰到這種情況,他就能治了。
“這個嗎,家?guī)熣f,只要觸及赤株寒根草的根便可自愈,具體情況我也沒見過?!?p> 何知魚自然知道張然怎么想的,絲毫沒隱瞞就告訴他了。
一來,就算瞞了一時,找到東西也得把方法拿出來,犯不著藏著掖著,得罪此人。
二來,這個東西只要懂得方法,很容易從網(wǎng)絡(luò)上查到。
只能說這些自詡高深的靈者,太跟時代脫節(jié)了。
張然點點頭,不過依舊有幾分將信將疑,懷疑何知魚沒有說全。
何知魚也沒有上趕著去解釋。
就在此時,沈敖東趕了上來。
何知魚借機轉(zhuǎn)向沈敖東,道,“沈先生,有件事我得向你說一說。”
何知魚當(dāng)即把第二種可能性告訴他。
萬一是那靈貓給沈芊薰叼去的赤株寒根草,五分鐘距離搜索這個辦法不一定奏效。
沈敖東神情凝重點點頭,“先這么搜索再說,或許情況沒我們想的那么糟?!?p> 就在這時,極遠之外,忽然隱約傳來一聲轟隆聲,好似悶雷炸響。
何知魚等人頓時看向那個方向,只見夜空中有靈氣沖霄,只有三級靈者才能有那般靈氣。
管家匆匆趕來,要與沈敖東耳語匯報情況。
“沒有外人,直接講。”沈敖東當(dāng)即道。
那管家方才道,“剛接到的電話,第六隊遇到了一頭巨骨斗獵豬,相當(dāng)于靈者二級至臻的修為,咱們的人闖了它領(lǐng)地,被它傷了十幾個,現(xiàn)在領(lǐng)隊的正跟它斗在一起?!?p> 巨骨斗獵豬!
何知魚大學(xué)修的可是動植物學(xué),自然知道那種靈獸。
古人都說了,林子里的野獸按兇猛排號,一豬二虎三熊。
靈獸同樣如此。
那巨骨斗獵豬,有名的粗皮硬骨,二級至臻就堪比三級人類。
看來那一隊人有的麻煩了!
“才進這么一段距離,就遭遇了一頭難纏的畜生嗎?!?p> 沈敖東凝視深林,眼神也有一份凝重。
小狀況在所難免,那隊人又不是對付不了。
何知魚他們繼續(xù)推進。
時候不大,接連有幾隊人傳來消息,都遭遇了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
何知魚他們這里也不禁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他們的正前方,忽然傳來陣陣轟隆之聲。
一陣陣腥風(fēng)隱約可聞。
管家慌忙而至,臉色驚駭,“沈先生,不好了!咱們正前方一隊人遇到一群赤目飛蛇,王蛇在三級圓滿修為左右,連領(lǐng)隊的都被咬傷了!二十幾個人中毒!”
一句話,所有人臉色驚變。
赤目飛蛇,神出鬼沒,奇毒難解!
是公認的最可怕靈獸。
沈敖東臉色陰沉凝重,當(dāng)即與張然道,“張先生,咱們倆個去看一看。你來助沈某,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