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中,大多數(shù)日子總是平平淡淡,容易忘記。然而,也會有許多重要的日子,會刻骨銘心。
對于楊敬來說——
李劍王朝歷,八千六百四十二年,十月初三,這一天,永生難忘。
這一年,楊敬十歲。
這一天,發(fā)生了兩件對楊敬來說,足以影響一生的大事——
伯級門派沙門堂,上劍徐山莊挑戰(zhàn),楊敬的父母身為劍徐山莊弟子,在挑戰(zhàn)中戰(zhàn)敗身亡。
戰(zhàn)敗的劍徐山莊只得屈辱地割讓了轄下的數(shù)個鎮(zhèn)子,并賠償了無數(shù)珍寶,才使得劍徐山莊沒有遭受滅頂之災(zāi)。
但是——
楊敬的父母不在了!
“爹!”
“娘!”
敵退后的劍徐山莊習(xí)武場上,才十歲的楊敬抱著父母的尸體,嚎啕大哭。
這一刻,他覺得,天塌了!
“伯伯?!蓖瑯硬攀畾q的徐芙看著楊敬這么悲痛,心里面也替他難受,拉著莊主徐元升的袖子,央求道:“你幫幫他嘛?!?p> 徐元升臉色沉重,正準(zhǔn)備上前,楊敬突然大吼道:“你們都別過來!”
“誰都別碰我爹娘!”
徐元升只得無奈地看了一眼徐芙。
“楊大哥,你別難過?!毙燔阶约鹤叩綏罹疵媲岸琢讼聛?,柔聲勸慰道:“你不是還有我,還有徐伯伯,我們大家都會照顧你的。”
“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辈虐藲q的徐鵬舉,老氣橫秋地說道。
徐鵬舉是徐芙的弟弟,平日里也和楊敬一起練功玩耍。因為他在劍徐本姓弟子當(dāng)中排行第八,楊敬總是叫他徐八。
他們姐弟二人的父母也在數(shù)年前戰(zhàn)斗身亡。
楊敬一言不發(fā)。
等他哭的累了,抹干臉上的淚痕,起身背起母親的身體往山上走去。
他要挑一個風(fēng)景很好的地方,作為他父母的安息之地。
“楊敬,我讓人幫你吧?”徐元升道。
“不用!”小楊敬想也沒想直接一口回絕了,又添了一句道:“你們誰也別動我父親。”
徐元升不知道楊敬為什么會如此執(zhí)拗,卻也無可奈何。
望著楊敬小小的身體背著母親艱難的往山上行走,徐芙不知道怎么回事,覺著心中莫名一痛。
楊敬又來回了一次,將父親背了上去。
而此時,天色已昏。
楊敬一個人拿著一把鏟子,努力的挖著墓穴,一邊挖一邊流淚。
才十歲的他,心智似乎在一瞬間成熟了。
他有些后悔,以前為什么總是惹父母生氣。
他后悔,自己以前為什么不好好練武,那樣就能保護自己的父母了。
他更后悔,昨天晚上父母和自己說話,自己為什么要那么的不耐煩。
……
“孩子,你想讓他們活過來嗎?”
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楊敬一驚,猛然回頭。
只見一個仙風(fēng)道骨一樣的老者,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你是誰!”
楊敬警惕地問道。
這個人什么時候到他身后的?
他竟然沒有一點兒察覺。
老者依舊笑意吟吟的,他笑起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般的感覺,他笑著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你愿意讓你的父母活過來嗎?”
“當(dāng)然想了。你有什么辦法嗎?”
楊敬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起死回生,但是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此刻就算那老者說假話,他也愿意去相信一次。
“有。”老者肯定的說道:“你要你肯拜我為師,我就告訴你?!?p> “師父!”楊敬立即毫不猶豫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要想讓你的父母死而復(fù)生,這件事非常的困難,而且只有你才能做到。其中的艱難和痛苦是你想象不到的,你現(xiàn)在放棄還來得及?!?p> “我不后悔!”楊敬堅定地說道。
“那好,我便將這法門傳給你?!?p> 老者說著屈指一彈,一道光束直接沒入了楊敬的腦袋上。
楊敬只覺得腦袋一脹,下一刻,腦海里猛然出現(xiàn)了一本書,隨著他心念轉(zhuǎn)動,那本書在他腦海里便自動翻頁起來。
書本上的字跡清晰可見。
只看那些文字,楊敬便知道,這是自己從沒有見過的神奇功法。
“我留在你識海里的天書印記共有三層,每層都記載了對應(yīng)的修煉功法,以及你需要做的事情。如今你看到的,是第一層。只有你完成這一層書本上記載的所有要求,才能看到下一層。而救你父母的法門,就在其中?!?p> 老者笑吟吟的解釋道。
“你為什么要幫我?”楊敬問道。
這也是最令他不解的地方。
“因為你是天生的雷火體質(zhì),滿靈根,五行悟性天生頂階?!?p> 老者說著一堆楊敬壓根聽不懂的話。
“孩子,好好修煉吧。等到你開啟第三層印記,我會和你再次見面的。你父母的肉身,我先替你保存了。還有,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p> 老者說著一揮手,直接和楊敬的父母一起消失了!
老者來得快,去的也快。
甚至,都沒有給楊敬留下自己的名字。
“我!……”
楊敬人直接傻了!
竟然有人能夠直接憑空消失!
“難道我碰見神仙了!”
他有點不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自言自語地說道。
腦海中那本書還在!
楊敬興奮地趕緊翻閱那本書,修煉方法,練成后的威力大小,注意事項等等細節(jié),這本書記載的詳細無比。
楊敬一夜未眠,先將這本書翻了一遍。
前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楊敬聞所未聞的修煉功法,到了最后,發(fā)現(xiàn)書的最后面是一篇《開天門》。
“需要把所有功法修煉圓滿……”
這一點,楊敬自信,只要給自己時間,就能做到。
“借助天下靈石之力……”
楊敬皺眉,這樣的話,就需要去爭霸天下了。不然,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絕不可能收集到天下靈石的!
他繼續(xù)看——
“天門打開,僅修煉之人可通過……”
很快,他就把開天門之法,粗略地看了一遍。
“難道進入那個天門之后,我就能救回我爹和我娘了?”
他也拿不準(zhǔn),只是胡亂猜測。
但是不管怎樣,總歸是有一線希望的。
……
早上徐芙起床剛剛洗漱完畢,就看見楊敬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阿芙,我能救我的父母了。”
一見面,楊敬就迫不及待的,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自己的好朋友。
“而且我以后會變得很厲害,我能保護你,保護咱們劍徐山莊的所有人?!?p> 楊敬興奮地說道。
“楊大哥,你在說什么呢?”
徐芙不由得替楊敬擔(dān)憂起來。
楊敬的父母昨天才剛剛?cè)ナ?,現(xiàn)在楊敬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楊敬見徐芙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感到有些焦急,但是想起昨天師傅交待他,不讓他把昨天的事情說出去,楊敬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這時徐八探頭探腦地過來,小心翼翼道:
“姐,他不會是傻了吧?”
……
十年時間,眨眼而過。
黑夜如墨,暴雨如幕。
伴隨著一陣陣的雷聲,幾道連續(xù)的閃電將世間一切照的通透明亮。
從空中鳥瞰下去,便可看見周圍數(shù)十里是,一座座的青山。從群山當(dāng)中最高的那座半山腰往上看去,可看見修建著不少宏偉氣派的建筑。亭臺樓閣,殿堂塔樓。各種房屋圍著這座山峰綿延向上,看上去非常的莊嚴恢弘。
入口處的山門,上面懸掛著一面巨大的牌匾,上書‘劍徐山莊’四個大字。
進入山莊左邊,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橫豎皆有數(shù)百丈,臨崖開山而建。這里是山莊里的弟子平常用來習(xí)武的地方。
而此時,就有兩個人站在廣場最外面的一個角落里,任憑風(fēng)吹雨打,卻是紋絲不動。
突然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黑夜,轉(zhuǎn)瞬即逝。
“徐漢升,這次你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其中一人問道。
“莊主,發(fā)現(xiàn)了!”徐漢升有點激動的說道:“自從我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以來,這是第八次發(fā)現(xiàn)他了。而且每一次,他都是在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上山?!?p> 接著又是一道巨大的閃電。
徐漢升急忙抬手一指:“莊主快看,那個人就在那里!”
徐元升趕忙順著徐漢升指點的方向看去,依稀能夠勉強看見一個黃豆大小的黑點,在山上的樹冠之上跳來跳去,駕輕就熟地直奔山頂。
這下子徐元升也不禁動容了,喃喃道:“先前聽你說這人輕功如何了得,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才知此人輕功猶有過之啊?!?p> “也不知道此人是何方人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咱們劍徐的地面之上?這人放在江湖上任何地方,都必是名震一方的豪杰,不知道隱匿在咱們劍徐做什么?”
徐漢升道:“莊主,這人會不會是咱們劍徐哪個天資卓越的弟子?”
“要是我劍徐有這等弟子,也不會淪落至此了?!毙煸行o奈地苦笑著說道。
劍徐山莊往前推個七八百年,那可是全天下都排的上名號的王級門派,鼎盛時期,一家獨占天下十六州當(dāng)中的四州之地。
而如今劍徐山莊只剩下老巢藏劍山脈周圍的幾個鎮(zhèn)子這點勢力范圍了。就這,如今也被人覬覦上了。
“哎?!毙煸龂@了口氣:“先不用管這位神圣了。這位前輩在咱們劍徐這么久,也沒有做什么不利于劍徐的事情,他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p> “咱們還是先操心后天飛流劍派的挑戰(zhàn)吧,要是輸了,咱們劍徐,可真的要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了?!?p> “莊主,咱們要是能夠找到這位前輩請他幫助咱們……”徐漢升說道。
徐元升輕輕的搖了搖頭:“咱們劍徐的事,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管。況且飛流劍派的人后天就來了,咱們卻還不知道那位前輩是誰,去哪里找他?”
徐漢升堅持道:“反正還有一天時間,就讓我找找看吧?!?p> 徐漢升身為劍徐嫡系弟子核心人物,對于后天劍徐和飛流劍派的一戰(zhàn)心里面十分清楚。后天十分有可能是劍徐山莊近千年歷史完全跌入塵埃的時刻。
所以哪怕只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他也想試試。
莊主也很清楚這點,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同意了。
就把它當(dāng)作是無盡黑暗里的一點曙光吧。
藏劍山脈主峰——藏劍峰,那個黑影最終在山巔最高處停了下來,回頭遙遙望了一眼劍徐山莊的習(xí)武場,便不再理會。
他輕輕撥開眼前被雨水打濕,被山風(fēng)吹得貼在臉上的頭發(fā),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看上去僅僅只有二十歲左右。
“再有兩次天雷淬體,我楊敬就天下無敵了!”
楊敬自言自語說完,便在樹冠盤腿坐下。
他按照天書記載,已經(jīng)修煉了十年。
自從修煉了天書上的功法,楊敬才知道,自己修煉的是傳說中的修仙法門。這世上的武學(xué)和天書內(nèi)容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突然一道無比粗大的閃電直奔他頭頂而來。
“咔?。?!”
雷電正正擊中楊敬,巨大的威力一下子把他從樹頂擊落到樹底。
他狼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砸了咂嘴,抬頭看了看完整無損的樹冠,笑道:“這次雷電的威力,可是沒有浪費一丁點啊,嘿嘿,被雷劈的多了,我竟然還喜歡上這種感覺了?!?p> 楊敬活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伸出五指,滿意地看了看纏繞在五指間的雷電,然后便在黑夜的疾風(fēng)驟雨中直奔山下而去。
大雨下了一夜,到了拂曉時分,雨勢漸漸變小,繼而雨過天晴。
劍徐山莊的離劍小院,楊敬一個人住著一個院子。
劍徐山莊整體非常龐大,足夠容納千人居住。隨著劍徐山莊從鼎盛時期逐漸的破落,山莊人員僅剩下五十幾人,所以楊敬的居住條件也變得闊綽起來了。
“嘭嘭嘭!”
“嘭嘭嘭!”
一大早,楊敬臥室的房門便被人捶打個不停。
楊敬不耐煩的打開門,看也不看捶他門的人,不耐煩的道:“徐八,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個好覺啊。你總是這樣打擾我,就算你是我未來的小舅子,我也會翻臉的?!?p> 徐八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神經(jīng)!”
自從楊敬的父母出事之后,徐八就覺得楊敬變得神智不正常了。
平常好逸惡勞、十年來功力毫無長進,還有不尊重長輩就算了,最讓徐八看不慣的是,這貨竟然垂涎上自己姐姐了。
而且徐八還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姐姐似乎對楊敬有那么一點意思。
——自己的姐姐怎么能嫁給這么一個廢物!
要不是楊敬的爺爺曾是劍徐山莊上上一任外姓莊主,他父母又為劍徐力戰(zhàn)而死,否則劍徐山莊早將這個廢物驅(qū)逐出去了。
徐鵬舉聽楊敬嘴上又占他的便宜,惱怒道:“楊敬,我給你說多少遍了,你就別癡心妄想打我姐姐的主意了,她早就許配人家了!”
“沒事沒事?!睏罹礉M不在乎地道:“這不是還沒嫁人嗎。我看上的女人,別人是不會有機會的?!?p> 徐鵬舉看見楊敬這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就來氣,心里要抓狂一般,恨不得給他兩個大嘴巴子,讓他清醒一下。
“哼,我來是告訴你,因為明天飛流劍派要來劍徐挑戰(zhàn),所以二長老召集所有人員去習(xí)武場檢驗武功?!?p> 徐鵬舉不愿意在這里和楊敬啰嗦,說完之后扭頭就走。
只聽見身后的楊敬大聲高呼道:“以你姐夫我?guī)缀跆煜聼o敵的實力,還需要檢驗嗎?”
“愛來不來!”徐八憤憤道。
也不知道劍徐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徐八每次都厭煩的無以復(fù)加。
徐八心想以前的楊敬也不這么讓人煩,自從他父母出事后,他變得無知狂妄,著實惹人厭。
楊敬嘴里說著自己不需要檢驗,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磨磨蹭蹭的去了習(xí)武場。
等他到了地方一看,劍徐山莊五十多個子弟全都到齊了,在習(xí)武場上整整齊齊的站著。
莊主徐元升,大長老徐孟升,二長老徐漢升等山莊內(nèi)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都到齊了,看樣子就只等楊敬一個人了。
楊敬掩耳盜鈴般捂著臉灰溜溜的跑進了隊伍里面,硬是把徐八往邊上擠了擠,站到了徐芙的旁邊,腆著臉小聲笑道:“早啊?!?p> 這時只聽二長老徐漢升揚聲問道:“楊敬,你在下面嘀咕什么呢?”
楊敬趕忙身體站的筆直,昂首挺胸平肩收腹,正聲回道:“沒什么!”
徐漢升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道:“咱們山莊規(guī)定,無論內(nèi)門外門弟子,辰時一刻前必須到習(xí)武場練功,你今日為何來的這么晚???”
楊敬義正言辭道:“回長老,弟子昨夜睡不著覺,便想著時間浪費可惜,于是練功到深夜,所以今早起的晚了。”
“昨夜大雨,你去哪兒練功?”徐八毫不給面子立即反唇相譏道,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在場的人都聽得清了。
楊敬在山莊里經(jīng)常偷懶?;@事兒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了,徐漢升以前還說說他,次數(shù)多了,見說之無用,便也懶得管了。
這次也是一樣,問楊敬話也就走走形式,并沒有真要計較。直接說起今天的重要事情來。
“飛流劍派明日到咱們山莊挑戰(zhàn),咱們劍徐的生死存亡,便在明日一戰(zhàn)。因此,今天我要再檢測一下你們的功力如何,以備明日之戰(zhàn)……”
其實山莊內(nèi)諸弟子本領(lǐng)如何,徐漢升心里面是有數(shù)的。但是他心里面還是僅存一絲希望,希望昨晚看到的那個神秘高手是本山莊的人。
習(xí)武場的一角放著一面兩人多高的大鼓,劍徐的弟子只要走到鼓前,把手掌放到鼓面上,使用內(nèi)力震動大鼓發(fā)出聲音。
聲音越高,功力便越深厚。
眾人依次走到鼓前,把手掌放到鼓面上,大長老徐孟升站在一旁,根據(jù)鼓聲報出眾人的功力層次。
“徐鵬程,士級六段?!?p> “徐英,士級四段?!?p> “徐挽,子級初期?!?p> “徐扶,子級初期。”
“……”
這是一個武力為尊的世界,宗門不僅是江湖,也是廟堂。門派根據(jù)勢力的大小分為王公侯伯子五個等級,而武者的實力也以此來劃分,只不過下面加上一個剛?cè)腴T的士級,上面多一個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帝級。
楊敬卻不關(guān)心前面的事,他眼里,只有身邊的徐芙一個人。
“阿芙,不是我給你吹牛,就那破鼓一點兒用都沒有,我這么厲害一個高手,它都檢測不出來,也不知道長老他們怎么會相信一面鼓。”
徐芙秀眉緊皺,憂聲道:“楊大哥,明天就是劍徐山莊的危難關(guān)頭,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了。”
楊敬拍了拍胸,道:“沒事,有我在,天塌了我給你頂著?!?p> 一邊的徐八實在聽不下去了,憤然道:“楊敬,你就會在我姐面前說大話。姐,你可別聽他的,他除了嘴皮子厲害,功夫連我都不如?!?p> 楊敬立即不服道:“嘿,小子,要不要比比?看看咱們誰能讓那面鼓發(fā)出的聲音大?”
“比就比!”徐八自信滿滿,毫不示弱。
檢測的過程很快,輪到楊敬上場了,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大鼓前,深吸了一口氣,扎了一個馬步,然后迅疾出拳,一拳擊在鼓面上。
“咚?。?!”
一道比之前所有人的聲音都要大的鼓聲,沉悶地向習(xí)武場四面八方浩蕩鋪開。
劍徐眾長老俱是精神一震!
這聲音,便是以他們的功力,也不能讓這面鼓發(fā)出這般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