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迎神儀式
走在街上,祁愿雖然一直低著頭,但眼睛依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生怕跳出一個來追殺他的人,這時,他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不好意思?!逼钤缚炊紱]看對方,丟下這句話就走,卻沒想到自己的胳膊突然被抓住。
“兄弟,你瘋了,穿成這樣居然還敢在這里晃,你不知道今天光明圣會所來梅里謝了嗎?”對方一邊緊緊抓著他,一邊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祁愿一臉懵逼,為啥他不能穿成這樣?
他看向抓著他胳膊的人,只見對方打扮得像個貴族,但頂著沒什么特征的面孔,如果把他丟進人群,大概不用幾秒就消失不見。
“你是新來的吧,跟我來,我們的成員都在這,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出一點差錯。”那人自顧自地拉著他走向一個小胡同,祁愿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祁愿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間的短刀,這是他從費洛蒙搜刮過來的,他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想要干什么,反正情況不對勁就把對方喀嚓掉。
這個男人帶著他七拐八拐,一路上也沒有和他說話,走得很快,表情似乎很焦躁,看起來就很有問題。
“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祁愿想了想,還是開口。
“召神祭典。”男人只說了四個字,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祁愿:“你長得真奇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種,你的領(lǐng)路人是誰?”
祁愿一愣,隨即他腦袋一轉(zhuǎn),說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惠麗莎?!?p> “難怪,原來是惠麗莎小姐,”男人點點頭,又說道,“今天人手不夠,光明會的人又突然進城,我們最好趕在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將儀式進行下去。”
這信息量稍微有點大?。?p> 祁愿若有所思,這人和那個女仆認(rèn)識,而且按照他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想要瞞著光明會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有點意思,祁愿表示自己有濃厚的興趣了。
“對了,忘記問你名字了,我叫伊利斯,你叫什么?”
祁愿摸著下巴回答:“祁愿?!?p> “祁愿?”伊利斯在嘴里反復(fù)咀嚼著兩個字,似乎有點摸不清它們發(fā)音的原理。
祁愿見狀,不由地想:“我的名字在這里就這么難念嗎?”
兩人穿過幾條小巷子,伊利斯打開一個通往下水道的木板蓋,兩人順著往下走,緊接著伊利斯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燈壺,里面閃著瀅瀅青光詭異而又明顯的焰火,祁愿仔細看,發(fā)現(xiàn)那是螢火蟲。
順著下來的小道走過去,空氣中飄散著腐臭惡心的味道,大抵可以用臟亂差來形容,這里匯集了梅里謝日常生活的垃圾,祁愿記得這座城市的排污系統(tǒng)最多也就是建筑旁的排水用溝渠,這無疑是老鼠和寄生蟲最佳繁殖場所。
祁愿忍不住捂住口鼻,他開始有點后悔跟著伊利斯進來了。
好在通過下水道的時間并不長,伊利斯撬開一處頭頂?shù)氖?,等祁愿跟著他向上爬出來后,吸入的新鮮空氣讓祁愿心情好多了。
祁愿站穩(wěn)后,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廣場,這里有大半的人和他穿著同樣的服飾,他們用白布遮住眼睛,與身邊的人低聲私語。
不過最讓祁愿在意的是廣場中央放著一幅巨大的畫,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正在畫上精心的描繪著什么,嘴里還在念念有詞,他的周圍幾乎沒有人敢靠近。
祁愿很想看看那幅畫畫得是什么,剛想走過去,就被伊利斯拉住。
“不想死就別靠近那幅畫,前幾天有個好奇的蠢蛋悄悄地看了一眼,結(jié)果他當(dāng)場就瘋了,最后他瘋狂用刀子刺穿自己的腹部,死得特別慘?!币晾剐÷曊f這,還遞給他一條白布。
“用這個遮住眼睛,那位大人是我們的先知,他正在和神明溝通,你可千萬別亂看?!?p> 祁愿露出疑惑的表情:“神明是那幅畫?”
伊利斯點點頭,又搖搖頭:“準(zhǔn)確的說這次我們要召喚的神明住在那幅畫中,先知大人會以我們聽不懂的陰間語言與畫中的神明對話,沒有任何事能夠瞞過他們?!?p> 祁愿皺眉,畫中的神明、召神儀式、還有這個古怪的集會……他似乎透過伊利斯的只言片語想到了什么。
廣場里的火把燃燒得正猛烈,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劇烈聲響,高高的火焰在夜空中搖晃。
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停止了。
祁愿根本就沒打算戴上白布,他大喇喇地瞧瞧四周,身旁的伊利斯不知何時靜了下來,他的目光注視著那幅畫在出神,沒有任何人想說話,所有人看起來都各懷心事,沉默眺望著中央的畫師和他身邊那幅巨大的畫。
呲呲呲、呲呲呲——
火焰爆開,橘色的光點飛散。
“迎接神明的儀式即將要開始……”
一個身披白袍的人的手中握著的火把,因風(fēng)助力火勢變得更加猛烈,不斷發(fā)出聲響,焰心左右激烈搖晃,召喚神明的祭典邁向了高潮。
周圍持續(xù)傳來震耳的響聲,祁愿轉(zhuǎn)頭,聲音來源于遠處的鼓聲,他突然一怔,他看見了熟悉的面孔,是那個女仆惠麗莎。
她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她閉著雙眼,她的身后跟著四五個女人,她們穿著或黑或紅的鮮艷衣物,以白骨雕刻的面具戴在額頭,她們就像是來自陰間的幽靈,無論衣服、動作,還是縹緲的囈語,都讓人難以想象她們曾經(jīng)是人類。
她們圍著畫師和那幅畫手足舞蹈,直到后方又來了三個人,中間的人身上披著一層白布,動作明顯笨拙怪異,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擺動四肢了,手臂搖晃,沉重不堪地往前踏步。
旁邊的兩個人將中間的人押到了巨畫后,和惠麗莎說了些什么,惠麗莎點點頭,讓兩人離開,她走到披著白布的人前,一把將白布扯開,露出一個眼神渙散,面無表情的男人,他的右胸口有一個徽章,上面的圖案祁愿見過,那是之前追他的人所佩戴的徽章。
是光明會的人。